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674700000007

第7章

(杜骏东眼露寒光,冷冷地说:“有人冒着死亡的威胁说出一切,半小时候,她的生命就结束了!”原千惠内心陡然一惊。)

-------------------------------------------------------------------------------------------------------

落日咬住了地平线,残阳如血,暮色如烟,暄嚣了一天的城市不再喘息。

杜骏东风尘尘朴朴回到临阳市,脚踏这座城市的土地,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归属感。他的心里驻满路露的身影,想立即见到她。这个时间段是丽人坊最忙的时候,杜骏东准备洗个澡再过去。

杜骏东正在开锁,对面的门突然打开,路露一身素服兀自站立。

“这么早就打烊了?你……”杜骏东心头一喜,可是,路露的表情掸去了下面的话,话锋一转,急问:“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憔悴?”

有两行泪水滑过路露脸颊,然后碎了,路露颤动着嘴唇说不出话,双眼充满了悲戚和无助。

杜骏东慌了神,跨步走到路露身边,正要开口,看到了房间里成美琪缠着黑纱的照片。

路露的婶婶从里屋出来,端祥杜骏东,悲戚地说:“路露妈妈走了。”

杜骏东眩晕了一下,鈅匙掉地下,他伸手撑着了门框,定定看着路露,内心滋生浓浓的怜潣,扶她进屋到沙发坐下,小心问:“是意外吗?”

路露微摇一下头,她还想站起来去为他泡杯茶,却被杜骏东摁住了,难过地问:“阿姨出了什么事?”

婶婶递过茶水,讲了个大概,空气中充斥着哀痛的气息。

杜骏东心重如铅,走到成美琪的照片前,点上一柱清香,叹口气说:“临走前,我还开玩笑,说人一转身就是一辈子,没想到言中了!”

路露不无痛苦地说:“那天店里来了新货,我提前去店里上班,和妈妈告别的时候,还对妈妈说,要送她一件秋季单品,可是……”

看到路露弱不禁风的样子,杜骏东难掩心疼,递上水,然后说:“我打过一次电话,你在休息,我不知道是阿姨出了事,你……不要太难过!”

“妈妈也许是替我死的,我很自责……”路露眼睛湿润,声音哽噎。

“我们都掉进了一个怪圈。”杜骏东神情严肃,然后把一路见闻简述了一遍。

路露苦思冥想,追问:“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对方匿影藏形,我们就象掉进一团乱麻中,盲人摸象似的!不管怎样,安全是最重要的!从现在起,万事你都要小心,不要随意见陌生人,更不能去危险的地方,晚上打佯回我尽量来接你。”杜骏东考虑周密。

路露心头一暖,面前这个男人就象一堵可倚靠的墙,他的每句话都那么自如贴切,仿佛经久的密友亲人。

忽然,路露想到了齐思睿,连忙说:“对了!林晓培的那位同学被人打了。”

也许发生的事太多了,杜骏东没有表示出更多的错愕,冷静地问:“对方是谁?”

路露摇头说:“不知道!那些人警告他少管闲事。”

“他还在临阳吗?”杜骏东紧问一句。

“对!可能要待一段时间,他也在查林晓培的死因。”

“合适的时间,我会和他见一面。”杜骏东想壮实自己的力量。

路露立即联系到齐思睿,听到杜骏东要见自己,齐思睿却言语扭捏。

电话里看不到齐思睿的表情,路露揣测他有可能产生了退却,于是,反过来安慰道:“你别有顾虑,杜骏东是个正直的人,你也富有正义感,团结就是力量,你们联手,一定会为林晓培讨得公道。”

一席话说的齐思睿热血沸腾,他踌躇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把真实的身份说了一遍,他绷紧了身体,竖起耳朵,准备被路露痛斥一番,然后失去这位朋友。

然而,路露在电话里停顿了几秒,很快恢复了清澈,不无真诚地说:“我能理解你的做法,拾到漂流瓶的概率微乎其微,说明你和晓培有缘,是她冥冥之中让我们成为朋友,我依然信赖你!真的!”

感动如海,齐思睿踌躇一下,还是不愿现在去见杜骏东,他建议,可以叫杜骏东去找白正楠。

这是好建议,作为李纪宏和林晓培的同学加朋友,白正楠一定会提供有价值的信息。

然而,听了路露的转述,杜骏东不敢苟同,他更想见到的人是原千惠。

路露眼中闪过一丝看不懂的东西,杜骏东理解错了,紧加一句,这么做是为了更快接近真相。

“我明白。”路露努力表现出理解的姿态。

杜骏东感觉自己越描越黑,这段时间,路露嬗递的情愫,不时搅乱他的心,爱情让他遍体鳞伤,覆水难收,可望而不及。路露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女孩,杜骏东持谨慎的态度。

接到杜骏东的电话,原千惠的记忆之仓又被掀开,丝丝的冷风窜来窜去,她的周身弥漫浓浓的寒意,这个令她刻骨铭心的男人,时不时来撩拨她的伤口,她以为已经不在乎,她以为不会再疼,这种“以为”是自欺欺人,回避是最好的办法,她一如往常拒绝见面,不过,她没有立即挂断电话,她也不知道在捕捉什么。

杜骏东没有象以往那样央求,或振振有词,他的语气无波无纹:“你不愿出来,我也不强求,这样吧,半小时后,我到你办公室面谈!”

