李纵显然把我和南成给忘记了,沉浸于他和秦歌的二个世界里。我和南成好不好去打搅他二个,只好回府了。
一路上我和南成都没有说话,快进城时,我的肚子很不淑女地叫了起来。
南成听了,笑着说:“笛儿,你真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负气地说:“大家闺秀也是要吃饭的,没有饭吃谁都会饿,你敢说你的肚子不饿啊?”
南成说:“都怪衍之,小气得舍不得一餐饭,算了,今天我也是为你跑腿,你看这午饭......”
我说:“行,回相府我请你吃!”
南成笑道:“笨蛋,现在我们回相府不是让姨父发现我们没有去华府啊?打着去做寿的旗号,却连午饭也没捞着一餐,你说这合适吗?”
我无可奈何地说:“那你说如何是好?”
南成对驾车的小厮说:“去仙味居!”
一听仙味居,我乐了,这可是京城最大的酒家,里面的菜式可与御膳房的比美。
看着我一脸向往的样子,南成偏不让我好过,料定我身上从不带钱,戏谑地说:“说好了,今天这餐可是你请客的!”
我为难地说:“表哥,你明知我身上没钱!不如我请客,你付钱?”
南成朗声一笑,道:“笛儿,不带你这么赖皮的!那就这样吧,今天我请你,不过,你欠我一餐饭,改日你回请我,得是你亲手做的才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好答应了。
说话间,马车已停在了仙味居的门口。我随着南成走向二楼的雅座。早有小二殷勤地看茶。南成却不急着点菜,只是在小二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小二也是个机灵的主,马上回道:“回南公子,他们在天字二号!”
南成拿出一锭银子,说:“把他们的钱一起付了。再给我们来几个清淡别致的菜式。温一壶果子酒!”
小二利索地退下了。
我疑惑地问:“你刚才给谁付账?是你的朋友吗?你为何不过去打个招呼?”
南成呷了一口茶,说:“不必了,他们一会儿自会过来的!”
看着他故作神秘的样子,我也不再问了。
一时菜上来了,芙蓉鸡脯,西芹百合,花菇龙芽,腌水芥皮,杏仁佛手。都是我喜爱的菜式。我顿时胃口大开,南成不停地给我拣菜,又给我斟上温热的果子酒。
我浅尝一口,甜美香醇,极上口的。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拿个酒壶要再倒一杯,南成却止住了我,说:“这果酒虽是香甜,但你一个女儿家,不宜多饮,会醉的!”
我抢过他手中的壶说:“哪能就醉了呢?这酒就和****一样,莫非表哥怕我喝贵了酒钱?”
南成无奈地笑笑说:“你爱喝就喝吧,可别拿这话激我!”
正吃得欢畅时,门开了,易非站进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子,柳眉凤目,小嘴噙着一丝笑意,美得十分张扬,一看就是个热情的女子。
易非看着我二人,一副了然的样子,说:“原来是表哥和姐姐在这里吃私房菜啊?也不叫上弟弟!”
南成却不卖他的账说:“你不也是和华小姐吃私房菜了吗?还要表哥我付账。这算不算叫上你了啊?”
易非一下子脸红了,说:“姐,这就是漪纹了,今天是她的生辰,我二人在这里吃饭,不想碰上了你们!”
那华漪纹一笑,叫道:“笛儿姐姐,南公子!”
我一看这二人的情形,顿时明白了过来,忙笑道:“华小姐,我这弟弟今日可没有失礼吧?”
华漪纹说:“笛儿姐姐还是叫我漪纹吧!今日是我的生辰,本不想叨扰他人的,易非送来一副乌金小拏,漪纹甚是喜欢,就在这仙味居请他吃饭,以示感谢了!不料却让南公子破费了!”
南成洒脱地说:“久闻华小姐是个豪爽之人,何必拘此小节呢?不如,我叫你一声漪纹,你就随易非叫我一声表哥吧!”
饶是华漪纹再豪爽,但也是女儿家,听南成这一说,不由得脸红了,看了易非一眼,易非却是满眼含笑,玄既叫了一声:“表哥!”
易非说:“姐姐,表哥,我和漪纹就不打搅你们了,我们先行一步!”
又是一翻告别后,他二人走了。
我笑着问南成:“刚才你如何知道是他二人啊?”
南成说:“适才门口停的马车不就是华府的么?今日腊八,皇上在宫中设宴,姨父也去赴宴了,华将军必然也去了。这马车定是华小姐的,而易非早上不是去给华小姐送礼了吗?我料定就是他二人了!”
我不由得叹道:“表哥你真是眼观四向,耳听八方啊!你说他二人是不是......”
南成喝了一杯酒,轻笑道:“这就得看易非的了!”
自己的弟弟找到了心上人,我这个做姐姐的心里也十分高兴,一高兴就向南成频频举杯。不多时,一壶酒就见底了,我扯着嗓子叫小二上酒,南成慌得捂住了我的嘴,说:“我的大小姐,这里可是仙味居!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相府的大小姐啊?”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南成,说:“表哥,我还要喝酒!”
南成说:“不行,笛儿你已经醉了!”
我看着南成说:“表哥,你长得真好看!”
南成一下子僵住了,我又说:“表哥,你就再让我喝一点吧,就一点!好不好?表哥你最好了!”
南成经不住我再三的请求,终于让小二又上了一壶酒,这次成了南成和我抢酒喝了。酒喝完了,我也醉得不行了。歪在南成怀里直嚷着我没醉。
南成把我抱进了马车,我躺在他怀里傻兮兮地笑着,说:“表......表哥......以后你还要带我来喝......喝酒,好不好?”
南成一边把我扶正,一边说:“可不敢了,你再来又该喝醉了!”
我不依了,用拳头打着他的胸口说:“我没......醉!你......才......醉了!”
南成苦笑道:“好好,我醉了,我醉了!”
我开心地笑了,说:“表哥......你真好......以后你......都要这样陪我......好不好?”
南成说:“好,我一直都陪着笛儿!”
我皱了眉头,说:“可是......李纵......李......纵......他怎么办......我......要陪着他......”
南成搂着我的手紧了几分,说:“笛儿,你还是爱上了他!”
我傻笑着说:“是啊......我爱上了他......他是一个......一个好男人......我爱他......”
南成久久没有说话。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马车的颠簸中昏昏欲睡。
南成幽幽地说:“笛儿,你真美!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我已没有力气去回答他,觉得自己好困,只想睡去。突然,有一双冰凉的唇覆上了我的唇,而那人的呼出的气哈得我直痒痒,我不奈烦的挥手推开了他。
只听得一声长长的叹惜,我就什么也不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