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OMG,擦空调把手擦得酸死了,真不想动啊,但素一想到还在等的朋友就卯足了劲坐在电脑前了……童鞋们,你们的支持就素我最大的动力啊!!)
我按瓶凡的话照做,抚着那道看不到的墙,闭上眼,感受着他的存在,感受到他在我手里的实实在在,感受着一个灵魂如何渴望见到孙子女的心,力量在我的碰触中得到延伸,自从学会净化之后,我对力量的感悟越来越灵巧,仿佛这是我以前最娴熟的技巧,每一次使用,都激起我的层层回忆,有时是短暂的片刻,有时只是一点声音,但那就够了,我相信,我离真相已经不远。
脑海里闪现几个画面,我咆哮着将包围我的灵体全部变成了实体,他们个个凶神恶煞要将我撕碎,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把自己推向死亡,灵体们贪婪着注视着我这个鲜活的人,一步步靠近我,我猛然惊醒,喘不过气来,那种歇斯底里的绝望久久不能挥散。
面前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老人,应该就是禅若先生,我来不及和他交谈,瞥见身旁的瓶凡眼神里的担忧,她一定感应到我所看见的痛苦,可为什么她宁愿我一次次深陷梦魇也不直接告诉我真相呢?
“火凤,”禅若先生开口了,他迫不及待地来到火凤的面前,身上流露出深深的道骨仙风,这样一位奇人居然以灵体的状态来到我们中间。
我和瓶凡的对视被禅若先生的声音打破。瓶凡看着那对素未谋面的爷孙俩有点惆怅,一切的悲剧都该画上句号了,是谁起的始,就该由谁结尾。
“爷爷知道你们活得很痛苦,所以我一直不肯转世投胎,流入这雾山之中,默默注视着你们一步步的成长,你们的存在也许是个错误,是我亲手早就的错误,但我死去以后才明白,万物皆有他存在的价值,为什么本不该存活的你们能被我救活?我虽然懂点易经八卦,通晓些许天机,但终究斗不过天,就算我不救你们,你们自然还会出现。”禅若先生一番长篇大论更说得我们不解。
“我曾怀恨爷爷对我们生命的不负责任,但后来,我已经不去责怪了,如果爷爷不让我们生下来,那我怎么会认识哥哥,怎么知道世界上有人这般疼爱我,我开始感激,但又难过,想尽快结束生命了却无休止的痛苦,又害怕转世之后的我们不能再做兄妹,爷爷,您说我们究竟该怎么办?”火凤望着爷爷,这个被人神话了的老爷子长得和常人并无异,而且他正是火凤的亲人,有着同样多情的心。
我看着一旁莫名紧张的常家桓心知他是如何想的,不禁抱着欺负他的想法小声说道:“是见家长的紧张吧?”
常家桓瞪了我一眼,像被说中心事的瞬间涨红了脸,“人家正感动着,你就别开玩笑了。”
我不再捉弄常家桓,火凤兄妹的事到这里也许就该终止了,但我隐隐觉得禅若先生那番话预示着什么悲剧,瓶凡感觉到了,就连火凤其实也明白。
“孩子,爷爷本想守着你们长大,但今天实在是守不下去了,前方的路就是你们的死路,你们必须为自己的存活做出贡献。”禅若先生不无痛心地说道,他轻轻拍了拍火凤的头,继续说道,“让水凰那孩子也过来吧,你们兄妹就一起拉着手走完这段路。”
禅若先生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火凤和水凰再走下去就是死亡,那为什么他不阻止?
火凤点点头,带着笑意的脸上滑落几滴泪水,她看着水凰慢慢走近,猛地扎进水凰的胸口,“哥哥,哥哥,我真的好感谢有你这么个哥哥。”
难得水凰并没有莫名其妙,和火凤心意相通的他也感觉到命运之轮开始转动,该结束的始终都要结束,何况是本来就不该存在的。
水凰看着爷爷,他已经不是那个腹中的婴儿,长大成人的他有着男人应有的坚强,他想过的比火凤还要多,承受得比火凤还要多,这么多年来,他何尝不想和妹妹一起嬉戏玩耍,但是他必须冷漠,让火凤感觉他喜欢安静,宁愿自己独自寂寞,也要性格本就活泼的火凤过得安心些,可是他没有想到,火凤为了模仿他,放弃该有的童乐,追寻他的步伐,躲在影子里看他和自己一同长大。
爷孙俩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火凤兴奋地拉着水凰的手,“哥哥,爷爷说剩下的路我们手拉着手一起走下去。”
水凰点点他,他明白,只有死亡才是自由,只有的自由渴望了多久,爷爷啊,你让我们等得太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常家桓看不下去了,他不懂好好的两个人干什么让他们去死。
“你们应该知道黑麒麟了,”禅若先生缓缓道,“他的主人可在雾山之中等你们,只有兄妹俩才能对付黑麒麟,它本是上古神兽,不能任由邪人用它滥杀无辜,如果白溪姑娘恢复了灵力,倒能将它净化,但以你现在的能力,靠近它就是死,所以,你们兄妹的存在就是为了今天的到来,好好保护白溪姑娘,爷爷会在彼岸等你们……”
禅若先生说完就突然消失了,只留下呆滞的众人和愤怒的我,“什么叫为了保护我,我不需要他们的保护,大不了我们不往前走了,好好的活人干什么要为了我去死!”
我冲着禅若先生消失的方向大吼,他怎么能这样把责任推在我身上,我又没做什么,凭什么让我来承受罪恶?
“对,我不给,不给你们去送死,”常家桓更是气愤地拉起火凤的手往回走,“我们现在就回去,该死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进雾山,还牵扯这么多事,反正大家现在都还好好的,我们赶紧回去就不会有事了!”
火凤甩开了常家桓的手,“家桓哥哥,是死是活让我们自己选择吧。”
瓶凡也拉起我的手,我第一次甩开她,那么绝然,那么狠心,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终于不再那么暴躁,慢慢安静下来,想说对不起,但说不出口,瓶凡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
“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们进雾山吗?”瓶凡说着,默默转身,那一刻我终于感受她的脆弱,她其实也需要一个肩膀,而不是一直做别人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