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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故园情深 第九个梦下

长安一行在老师的带领下,从上海出发,沿途主要经过浙江的杭州,衢州;江西的上饶,南昌,九江;湖北的武汉;湖南的岳阳,过浏阳河,到领袖的故里,到长沙,衡阳;广西的桂林,柳州;贵州的独山、贵阳、遵义,最后抵达目的地四川的重庆。

这一路上让长安难以忘怀的事太多了:过杭州,他们体味了惹人醉的,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西子湖畔;在上饶,参观集中营,对国民党反动派对革命志士的残害义愤填膺,恨不得那个时候自己就是勇士,与刽子手进行殊死的斗争;在南昌,参观了“八一”南昌起义故址,亲身感受到了革命者在革命的危机关头的大无畏的、不怕牺牲的英雄气概;在岳阳,品味古之先贤范仲淹的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意境;过浏阳河,听渔家女优美动听的唱那《浏阳河》——浏阳河,穿过了几道弯,出了个什么人喽,领导人民得解放,哎,呦,领导人民得解放啊……。于是他与同学不免满怀激情的与渔家女相和,唱了一遍又一遍浏阳河;在长沙参观农**动讲习所,体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革命真理,看桔子洲头,不由颂起主席的诗词——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长安朗诵一遍又一遍,很多同学被感染,也纷纷加入;过衡阳,替古人不值,什么衡阳雁去无留意,诗中的愁怅太多了;在桂林真真切切的感触到了其山水的甲天下,就从那干干净净的街道就有所品味,其水何等之清,其山何等之秀!

而在历史名城遵义,出乎长安意外的是,在遵义会议纪念馆,馆长竟是位战功卓著的老红军,宁愿高职低配,从中长安深切的感受到了老红军大公无私的高贵品质,他可是为人民的解放流过血汗的呀!

最有意趣的是在贵州有一段行程,因有土匪,要武装护送他们这些国家的栋梁之材通过。看着英姿飒爽的解放军指站员,长安真想手握一枝钢枪,也当上一回英雄。

长安这一路“重走长征路”,对他的人生观影响很大,他很为自己能生活在社会主义新中国而自豪。其实,这一路,长安的言行,对其人生产生了一定影响的还有一段话、一段他说完就不在意的言行:那就是在过长江时,当时船上有不少拖家带口的、逃荒难民,问其原因是他们家乡发了大水,颗粒无收,可是乡村里的干部根本不管老百姓的死活,把国家发的救济粮款都挥霍掉了,弄得他们没办法在家乡活下去,只得背井离乡,对这,长安非常愤慨,说这样的干部哪像人们的公仆,简直就是国民党的脏官。后想想,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公仆里、难免要有几个蛀虫,也就释然了。不过他的这一言行,被他的好见风使舵的好同学江舟牢牢记在了心里,成为五七年反右时,他卖好的材料之一。

大学的伙食是免费供给的,虽是不花钱,但饭菜的质量倒也不差,菜里常能见到肉,也有鱼吃,只是长安对吃鱼一点都不习惯:那是什么吃法,内脏不去,鳞不刮,吃一条鱼要费很大功夫,如此浪费时间索性也就不吃什么劳神的鱼了。

重庆的冬天也不取暖,室内很冷,晚上被子不够用,冻脚,为了保暖,长安想出了个好办法,就是在棉被的一头用竹片夹上,这样被就蹬不开,也就达到了保暖的目地,如此有不少同学效仿,这样点点滴滴的、颇有意趣的轶事,长安与同学在大学的头两年不少。后两年因时势造人,同学之间的关系渐渐的产生了隔膜,也就疏远了,甚至可以说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了。

长安的同学江舟,人虽生得有些模样,只是对他的人品却不敢恭维,怎么说他好呢,在那个扭曲人性的时代,说他这类人是时代的弄潮儿,似乎更恰当些,也就是这样的小人,最善于审时度势以保全自己,还能落得个一贯进步的正确的美名。

在反右运动中,江舟表现的非常积极,任何人、任何捕风捉影的事情,他都要无中生有的发挥,去向主子邀功。按一般的逻辑,能治你于死地的人,往往是你身边的人,从江舟不计友情的整释长安的例子中,就可以印证这个说法:

江舟一是揭发说,长安在看大字报《我为胡风翻案》时,没有表现出憎恨的表情,就是同流合污;二是揭发说长安在响应号召向组织交心、提建议时曾说过,外行人是很难指导好技术工作的,凡事应以科学为基本,不能搞长官意志,说这些是在诬灭组织;三是说54年来重庆上学路上,与难民一时义愤的言谈,被江舟发挥为----社会主义新中国是不可能,也不会有流离失所的灾民的,那只是一些地富反坏分子、为逃避改造散布的谣言……

当时,长安是按要求,要讲老实话,做老实人,办老实事的方针指导下,向组织交心的,不敢隐瞒什么,包括对小业主出身的压抑,最后他满怀激情的保证:他会用有限的生命去投入到无限的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的壮丽事业中去,请组织相信他的忠诚,并承认自己有缺点、错误,他相信组织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英明政策。只是他单单忘了说,自己看大字报《我为胡风翻案》时的表情,忘了船上那一时愤愤之言语,结果被断定----一贯不老实,宣布对他进行审查。

不过,长安脚正不怕鞋歪,相信组织,因为他是由衷的爱我们的国家、爱我们人民……

好在校主要领导看他一贯表现好,家庭出身又没有什么问题,而且他父亲也曾在战争年代为我们党做过有益工作,这可是相当一级地方政府领导方华首长的批语,很有分量。再有他在“大炼钢铁”中的表现积极,最终给长安一个“留团查看的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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