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几天前，谁能想到，现在居然是白艳薇和二疯走得最近。
不过，这份感情增进的代价，可是让二疯相当肉痛——白艳薇这边也不提绑牢沈睿思的事了，沈睿思也再没为杜诗诗找过他，这两笔钱估摸着短期是没指望了。在这件事上，二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既然没油水可捞，至少也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吧？二疯看着内白的眼色，试探地问道：“喂，能问你个问题么？”
“问吧，”白艳薇倒是挺爽快：“我都听了你那么多蛋疼闷骚的男女问题了，回答你一个也没什么。”
其实，这两天二疯一直鞍前马后的伺候她，虽说她是付账的，可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感激。毕竟长这么大，被男人这么伺候也是头一遭。
白艳薇不会知道，二疯如此有服侍病人的经验，也是因为几个月前的经验——二疯的爷爷张一正肝上长了个棒球大的肿瘤，在医生几番威吓后，他毅然决定以八十多的高龄去动这必死的刀。结果张家的小强体质让他熬过了手术台上的折磨，却给他留下了肝腹水的后遗症。止不住的肝腹水一天天抽干着他的生命，张一正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了解了自己的命，这可和医生动手术前允诺的两年差得有那么点多。
而在这三个月里，从吃到拉全程只有二疯和他奶奶两个人服侍。别的不说，以后二疯如果当个医院护工，这基本技术就彻底过关了。
话归正文，二疯一得令，立刻道：“我只是好奇，你到底交过几个男朋友？”
二疯到现在都没想通，如果白艳薇真是传闻中那样的花蝴蝶，为什么白起会到现在才醒？虽然女葡萄说过，阴气削弱的程度因人而异，李玄就是碰一下就会暴走的超敏感类，而沈睿思一副大咧咧的样子，和男性身体接触也不少，至今还没人见过万三哥……可就算她白艳薇的抵抗力再强吧，二垒三垒都不变身二疯也能理解，可如果被一个再见本垒打连拿四分，还能保这罡魄外的阴气金身不破，实在是件说不过去的事。
白艳薇愣了愣，接着便反应了过来。她有气无力地笑道：“你也听过那些传言了？说我是公交车，还是公用插座？”
内白的直接反让二疯说不出话来，幸好她自己将话茬接了下去：“没关系，不管你听过什么样的话，我都听过更糟的。”
“传言，总是不可信的。”二疯半天才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你虽然这么说，可你总会有些相信，不然也就没有传言这件事了。”白艳薇轻笑道：“我确实交过很多男朋友，至于其他那些事，别人怎么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觉得哪个传言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好了。”
二疯没有再问，因为她看得出，白艳薇说这些时的表情，并不是洒脱，而是麻木。
作为美女有很多的好处，身在大富之家更是衣食无忧。但随之而来的，是永远摆脱不了的流言蜚语。苏杭第一杯毕竟不比沈氏，后者能将所有的流言抹杀在摇篮内，前者还没有那样大的影响力。
虽然大家都不会说，但对于那些攀附不上的富翁们，他们总是抱着谴责多于理解的心态——这些人之所以能那么富，一定是因为做了许多坏事，他们生的孩子一定也好不到哪儿去，不是人品有问题，就是生活作风有问题。
就是这样的心态，养活了一大票的八卦杂志记者、编辑和狗仔队。
三个人说你是滥X女，那只是污蔑，如果三千、三万个人都这样认为，那你是这样或不是这样的人，已经不重要了。
别人的印象，给你戴上了一副他们想看到的面具。
画上了，他们想要的妆。
二疯有一些明白了，白艳薇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她的妆，可他却说不大上来。
“所以，你信什么呢？”白艳薇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这是个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决定，在这之前，她已经十几年没在乎过别人怎么评价自己，可她却有些在乎这个胖子的看法。
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么？因为他救了自己而产生的依赖感？
这个，又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信我自己看到的。”二疯笑了笑：“那个浓妆女是怎样的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挺喜欢现在这个不化妆的病号的。”
二疯的话说的是那样自然，没有半分的做作。白艳薇听过太多人对她说“喜欢”，说“爱”，可她最想的人不屑说这些话，而她最没想到的人，却用这个词，让她的第一次有些感动。
真正的感动。
“说完我了，我们继续谈你的眼镜妹吧，要我说的话……”
“你吃你的苹果吧！”
两人之间的温馨画面并没有维持多久，二疯突然想起的手机打破了宁静。
“老威啊？”二疯疑惑地对着手机道：“我马上就回来了，这边还有些……”
“你得赶紧回来，这边出大事了！”威帅的声音显得既紧张，又兴奋：“绝对的大事！”
不详的预感，霎时间笼罩住了二疯。
二疯不喜欢大事，绝对的不喜欢。
在听完电话后，二疯的脸沉了下来，阴晴不定地说道：“抱歉，我需要提前回一趟学校。”
“是么？对了，今天已经周五了。”白艳薇一低头，晴雨不定地说道：“等会儿你就要坐校车回家了吧？”
“是啊，你周六应该也可以出院了。”二疯有些没气力地笑道：“看样子，我们下次见面就不会是在医院了。”
“没错，就算会再见面，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白艳薇指了指自己的脸，苍白地笑道：“我只想说一句，虽然住院并不好受，不过这两天我过得很开心。”
“我也是。”二疯客气地应和着。这不能算是彻底的实话，因为几个美人里他最不感冒的就数这对百合花了。可这也不算假话，因为有一想到这几天他当三陪（陪护+陪聊+陪削苹果）赚到的钱，他确实是开心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