说完,杜骏东挂断了电话,原千惠盯着话筒,楞了几秒突然缓过神来,这个杜骏东真是疯了,他想做什么?想到李纪宏扭曲的五官,原千惠的心下意识绞了起来,连忙回拨过去,没等杜骏东开口,她就快语说了个见面地址。

刚搁下电话,李纪宏推门进来,他的两眼冒着兴奋的光彩,一屁股坐下,笑着问:“下班后去看场电影如何?”

“我不去了,刚才接了郁冰的电话,她有事找我。”原千惠难得撒谎,语气有些波折。

李纪宏敛了笑容,坐直身子,忍不住问:“那……回家吃晚饭吗?”

原千惠顺势说:“你忘了,她家开饭馆的,我会早回家的。”

李纪宏执意要送她,原千惠婉言说:“我们女人谈事,你就别凑热闹了。”

看着原千惠匆匆离去的背影,李纪宏心中盛满了疑惑,按奈不住伸手摁电话座机,扫到最后几只号码,脑海飞快搜索起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李文中走了进来,“千惠呢?”

李纪宏被吓了一跳,害怕被看穿心事,匆忙说:“她刚走,去郁冰的餐馆。”

李文中扫了他一眼,立即明白了什么,苦口劝道:“千惠也有自己的圈子,你不能把她拴在身边,失去自由。千惠很独立很自尊,如果看到你在她办公室查通话记录,一定会引起战争,会伤感情的!”

被察觉到内心秘密,李纪宏不自在地挠了下头皮,挺了下身子说没事,转身和李文中一起下班。

名典咖啡屋。

街人摩肩接踵,人声鼎沸,原千惠好不容易泊好车。杜骏东早到了,他选了二楼最里面的一只隔间。

“找我什么事情?”原千惠的脸上一如既往笼着冰霜,内心里却百味杂陈,她一眼认出,杜骏东扎的领带是他们在美国一起购买的,当时杜骏东曾笑言,这一生算是被原千惠拴住了,永远永远不分开!

永远,大多建立在沙粒上,美丽,辉宏,最终成为爱情的废墟!

看着原千惠的米色外衣,杜骏东嘴角一扯,答非所问:“嗬,近墨者黑!你的着装风格改变了,这种颜色太老成!”

原千惠的耳朵很不受用,鼻中不悦地“哼”了一下,脱下风衣坐下,不紧不慢说:“不是衣服老气,而是你的眼睛浸了醋,泡了怨,扭曲了心灵,看什么都不入眼!还是说正事吧。”

杜骏东没有跟她生气,招手要了二杯咖啡,帮原千惠撕开糖袋,做完这一切,从包里取出一只录音笔,认真地说:“有段录音请你来听一下。”

原千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摆手制止,冷冷说:“对不起!请你不必故忌重演,我不想听什么录音。我结婚了,就算你真被冤枉了,也只能认命!”

杜骏东伸手指制止她,严肃地说:“我知道,你不要把结婚挂在嘴上炫耀,也不用提醒我识时务,你放心,既然你过得很幸福,我也不奢望和你再续缘分!可是,方琴琴的话对我很重要,你必须听一下!”

方琴琴?这个名字狠狠捶了一下原千惠的心坎,她的双眼出卖了心迹,顿了几秒,口气生硬,“我记得你说过,不要相信看到的和听到的,这种录音,无非以下几点,第一,可能是事实;第二,是别人迫于压力而言;第三,你和别人共演的一出戏!科学如此发达,什么都能造假!”

杜骏东眼露寒光,冷冷地说:“你一向执着自己的感觉!我要告诉你,还有第四种可能!有人冒着死亡的威胁说出一切,半小时候,她的生命就结束了!”

“你……说什么?故弄玄虚!”原千惠眼露惊悸,脸上浮出阴影,嘴巴却不饶人。

杜骏东没有理踩她,摁下了录音开关,方琴琴的声音传出来。

听完所有对话,许久,原千惠都保持一个坐姿,她的脑海有些乱,方琴琴的话来回撞着胸腔。

“你见过方琴琴,她的声音很独特,脆生,这段话不可能造假!她说完这些,我要她一起来见你,可是,她迟疑不觉,考虑到母亲在医院治病,我没有强求。没想到,一走出茶楼,她就被车撞死了,肇事车用的是套牌。在这之前,我和黄涛一路都被人跟着,我没想到,因此害死了方琴琴。回到家,我的对门路露的母亲也被人毒死了,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吗?”

