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一行三人到**去见太后。
太后高氏,也是一个大人物,是随太祖开国的重要的元勋,已年近八十,其高氏家族更是三代功勋,是大顺朝一个举足轻重的豪门。
由于大顺朝的皇帝只历经了二代,所以李氏皇族人丁也不是太兴盛,而且两代皇帝也都不是沉迷于儿女情长的人,所以**也是比较冷清。李弘的长辈们扳着手指头也能数清。在这几个重要的长辈中,皇帝对李弘刚开始是不闻不问,从五年前开始更是懒得问。皇后那不用说了大概是最希望李弘去死的人。自己的那个母妃更是连见个面都很难。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在典礼宴会上打个照面,问个安什么的。
作为一个光荣的穿越人士,尤其是作为一个皇子,李弘不是没有想过培植自己的势力,李弘刚有自我行动能力的时候就首先想到自己的母亲,作为太子的母亲关照关照自己这个亲生儿子总没问题吧,然后当时还是小屁孩的李弘就屁颠屁颠的去给母妃请安,经过多次的闭门羹后李弘也就死了攀上太子母亲这棵大树的心,身为皇子的悲哀啊,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这样,李弘还能指望谁啊。
长辈中的几个重要人物不表态,其他些个边缘人物李弘也就没了心思去拉关系。在这其中大概也只有太后是个例外,对李弘很是喜爱,不过李弘觉得这是一个祖母对自己最没有出息的孙子的溺爱,再加上太后也多年不问朝政,所以对李弘的政治处境也就是杯水车薪。倒是也有些帮助就是二殿下上位以后仗着太后面子李弘再怎么也不至于丢了自己的小命,不过转过来想一想太后的岁数,李弘又摇了摇头,自己不能把活命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身上,除非自己很白痴。
进了太后的坤和宫三个皇子领着后面几个其他王爷的子嗣行礼给太后报平安,然后问太后身体安康,按规矩见过太后皇子去见自己的皇后和母妃其他人就可以回府了,皇子们再由着皇帝领着上朝列席朝会。
但李弘跪着没动,因为接下来:
“小崽子,又想赖在皇祖母这里不走!快走,快走,你父皇又该骂你了。”
“孙儿昨夜偶感风寒,想在头痛的厉害,皇祖母,你就让孙儿在你这里歇息歇息吧。”李弘捂着额头做难受状。
老二和老四刚推到门口,听到李弘的话,又回过头来看太后怎么处理。但马上又被太后给骂了出来:“去去!你们两个休想再往我这里赖,该干嘛干嘛去。”两人又乖乖的退了出去。
老四回头看了看坤和宫不满道:“皇祖母就是偏心,不知道那白痴有什么好。哎!二哥,你在想什么呢?”见二殿下没有答话遂问道。
老二李弨有自己的疑问:对于刚才李弘的表现简直可以用白痴来形容,可父皇到底放不下这白痴什么。也由不得李弨不担心,自从太子死后,皇帝几次扶持李弘,如果仅是简单的平衡二殿下的势力,还没什么说的,但甚至传出皇帝曾经有意要立李弘为太子。所以李弨一直不敢对自己这个政治上可以说是白痴的弟弟放心,因为皇帝还在,什么事都又可能发生。何况当今皇帝还是个强势皇帝。最终谁上位皇帝的心思占一半可能。
然后摇头把这些想法深埋心底:“走吧,我们别再挨父皇的骂就行。”
****************************
坤和宫内
“他们走了,说吧,又想那皇祖母做挡箭牌?”
“不是啊,皇祖母你可冤枉孙儿啊,我头真是痛的厉害。”
“才怪!头痛你捂住肚子干嘛。”
李弘一看:捂错了。不过想赖在这儿只是找个借口,李弘装的都不太认真:“孙儿肚子也痛。”
“算了,别摆你那苦样子了,你就待在这里吧,不过先生讲课你必须去。”李弘知道这是躲不过去的,所以也就没在说什么点头称是。
“就知道皇祖母最疼孙儿,其实我也没打算骗过我那两兄弟,我……只是想和皇祖母在一起。”
高太后笑骂道:“你多大的人了,还给皇祖母撒娇!”
