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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家和业

王老财不敢逆了楚甜的意,只能目带威胁地盯了那几个蠢蠢欲动的乡民一眼,这些人平日里被他欺压的怕了,本来已是提着心的几人又缩回了脚,眼巴巴地望着楚甜。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自觉正义一方的楚甜楚大小姐一时气冲斗牛,怒火万丈地瞪着王老财就要发作。王老财早有准备,连忙上前赔罪:“小姐,您……”忽的又省起那贵公子嫌自己脏不让自己靠近呢,忙退后几步,苦着脸求饶道:“小姐,您跟您家公子求个情,这些东西能不能给小的留下来。要是让他们这么拆法,我这把老骨头岂不是没地方待了?您们大人大量,就放过小的这一回吧!”

楚甜沉着脸瞥了他一身的肥肉,似乎也觉得这么做有些过分,低下头去跟楚辞分说了一阵,似乎得了指示,抬起头来说道:“公子说了,看你还算听话,又有几分悔过之心,可以饶你这一回。这些东西可以不拆,但是却要折成现钱退给这些人!唉,那账房,你去把那些东西的价目表都给我对出来。先告诉你一声,本姑娘我呢,在李府什么珍贵稀奇的东西可都见过,你若是瞎写一通企图蒙混过关,哼哼!”

王老财抹了把汗,折钱就折钱吧,总好过露天席地喝北风。那账房很快就把那些东西都统计出来了。楚甜拿过那照表,第一个,一张紫什么木桌,就值三十二两四钱,可把她吓了一跳。楚家本来也是个家无余粮的贫苦人家,楚甜也是这几个月才跟着楚辞长了点见识,却又哪里知道这紫檀木的价值。楚甜刚才唬那账房倒是气势十足,那账房被她吓唬住了,她却被这王家的家产给唬住了。所有这些东西零零散散加起来居然有九百多两银子,光是卢爷爷就分到了一百多两!。普通人家一年也就花费个纳闷一两两银子,这王老财倒好,一年之内修造的家私器具就抵得上八九百户人家的全年开销!

那些乡民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眼里虽然都泛着绿光,却没人敢上前去拿。楚甜怒其不争,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卢爷爷走南闯北有点见识,壮着胆子带头就去领了银子。剩下那几个乡亲这才飞快的抢了属于自己的那份,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事情办完,楚甜笑嘻嘻地抢过账本算了起来:“好,前面那些鸡鸭禽畜……嗯,零零碎碎加起来是168两9钱。嗯,后面这些呢,是你家老爷不准拆的,可不是我们少爷不准拆的,应该按拆了的算价。嗯,就打个三折吧,嗯,三折,算算,是多少?”楚甜嫌那算盘脏,扔给那账房去算,站在一旁伶牙俐齿地讨价还价:“嗯,278两8钱,一共447……,呐,这里是五百两,零头就不用找了!”楚甜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银票,随手翻了翻,抽出一张来,豪爽地扔到桌上。

这时候其实没银票一说,柜坊(也就是钱庄)虽然有兑换的业务,却管他叫飞票,一般都是出外的商贾和大户人家才用的着。楚辞点点头,站起身了往外就走,楚甜会意,喝道:“好了,我们少爷今天心情好,算你这胖子走运。还有啊,我们少爷会派人来查的,如果你敢把他们抢回去的东西抢走的话,可别怪我们李府来‘抢’你哦!”

王老财出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把两个祖宗送走了,回到正厅腿都快站不住了,哆嗦着问那一直当缩头乌龟的捕快:“孙老弟,你看这位公子是哪一个李府的公子?”

那孙捕头瞟了他一眼:“嘿嘿,这长安姓李的达官贵人多着呢,不过,看这公子的派头,有点像跟这个挂了点勾的!”说着指了指天。

“你是说皇亲国…”

“嘘,人家没说,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干什么?哼,为了点小事随便就仍出去五百两银票的,那可是老子十多年的俸禄……还有,你看到那丫鬟那钱袋子了么?那里面起码好几十张,就算都是五百的……哼,老王,今天你能逃过这一劫,就该烧香拜佛了,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打什么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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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普通人呢,能把一镇首富唬住,的确是一件很只得骄傲的事。所以楚辞一路上都哼着小曲,一直到了家里才渐渐从自得中平复过来。自己总归是这栏江镇的人,说不定王老财家里那个多嘴的下人就认识自己了,嗯,看来得提前搬走了。再说自己给那颜文钰都已经说开了,想来她也不敢再来找自己麻烦了。那个李香雅的神秘的世叔至今还没露踪迹,想是贵人事忙,还操心不到自己头上来吧?还有,卢卉那小妮子这些天兴致都不是很高,是不是应该把她和卢爷爷也带走?