原千惠抿了下嘴唇,无力地说:“也许……只是巧合。”

“有这么巧合的吗?”杜骏东涨红了脸,手指跺了一下桌面。

他的表情和举动,让原千惠徒生不舒服,没好气地问:“难道……你一定要归咎到李家吗?请问,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至少我想到一点,明诚广告公司和张志阳走得很近,而且,现在你们还和他们有合作,他们设计害我,破坏我和你的关系,一箭双雕!这只是表层现象,否则,方琴琴说出真相,根本不用杀人灭口!还有,同步对付林晓培的人又是谁?如此处心积虑,大有文章!”杜骏东留了一手,他不想说出方琴琴还可能牵涉陈又聪案件。

“你准备怎么办?和警方联手吗?就凭这录音?”原千惠进一步问。

杜骏东冷静地说:“你不用提醒我,现在还不到时候!我一定会查下去,今天见你,除了叫你听这段录音,最主要的是想问你,为什么要买下漂流瓶里的那张纸?你为李纪宏遮盖什么?不要否认有这事!你和那个叫齐思睿的在茶楼见面,我都亲眼目睹了,你出了一笔钱,不要解释是出于感谢,或者相赠定亲礼金。”

“你跟踪我?”原千惠双眸中露出惶恐。

杜骏东很少看到她有这种表情,他没有滋生得意,而是难掩心疼,缓了下口气说:“很抱歉!我觉得你的举止奇怪,生怕你受到伤害,所以一看究竟,我没恶意。现在,我才明白,此举是多管闲事,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这么自作多情了!”

原千惠表情复杂,加重语气说:“我什么都不会向你解释!你竟管去海阔天空遐想吧!”

杜骏东苦笑笑,接着说:“你是所谓不解释,其实就是一种解释!我会一查到底的!好了,占用你宝贵的时间非常对不起!现在时间还早,你还来得及回家做好太太!再见!”

“你先走吧!”原千惠纹丝不动,慢慢搅着咖啡,她很想静一下。

杜骏东伸手一挥,坚决地说:“不行!既然是我叫你出来,就不能把你扔这里,万一出了事,我对李家父子无法交待!我还约了别人,马上就要来了,你先请走吧!”

原千惠气不打一处来,双眼死盯着杜骏东,怒问:“你整天不无正业,如此度日很快乐吗?”

杜骏东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苦涩,“你说错了!我的事业现在顺风顺水;至于快乐,那是属于你的!我被谜团诡魅纠缠,浑沌不堪,说不定哪一天,你会在报纸或电视上看到,我也成为了被害人!为了不出现这一幕,我才要查明真相!”

他的假设不是娇情,原千惠当然不会愿意看到那一幕,不过,她更倾向自己是最大的受害者,杜骏东没那么干净!

她不想再跟他理论,起身披上风衣,匆行出隔离栏,跨了几步却又折了回来,转身对杜骏东,苦口婆心说:“你还是明智些,好好经营事业,我不想看你出事!”

两人双目对视,空气凝固,杜骏东双眼热起来,猛地站起来,跨上一大步,扶住她的双肩,欣喜地问:“千惠,你是不是相信我是清白的?你仍然关心我的,对不对?”

原千惠一阵局促,回避他的眼神,吃力地说:“我们不是敌人,我希望你能开始新生活,我……我毕竟结婚了,李家对我很好,我也满意现状,请你……好好找个好女孩,也成个家!”

“你真的忘了我们的誓言吗?那个李纪宏根本配不上你!你真的过得快乐吗?”杜骏东一连串发问,毫不甘心。

散座有客人指指点点,服务员看得津津乐道。

原千惠连忙摆脱他的双手,低声说:“你放尊重些!李纪宏是不如你,但不会欺骗我!”

说完,原千惠飞快下楼,她难掩心头纠结,坐进车内,心情还是久久难以平复。方琴琴的录音反复在耳边回响,原千惠想起了去年的一幕:接到匿名电话,前去宾馆,捉奸在床,痛不欲生!杜骏东赌咒发誓表明清白;原千惠也曾冷静思考,觉得电话可疑,暗中调查。可是,原镇书收到一沓杜骏东和方琴琴不堪入目的照片,大发雷霆,命令原千惠退掉婚宴,断绝所有关系!原千惠不死心,设法在片场堵住方琴琴一问究竟。方琴琴闪躲眼神,坚称很爱杜骏东。原千惠遂下决心离开杜骏东。

方琴琴怎么会被害?原千惠百思难解,会不会就是一场普通的交通意外,如果是蓄意谋杀,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可能到现在才灭口?

原千惠的脑海纷乱不堪,难道杜骏东真的是被设计了?这个念头让原千惠的心一阵发凉,如果这个假设成立,让她不得不质疑李家,可是,李家是经年至久的朋友,李文中如慈父一般对待自己,李纪宏虽非龙之骄子,也是踏实可信之人……

原千惠把这个念头用力抛出脑外,看了下手表准备回家,她刚要驶动车子,忽然看到东边驶来一辆小车,车子停下,走下来的竟然是白正楠!