李弘在这个世界就高太后一个靠山,当然得使尽浑身解数抓牢这个保护伞,再说,上辈子李弘的祖母死的早,李弘根本没有印象,对于这浓浓的祖孙情,李弘也有些享受。
“如果我能叫你奶奶,就好了,”李弘潜意识里喃喃的说道,高太后心不由得一颤。又想起李弘的母亲林贵妃,太子出事后,林贵妃没多久也在郁郁死去。又想到这些年李弘的处境,心里更是难过,或许出生在普通富贵人家,李弘的表现或许碌碌无为,或许是个败家子,但却没有皇家的骨肉相残,你死我活,这都是身为皇子的悲哀,也是李弘的不幸,高太后抓着李弘的手不由得更紧了。
李弘症候趁这个机会补一个回笼觉,前世今生四十多年中李弘一向不委屈自己。
高太后帮李弘躺在榻上,像普通人家的祖孙一样静静的看着,透着浓浓的祖孙情。
*********************
从丑时起来,天正皇帝就开始批奏章,御前太监李忠,多次劝说皇帝注意身体多休息一会儿,皇帝也不理会,只是默默的批奏章,李忠只能吩咐御膳房准备皇上熬夜的膳食。
李忠看着天正皇帝不停批着奏章,一份接一份不知疲倦,李忠目光又慢慢的落在御案上的一个密折盒子上,盒子很普通,只是盒子封口处是一个血红色的梅花形状,凄红欲滴,那是一个平常人不想接触的名字:赤梅内卫。
带着这种标志的密折,从来都是皇帝亲自拆封的。自从子时皇帝看过一封赤梅折子之后,李忠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看着下面跪着两位皇子求助的眼神,李忠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到:“皇上,……两位殿下跪候多时了,陛下您看……”迎着皇帝的目光,李忠感到有如刀锋划过脸一般,吓得干紧噤声,幸好皇帝的目光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太久,
“老三呢?”皇帝扫了李弨,李弫一眼然后问道。
“身体有恙,被皇祖母留下了。”李弫想要说话但被李弨拉了一下,然后抢先说道。这时候还是不要被皇帝面前兄弟不和的好。
“叭”的一声屋内众人都吓了一跳,“混账东西!”皇帝拍桌子骂道。忽觉得对着眼前这些人发火有些不妥。
“什么时辰了?”皇帝望了望外边的天,然后问道。
“已经快辰时了,大臣们都在等候皇上上朝。”
“更衣,上朝。再去把老三叫来,身体不行抬都要抬上殿。”
李弨心里一阵窃喜,李弘越倒霉对自己越有利,但做样子还是要的:“父皇,这事不怪三弟,其实……”
“别废话!快去叫。”
***************************
一道圣旨把还在坤和宫做梦的李弘叫起了。
李弘战战兢兢的走上殿来,大臣们的目光都循声望来,有可怜的,有鄙夷的,有漠不关心的,李弘老二老四望去,老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老二眼观鼻口观心,颔首不语。什么东东?我踩着谁尾巴了,这一切李弘都早已习惯,他在意的是皇帝的态度。偷偷望去,皇帝面无表情,李弘心里也七上八下的:“靠!这老头怎么,今天怎么也跟我较起真来了。”
刚才在坤和宫,李弘睡的证香,突闻皇帝传自己,首先想到的就是拉着太后就是不去,皇帝再生气,当着太后的面也不好罚自己。但没想到被太后给赶来了,没办法!对于皇帝的面子太后还是要维护的。李弘心里暗叫失误,主要是以前从没有这样的事,皇帝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料今天撞墙,完全是没有经验的缘故。
“儿臣给父皇请安,愿父皇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请安不敢当,是不是反过来要朕去给你请安呐。”
李弘一阵哆嗦,这话可是够诛心的,但也知道这话最好不接,低眉顺首的承受雷霆之怒。
“听说你身体有恙,朕还想着差人去抬你。”
“见到父皇身体好多了。”
天正皇帝深呼一口气,“好了!归列吧。上朝。”
司礼太监扯着尖尖嗓子唱来了,李弘松一口气,往老四后面站去,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但马上放松的心又悬了起来,一位第一本奏章就是针对自己的。抬眼望去是兵部左侍郎,好像叫什么王琦的。而是弹劾礼部侍郎林彦博的,着林彦博不是别人正是李弘的舅舅,林贵妃的哥哥。原前的太子一派,在太子倒下,林贵妃去世后,也不可能倒向二殿下一派,所以皇帝扶持李弘,朝中大臣自然把他划到李弘一系了,不过李弘对这个硬划到自己自己一系的舅舅私下根本没有来往。
李弘很无奈,也很无语,像看热闹一样看着这一幕,到第三份折子就直接针对自己,李弘听了几份,暗自松了一口气,弹劾条款基本上都是什么不学无术啊什么,马上又自嘲起来,瞎担心什么,曾几何时开始,李弘只要在朝堂上,所有大臣像经过训练一样一致枪口对准李弘,所以李弘也就渐渐的远离了朝堂,这让李洪想起上辈子的逃课。感叹,这地儿,我就不该来。
李弘有抬头望望龙椅上那位正主,还好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生气的迹象,李弘就放下心来,彻底的沦为了一个看客。
“老三,你就没有什么要辩解的”
李弘出列跪下道:“儿臣实在太笨,给父皇丢脸了。”抓住自己太笨,皇帝惩罚也不会很重,人笨你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