楚辞还没去找卢爷爷商量,卢爷爷就主动找上门来了。看孙女天天往楚家跑,卢爷爷早就知道孙女的心思了,为此还悄悄去跟楚母聊过,两个老人私下里已经亲家亲家地叫了起来。他虽然大着胆子拿了那银子,心里终究有些不安。眼看其他那几户拿了银子都商量着远走高飞了,他当然也闲不住,跟孙女一合计,就打算跟着楚家一起搬到城里去。

楚辞知道卢爷爷也要搬走,干脆就请了卢爷爷做了管家,卢大爷木匠出身,年轻时走南闯北给那些大户人家做木活,谈吐都很不凡,做个管家倒也勉强凑合。卢爷爷也知道他那百多两银子在城里也就只能租个小院子,加上孙女跟楚辞的那层隐晦的关系,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楚辞心宅子是跟一个薛姓的商户买的,恰好在长安东市一个十字路口上。一面朝东,是他宅子大门,另一面朝南,是以前那薛老板的米行。宅子占地好二十多亩,过了大门跟那商铺就是个大花园,假山、鱼池、凉亭一应俱全,西边是处仓库,是那薛老板存放米娘的地方,北面才是主人家的厢房。

这宅子简直就是个商住两用的极品豪华别墅,却只花了楚辞六千多两银子,当初那薛老板好似有什么急事,匆匆忙忙就要出手了,刚报了个一万两的价就被楚辞砍了一半,稍稍提了点价就转手给了楚辞。搞的楚辞猜疑了半天,再三确认了才敢签字画押。没说的,六千两换到前世也就600多万,600多万在首都黄金地段买个一万多平米的商住两用别墅,楚辞是真不敢相信呐!

直到全家搬了进来,楚辞才终于安下心来,心里闷吼一声:老子也算是有家有业的人了。吼过之后楚辞冷静下来,家是有了,可业还没开呢!至于做什么行当,楚辞早就盘算好了。

楚辞来到这里后,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两件事,一是没有电!没电就没夜生活,习惯了晚睡晚起的他一入夜就得发蒙!二是自身的清洁!开始家里没钱,抓把皂角揉碎了往身上搓,后来有了点钱,买了些猪苓和所谓的胰子,还是洗的一塌糊涂!

楚辞知道自己不是爱迪生,现在离工业革命也远的很,电那东西就只有梦中想想罢了,倒是后一项,他很有把握改善目前的生活水平。楚辞是个四处游走摆摊的,有时候在乡村会看到一些土制的洗发水和肥皂。洗发水吗?那东西需要的原料多,而且真要做起来,装它的瓶子比它本身还值钱!楚辞能做出来的就只有那土制的肥皂了。

现在也有肥皂,古人叫胰子,是从魏晋时期就开始有了的。制作却非常简单,又称澡豆,就是把猪胰腺研磨成粉末,再用豆粉、香料等混合均匀,经自然晒干而成的,其洗涤作用和起泡程度只比单纯的猪胰好一点。尽管如此,却还只是有钱人才用的起!

而后世也有种胰子,是从清朝开始制作的,一直到了前世二十一世纪,在一些农村山区还偶有土制的胰子存在。楚辞摆摊时曾萌生过自己开个小作坊的打算,所以对这些东西专门花心思研究过。那是有一种济南黑肥皂,效果跟超市里卖的普通香皂并没有什么差别。

说来这济南黑肥皂还有段风光的历史吗。抗战时,济南黑肥皂就名扬中国,当时民国的公子小姐们都用这种香皂洗澡。日本人入侵后,为了得到这种配方,还专门派军队上门讨要。制作这种黑肥皂的商人宁愿关了店铺,回到老家去也没把制作方法透露给日本人,建国后才重新获得新生,到了七八十年代就汇入了济南日用化工厂。

这种黑肥皂最早完全是靠手工制作而成的,选用猪鸭鹅的胰子、猪板油和黑土碱做主料,外加入人造麝香、冰片、樟脑等配料。先将胰子、猪板油剁成皂胎,置于缸中备用。然后鼓风去吹,拌料,揉和,滚团儿,加酒精上光,而后再装盒封固。这种黑肥皂非但可以清洗身体,还具有抗寒护肤的功效,比眼下的胰子强了不知多少倍!

那些原料,楚辞早就调查过了,除了黑土碱没有,其他的都能买得到。至于黑土碱,却可以把草木灰放在水中煮后取用清水代替即可,制成过程中加入其它各类型的香料即可成香皂。当然,楚辞也只是想想而已,还没真正去试验过。只是当他弄来一大堆东西,准备做试验的时候,他的科学研究生涯就已经终止了。

因为楚甜跟卢卉知道那黑肥皂之名后,立马就把试验权给抢了过去,卢卉心细沉稳,楚甜机灵胆大,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她们又把小四叫来打下手,楚辞就成了他们眼中的憨货,既不如小四般听话又总是指指点点说不到实处,于是,楚辞连做小工的资格也被两个美容研究师剥夺了。

楚辞却也乐得当他的甩手掌柜,借口去颜府读书,成天在外面晃悠:澡堂、茶楼、戏院、赌坊……楚辞唯一没去过的地方就剩下青楼跟皇宫了,皇宫是他没资格去,青楼他是不甘心去,张道庸没说错:楚辞前世今生还都是个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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