原千惠的心“格瞪”一下,难道杜骏东要见的人是他?

心头突冒一连串不祥,他们要结成同盟对付李家吗?关于白正楠,原千惠一直持敬而远之的态度,这位李纪宏的死党,原千惠风闻,他对工作特别尽职认真,原千惠欣赏有才华且不浮夸的男人,可是,她却和白正楠保持距离,心魔来自林晓培!

同为女人,原千惠对这个女人的认知错综复杂,林晓培的美丽妩媚无人能及,她是男生们的宠儿,白正楠也不例外!原千惠一次也没参加过他们的小团体活动,听说,这个小团体非常的热闹,精采,林晓培就象一道阳光,热烈着大家的生活,她的离去,让所有人黯然,没了色彩,原千惠能取代林晓培,成为李太太,却无法让那个小团体恢复生气,她没有准备走进他们的世界里,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她害怕直面。

看到李纪宏夹在当中左右为难,原千惠不免内疚,不过,她隐约觉得,李纪宏也不希望她走入那个圈子,也许,生命注定了每个人专属的角色,叫原千惠成为红玫瑰,融入了那片海,也会褪变成白色。

现在,白正楠和曾经的恋人杜骏东走到一起,原千惠不得不浮想联翩,胸膛挤兑的不好受!

华灯初上,秋风婆娑,有枯叶伤心地落下,上面的茎落沾满了心事和故事,原千惠的车穿行其中,仿佛没了方向。

从车库出来,只见别墅的门灯和柱顶灯正好打开,花草树木散下无数斑驳,菊香四溢。

屋里传出争执声,李纪宏破天荒扯着嗓门,怨气冲天,每个字都带刺夹棍:“爸!我是您的儿子,您怎么就不维护我?我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她是我老婆,撒了慌,还不能问一下原因吗?如果她去见那个老情人,我咽得下这口气吗?”

“你能不能冷静些!看看你的样子,浮躁,小器,哪里象个有风度的男人?你看千惠,遇事冷静,顾全大局,虽是女子,却有大将风度,你就不能向她学学,不要象那个贵州女人浮浅!”李文中一副恨铁不成钢。

李纪宏恨恨地回应:“不管怎么样,等下她回家,我一定要和她理论清楚,不然,她就会无视我的存在!”

李文中不耐烦了,厉声说:“拿不起,放不下,真让我失望!你们结婚后,千惠是第一次出去会友,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连这一点自由都没有吗?你说她见老情人,不是给自己带绿帽吗?更是对千惠的污辱,也是对感情的亵渎!你觉得委屈?千惠从不嫌弃你和别的女人同居,还留那么多麻烦!你就惜福吧!”

门推开了,原千惠走了进来,客厅的争执顿时停止,原千惠的目光先投向李文中,露出感激之情,叫了声:“爸爸!我回来了。”

然后,她看了下落地钟,冷冷回视李纪宏,不悦地问:“你在乱七八糟说些什么?现在才七点种,我能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是没自信,还是不信任我?”

意识到原千惠听到了刚才的争吵内容,李纪宏不甘示弱,理直气壮说:“我问过郁冰,你根本没去她饭馆,为什么要撒谎?”

原千惠放下皮包,脸胀红起来,怒问:“你在查我?真是小鸡肚肠!心胸这么狭隘,这种卑劣事都做得出来!”

“你……”李纪宏额头青筋突暴,情绪呈几何状簇升,站起身欲反击。

李文中高声呵住,急速转移话峰,关心地问:“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原千惠低声回应。

保姆许阿姨怯怯地走过来,小声问原千惠要吃些什么。

李纪宏阴阳怪气说:“哼,去见什么样的人,连饭也不请你吃?”

原千惠没好气地回击,“幸亏没吃饭,否则,就帮你把故事编圆了。”

李纪宏忍不住了,索性挑明了问:“你是不是去见杜骏东了?有胆量不要抵赖,我已经知道,你是接了他电话出去的!”

原千惠立即回答:“我很磊落,没必要骗你,我是去见了他!我去见他就犯法了吗?你要惩罚我吗?我奉陪!”

李纪宏一楞,他被原千惠的直接态度团皱起了心。

原千惠脸上尽露失望,难过地说:“我们是夫妻,我早就对你说过,理解和信任对方,对维系甘情最重要!可是,你太自私了,还没问什么原因就胡乱倒打一耙,我们怎么相处下去?”

李文中吩咐许阿姨快去做些好吃的,亲自给原千惠端了杯果汁,劝道:“你也别这么悲观,纪宏一向没有你懂事,遇事没耐心,但是,他善良,真诚,你要多帮助他成长。”

“爸,你也太小看我了!”李纪宏听得很不舒服,辩解说:“我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见他!我问错了吗?”

