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也打不开?”海棠吃吃笑道,“我们也打不开这个盒子,我们还以为少爷跟她有什么秘……”
凤仙在海棠的纤腰偷偷捏了一把,低头小声道:“你这疯丫头,口不遮拦也就罢了,还胡说八道。”
李少征耳目聪慧,自然听到凤仙的话,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少爷,不懂得什么名门大家的规矩,因此也不以为意,只是皱眉道:“你们也打不开?这可怪了,我与她不过只有一面之缘,为何三番四次帮我?这时又送我一个打不开的盒子,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过一次?当初我们见她如此热心,还以为是少爷的好朋友呢!”三花婢面面相觑。紫薇忽而心中一寒,额角冷汗滑下,自己如此相信这黑衣女子,万一当初她有对少爷不利的心思,可不是自己害了他么?
海棠大咧咧的笑道:“少爷,又什么奇怪的,或许这就叫做一见钟情,当初君山马小姐、天水谷秦姑娘不也是如此么?每次她们一见到少爷就两眼放光,像块糖似的粘过来……”
紫薇狠狠的瞪了海棠一眼,海棠讪讪的干笑了一声,立时收了嘴。
李少征眼睛睁得老大,呆了半响,喃喃的道:“看来我以前的风流债真的不少,你们当初说我行事作风像你们少爷,不会说是这个吧。”
海棠嘴快,咯咯笑道:“当然是指这个了,‘观花解语解锦堂’,少爷一向知情识趣,这种性格只怕失忆了也去不掉的。当初我们听到云岭有少爷的音讯,并看到那镜像符,调查之后又发现少爷弄了个百花小筑豢养了一大堆美人儿,我们就知道那一定是少爷,绝对不会错的了。”
李少征只觉眼前发黑,脑袋有些犯晕,心中郁闷的想,这种事情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他把头重重磕在桌子上,颓废的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三花婢吓了一跳,急道:“少爷,你怎么了?”
紫薇瞪了海棠一眼,埋怨道:“都是你这乌鸦嘴,瞎说些什么。”
海棠嘟着嘴,委屈的道:“当初我们不是这样分析的么,怎么说错了?”
“你说的没错!”李少征猛地直起腰,抬起头来,“而且说的对极了,******解锦堂就是个花花公子,风流大少!”
紫薇担心的道:“少爷你怎么了,怎么又骂起自己来了。”
李少征正色道:“我决定了,我以后决不再沾花惹草,做个正人君子……”
忽然车子一震,四人意料不及,一时间坐立不稳,在角落里滚成一团。李少征被压在下面,面前玉色生香,温润滑腻,耳边吐气如兰,呢喃燕语。李少征身体立时有了反应,他面色一红,不好意思将三人推开,他身子僵直,嘴里大声叫道:“周福,出了什么事?”
碎刀揭开门帘,沉声道:“少爷,有人在拦在前面。”
三花婢云鬓散乱的在李少征身上爬了起来,李少征如电般站了起身,靠近车门往外看去。只见外面不远处一个蒙面黑衣人并不曾驾驭法器之流,低着头静静的浮在空中,白云在他身上掩映而过,身子模糊暗淡,便如影子一般。
李少征吃了一惊,这人不借助外物,便能御空飞行,少说也是金丹修为。但他拦在那里做什么?
李少征心中正是迟疑,张三李四早已经不耐烦,从车后催赶上前,高声喝道:“兀那厮,你拦在那里干什么?”
那黑衣人抬起头来,双眸如电,冷冷的道:“天大地大,处处都是去路。你说我拦在这里,莫非这天地都是你们解家开的不成?”
李少征看着那双眼睛,忽而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道不明说不清,只让人烦躁不安。李少征皱了皱眉头,压住心中的躁动,喝住张三李四二人:“你们两个暂且退下,不可造次!”
他说罢手中一招,在储物袋唤出那根棍子,驾起一道黄光,跃出车外,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黑衣人,心中慢慢体会着那种感觉。
黑衣人也是目光转动,上下打量着李少征,无何,他忽而出声道:“你果然变了。”
李少征心中困惑,忍不住诧异的道:“我也觉得你很熟悉,只是想不起来。你真的认得我?”
黑衣人目光垂下,沉默了一阵,自言自语的道:“果然还不曾觉醒,这很好。”他又沉默了一阵,忽而轻轻叹了口气,盯着李少征的脖子,温和的道:“能不能将那项链给我看看?”
李少征疑惑的看了那人一眼,摇了摇头,苦笑道:“就是我答允了你,这项链我也摘不下来的。”
黑衣人道:“没事,只要你允许就可。”
李少征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正要问他如何摘下,他摸了摸脖子,忽然怔在那里,原来那项链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脖子上消失,落在黑衣人手中。
李少征吃惊的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黑衣人却并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看着那项链,双目忽然水光莹莹,两行浊泪悄然滑下。
李少征忽然心中一痛,他捧着心口,喃喃的道:“为什么会这样?”
三花婢也驾着剑光从车中钻了出来,见得李少征一脸痛苦,不禁骇了一跳。急道:“少爷,你怎么了?”
海棠柳眉倒竖,对那黑衣人厉声喝道:“你这见不得人的鼠辈,你对我们少爷动了什么手脚?”
黑衣人看了海棠一眼,也不加理会,只是将项链平平推出,缓缓飘到李少征面前,系在他脖子上。他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沉声说道:“你虽然还没觉醒,但是你的画像已经通过镜像符传到东土,因此,他已经知道你的存在。现在他在前方寻你,你们绕路而行吧!”
黑衣人说罢,身形忽然淡薄,透明,如青烟一般缓缓消失。李少征急忙叫道:“且慢,你究竟是谁?你口中的那个‘他’又是谁?”
黑衣人似乎远去,空中只剩下淡淡的云气,李少征有些失落,有些困惑。他使劲的敲了敲脑袋,对三花婢苦笑道:“我是不是在梦中?你们本来就不存在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