原千惠瞪了他一眼,面对李文中,犹豫了一下说:“爸,那个……叫方琴琴的女孩死了,警方初定是蓄意杀人!”

“方琴琴?她是……那个模特?”李文中张开了嘴。

原千惠轻声说:“我听了她临死前的录音,杜骏东比嫌犯抢先一步见到了方琴琴。”

李文中读着她的表情,试探地问:“这么说,杜骏东可能是被人设了套?”

“不清楚,我也不想知道!”原千惠是聪明人,她明白李家父子的忌讳,所以,努力呈现态度坚决。

李纪宏一直呆怔听着对话,立即意识到了内因,问:“他找你见面是别有用心,是不是质疑我们设计陷害他?”

“你干嘛这么紧张?”原千惠话中有话。

“我……”李纪宏被呛到,眼神转向李文中求助。

李文中平静如水,他对原千惠的态度非常满意,斟字酌句说:“这种质疑是人之常情!千惠,看来,这件事耐人寻味,既然方琴琴是被害,而且她在死前见过杜骏东,说明杜骏东也存在安全,所以,你还是少和他接触,以防不测!你要出了事,我无法向你爸爸交代。”

原千惠用力点头,回答:“爸,我会注意的。”

许阿姨端了饭菜出来,李文中给儿子使了个眼色,自己先上了楼。

李纪宏压住心头不快,亲自帮原千惠盛了一碗饭。原千惠脸色凝重,接过碗,却把饭划掉了半碗,

味同嚼蜡,原千惠只是为了吃饭而吃饭,脑海还是乱成粥。

她的表情被李纪宏会错意,他认为是情敌的出现造成的,可是他又不敢多缠问,结婚前,原千惠和他有过共识,彼此忘却林晓培和杜骏东!林晓培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她的灵魂偶尔出来折腾一下无伤大碍,可是,杜骏东念念不忘过去,就象梗在李纪宏喉咙的刺,这不得不令他耿怀,醋海四溢!好在原千惠和盘托出了一切,让李纪宏的心稍微平衡了一些,他很清楚,原千惠不是随便的女人,就算她的内心还有一角暂住着那个杜骏东,毕竟成了李太太,懂得分寸。

“我给你削些水果好吗?”李纪宏近乎讨好的语气。

原千惠还没作出表示,只见许阿姨已经削了一盘水果端出来。

原千惠憋住了不让自己笑出来,搁下饭碗,接过水果盘独自上楼。

李纪宏对许阿姨扮了个鬼脸,拿起原千惠的皮包紧随上楼。

待原千惠洗完澡出来,李纪宏叉了一块水果送她嘴边,原千惠没有张嘴,而是习惯地伸手接了过来放回盘中,这个动作让李纪宏的脑海闪过林晓培的俏脸,如果换作她,一定会呶过红唇接过,有时,还会喂回到李纪宏嘴里,吃东西都能吃出一出浪漫的戏来。

原千惠冷不防发问:“蓝如什么时候预产期?”

李纪宏停止遐想,丢了一块水果入口,边嚼边问:“怎么关心我的朋友了?”

原千惠摆一下手,慢悠悠说:“我不是关心你的朋友,他现在代表刘广博,我希望集团合作顺利!”

“你话中有话?这个项目不是你负责,还是明说吧!”李纪宏有些不耐烦。

原千惠顺水推舟:“刚才,我看到了白正楠,他有可能是去见杜骏东,他们是以前就认识,还是现在走得近?”

李纪宏停住嚼动,否认道:“他们以前认识?不可能!”

“在这个非常时期,他们突然走得近,看来很值得推敲!”原千惠的眉宇间堆满了问号。

李纪宏也觉得匪夷所思,绞起眉自言自语道:“白正楠这个人一向谨小慎危,很重朋友情义,怎么可能和姓杜的同流合污呢?”

他的话让原千惠的耳朵很不受用,反驳道:“什么同流合污?我的意思是防微杜渐,万事不要节外生枝!”

李纪宏的耳膜跟着起了刺,回击说:“你发什么怒?不是同样意思吗?我说杜骏东,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我要是不舒服,会主动提及吗?”原千惠没好气回击。

“如果没有听到我和爸争吵,还会坦白吗?”李纪宏眼睛堆满质疑。

原千惠绝地反击,“就算没听到,依你的雅量和气度,会放过质问我的去向吗?”

“算了,我不想和你吵架!”李纪宏挥手高举免战牌。

空气柔和了些,原千惠心平气和说:“白正楠是你的好朋友,没必要陷进麻烦中,安排个时间,我们去看看他的太太。”

“你……是真心的?”李纪宏有些不懂。

“我想让他们接纳我。”原千惠很真诚。

李纪宏承认,以原千惠的身份地位,能如此委曲求全,已属不易,他的心柔软起来。

原千惠伸出双手,摸着李纪宏的头发嗔怪道:“你遇事就爱纠结,象个长不大的男孩子。我希望,我们的婚姻模式不要陷入恶性循环,我们要珍惜。”

李纪宏端坐着,他抱住了她的腰,脸颊贴着她的身子,毫不掩饰地说:“我嫉妒别的男人念着你,尤其是杜骏东,他一直念着你,缠着你,我很不舒服!”

“这有什么可吃醋的?谁没有过去?你以为我不知道,集团内暗恋你的女人也不少,难道我就要去开除她们不成!”原千惠咯咯笑了起来。

李纪宏抬起脸,认真地说:“这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我们结婚了,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而且永远只爱爱你一个人!”

原千惠的心皱弹回过去,她和杜骏东恋爱时,也很享受这样的甜言。所有曾爱过,后来分手的男女,都认为只会爱对方一辈子!

坐回到沙发,原千惠冷静地说:“永远这个词汇很苍白!脆弱不堪!我不喜欢海誓山盟之类的表白,人这一辈子不知道哪天会发生什么,甚至无法掌控生命的长度,还是珍惜每一天最重要!”

咀嚼这席话,李纪宏明白其中含义,他对林晓培也说过几千遍的永远,几万遍的爱,真正的“永远”早就尸骨无存,心头甚至闪过一丝难受,为了掩饰,他站起来准备去洗澡。

原千惠却又抛出一个话题,“刚才爸在,我不方便说,你委托中介卖掉的房子,知道卖主是谁吗?”

李纪宏回过身子问:“是谁?和我办过户的人是费……”

“他是杜骏东的继父,就是费副市长!”原千惠替他回答。

李纪宏恍然大悟,恨恨地说:“他想干什么?临阳那么多房产,这么做其心昭然若揭!”

“不管怎么样,凡事还是小心为好!”原千惠关照。

李纪宏想到了漂流瓶,话梗在喉边,对于原千惠急于取回那张纸,到底是不是出于女人的嫉妒,李纪宏不确定!唯一劝自己认定的是,原千惠的出发点是善意的,她不愿意林晓培来搅乱平静的生活!不过,李纪宏隐约感觉到,对于林晓培的死,原千惠不是那么认可,她常会把心事闷在心里自我消化,这份定力和城府让人担忧。

“你在想什么?”原千惠看出了端倪。

“我……没事。”李纪宏吞回了要说的话。

原千惠话中有话说:“其实,世上有很多事原本很简单,是人为的想象,把事情粉饰复杂,造成心累!”

“也许吧……”李纪宏模糊认可。

原千惠把替换衣服拿给他,亲切地说:“别多想了,早些休息。”

打开水散,任水泉喷然而下,李纪宏紧闭双眼,只是保持一个姿态,杜骏东,林晓培交织在眼前,挥散不去,他伸手婆娑掉脸上的水珠,原千惠的存在,如水甘冽,清爽;如山厚重,踏实;他的头脑似乎清醒了许多,在三亚度蜜月时的浓情表白浮上心头,他张开双眼,活在当下,他和原千惠是不能分割的。

回到床上,李纪宏搂着原千惠,百般温存,他反复昵喃:一定要做个好丈夫。

原千惠不知道哪根神经促使着这个男人如此感慨多变,从杜骏东的恋情中走出,她对情感模式的认知有了巨大改变,只求安稳,淡然,李纪宏显露的真性情,顿时过滤掉许多不快,她被暖包围,沉浸在甜腻之中。

第二天,李纪宏一副神清气爽,打电话约白正楠一起吃晚饭。

白正楠立即明白所为何事,他在停车场也看见了原千惠的车,他坚信,以原千惠的智慧,一定会在最短时间求证结果,李纪宏是最好的桥梁。

白正楠清了下嗓门,解释晚上要去岳父家里。

李纪宏有些失望,顿了一下,索性直言问道:“千惠昨天看到了你。”

白正楠实话实说:“是的!我也听说她去过咖啡馆,杜骏东约我想了解些情况。”

李纪宏紧问一句:“是林晓培的事?”

白正楠谨慎地说:“只是带了一下,还有……明诚广告,杜骏东听说,唐平是蓝如的一个远亲。”

李纪宏的语气充满怨气,忿忿地说:“唐平?杜骏东什么意思?难道他想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白正楠连忙解释:“你不要太敏感,方琴琴死了,她承认,陷害杜骏东是唐平授意。”

李纪宏轻蔑一笑:“陷害?是在说书吧!他是不是电视看多了?”

白正楠认真地说:“我想,这一切是真的!不过,内情很复杂,我建议他和警方合作,现在,警方正在追查肇事车辆,循迹追寻,真相应该很快大白天下!”

“但愿吧!”李纪宏只得附合,想起原千惠的关照,转换了口气说:“千惠说,结婚的时候蓝如没出席,这个礼拜天想去看看她,沾沾她生儿子的福气。”

白正楠感到突兀,却不得推辞,“我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呐!那你们来吃午饭吧,蓝如的烹饪水平你是知道的。”

“那就说定了!”李纪宏挂断了电话,屏神凝息,把白正楠的话过滤了几回,唐平一只和张志阳接洽工作,难道,他的自杀和她有牵连?他浮想联翩,这个张志阳一直未婚,莫不是和唐平不清不楚的,唐平虽然比张志阳大几岁,却风韵犹存,尤其是长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很令人着迷,她的丈夫胖胖墩墩的,实在上不了台面,两人外形很不相配。李纪宏觉得这个想法站的住脚,立即上楼,来到张志阳原来的办公室。

办公室主任送来了鈅匙。

“这里有人来过吗?”李纪宏问。

“自从警方来查过以后,再也没有人来过。”主任拉开了窗帘。

“这台电脑能打开吗?”李纪宏拉下蒙住电脑的白布。

“能打开,上次警方刻录了一些资料,我们都查看过,没有私人资料。”

李纪宏示意他离开,然后打开了柜橱,翻看了一遍,没有价值的东西。

办公桌抽屉都悬着鈅匙,拉开上面一只,里面是一些宣传照片,还有一些文案。

李纪宏丢下照片,却从里面掉出一张落到地上。

捡起来一看,背景是湖滨别墅的典基礼,一群领导居中,站着深陷官司的陈又聪,在领导们身后不远处,站着一排穿着旗袍的礼仪小姐,左边一位非常眼熟。

李纪宏把这张照片带回办公室,楞是想不出在哪里见过这位小姐。

下班的时候,他把照片拿给原千惠看,原千惠表情错愕,低声问:“你在哪里找到的?”

李纪宏顿觉事关重大,把自己的想法如实说了一遍。

原千惠折回办公室,从橱里拿出一本册子,里面全是湖滨别墅的资料,她把留有礼仪小姐身影的照片取出,自言自语:“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她眼熟,原来她就是张志阳找来的礼仪小姐!”

“你认识她?她是张志阳什么人?”李纪宏好奇地问。

原千惠抬头说:“她就是方琴琴!”

“啊?”李纪宏吃惊不小,立即想到曾看到过方琴琴和杜骏东的艳照,怪不得这么脸熟。

他的表情让原千惠不太自在,她锁起了眉小声说:“奠基那天来的宾客很多,当时我刚到豪亚上班,对礼仪人员很少留意。张志阳和她是不是有关系,她是否认识陈又聪,我也不清楚!咦,你怎么想到去张志阳办公室?”

“白正楠对我说了一些情况,他提到唐平,我就联想到了张志阳。”李纪宏把电话内容说了一遍。

原千惠回忆:“他们的接触的确频繁,也许唐平知道很多情况!现在,我们和她公司的合作暂告一个段落,下面的合作要看广博的态度再定。不过,据我所知,陈又聪外逃后,唐平因为广告的款项,一度还和张志阳有龌语,他们不可能有瓜葛。”

李纪宏大开眼界,脱口说:“原来,你对集团上下的事了如指掌!”

原千惠答非所问:“白正楠还说什么?”

李纪宏耸了下肩说:“白正楠说,他们聊了很久……”

“可能是冲着广告约他,他很清楚,我们和广博的合作是一笔大生意。”原千惠分析,她希望如此。

李纪宏咬牙说:“他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走近豪亚集团!白日做梦!”

原千惠又看到了一团妒火,她很不喜欢这个男人的小家子气,忍不住说:“你真善变,忘了对我的保证?”

李纪宏抓了下头皮,苦恼地说:“我是个末等凡人,装大度感觉很累!”

原千惠的心头闪过一丝失望,她幻想中的丈夫不是这样的,可是,面前这个男人又如此坦诚直白,让人哭笑不得,她不想纠结这种事,一边归拢手边的照片,一边关照:“张志阳那边你经常去看看,他毕竟是豪亚的功臣,陈又聪和检察院可惦记着呐。”

“他还昏迷着,他的两位手下被派去苏州分公司工作,陈又聪能咬谁?那些收礼的人又没咬豪亚集团其他的人,你不必自扰!”

原千惠认真地说:“凡事要多往坏处想,防患于未然。”

妻子头脑清晰,智慧超人,李纪宏的内心不得不再次涌荡敬佩。

李纪宏走出视线,原千惠的心终于趋于她所需要的状态,每当遇到难题或危机,她常常会进入这种思考模式:张志阳自杀,方琴琴车亡,杜骏东穷追不舍……尤其是那段录音,对杜骏东是否被设计,她开始产生动摇,脑海里搜肠刮肚,寻找一个合适且信赖的人,从明诚广告入手,探究真相。

同类推荐
  • 外婆回魂夜

    外婆回魂夜

    在外婆离世的第七个晚上,发生了一幕至今难忘的事,记得那是一个较冷寒冬,深山老林的高山上住户少之又少加上高大的老树和高山掩盖的缘故很早就觉得天色暗沉了,我坐在火炉旁烤着一对长满冻疮的小脚,在那儿发愣一动不动、尽管脚上的冻疮伤疤很是疼痛但我仿佛也没什么知觉,我依旧静静的看着炉中的火焰,不知何时我被一般浓烈的睡意给合闭了双眼,在半睡半醒中我走进了一个梦中,也可以说这是现实不是梦,也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但在梦中我眼前和当时的场景一模一样,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同样是我在火炉旁取暖烤着一双长满冻疮的小脚,唯一不同的是火炉旁多了一位外婆在匆忙的给我做一双棉鞋
  • 头七夜的亡灵

    头七夜的亡灵

    头七,中国民俗文化里,人在去世之后的第七天,它们会魂归故里,最后一次思念亲友,然后投胎转世。但是这个头七之夜,亡灵回归之时,本该是和亲人最后分别,却变成了一出又一出无解的凶案,到底是亡灵的复仇,还是有人故意借机为之,一切看起来都扑朔迷离,无头无绪……初出茅庐的刑侦科学生余子涵将带您解开其中的玄机。
  • 阴阳诡事

    阴阳诡事

    自从我在早餐里吃到一枚血指甲,那些常人难以想象到的麻烦,接二连三的找上我。你身边自认为熟悉的人,有可能不是人!恶鬼缠身,我行走在死亡的边缘!生与死的考验,解不开的谜题,小心有诡!
  • 鬼不语之猫又

    鬼不语之猫又

    猫又,俗称为猫妖、猫股。传说中是一种有着九条尾巴的黑猫形象,耳朵大而尖,牙齿为双面锯齿型的妖怪,是猫妖的一种,据说有九条尾巴,能直立行走,喜吃人。听闻每过九年就会长出一条尾巴,九尾之后便能化身为人。中国旧社会的“猫老太”“猫娘娘”称的也是它们。
  • 鬼伴左右

    鬼伴左右

    分不清虚拟和现实的我,是否可以改变局势。
热门推荐
  • 吴世勋之你懂我爱你

    吴世勋之你懂我爱你

    当我遇见你,心花怒放;当你遇见我,微笑点头;当我回首的时候,你微笑等我。有你真好……
  • 鹿晗一世所爱

    鹿晗一世所爱

    王子与公主的故事,公主叫于茉莉,王子叫鹿晗。
  • 九界踏天歌

    九界踏天歌

    浮生有如一梦,耐得几经轮转,而不入沧桑?
  • 邪肆魔君,丫头你别跑

    邪肆魔君,丫头你别跑

    名为死神的人将镰刀挥下,萧陌弦带着遗憾就这样在计谋中离世。离奇的穿越,当灵魂回归她悄然回归,世人皆道她变幻无端,喜怒无常,却又赞她心地善良。却独他一人看透了那欲要归家的心,她变化无端是无所牵挂,她喜怒无常是她无所惧怕。但他只在雨天举一柄纸伞,为她遮去风浪不说话。邪肆的笑着,布局为她挡去了致命之伤。她能如何,只好一颗心渐沦沉。
  • 穿越之极品农家

    穿越之极品农家

    一朝穿越成农家女?是感受委屈过寄人篱下的日子!还是勇于开创充满艰辛的新生活?这还真是个问题!
  • 黄金之国

    黄金之国

    维多利亚女王咬牙切齿的说:“何塞是个无耻的小偷,偷走了大英帝国遍地黄金的南非!”铁血宰相俾斯麦说:“何塞帮我们打败了高傲的高卢雄鸡,是德意志人民永远的朋友!”林肯愤怒的说:“何塞是个该死的战争贩子,给世界带来了死亡!”何塞说:“葡萄牙,小日本,傻阿三,给我5毛钱,不然打死你们!”新人新书,求老司机带带!欢迎加入虫子乐园,qq群号码:483057213
  • 世界著名赏花胜地

    世界著名赏花胜地

    花儿种类繁多、千姿百态,但总有那么一种花,会令你怦然心动,会让你爱不释手。每一个人,都有自己钟爱的花,每一种花,都有适合它们生长的土地。本书将会去世界上最著名的一些赏花胜地,在玫瑰花的城市嬉戏,在樱花的国家驻足,让我们从此徜徉在这些花的世界,流连,忘返……
  • 时光渐去,你依倾城

    时光渐去,你依倾城

    她是将军府的嫡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因一位算命先生的一句话而囚禁家中多年。他是皇上失散多年的皇子,在认祖归宗后游山玩水。她偶然救下他,他们之间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 穿越之魔鬼恋人

    穿越之魔鬼恋人

    21世纪的少女跳楼自杀穿越成女主,从此命运开始扭转!
  • 夏初梦

    夏初梦

    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