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离离走到男人跟前,将手伸进他的衣襟里。
“离离,你在干嘛?!”阿雄一声惊呼,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花离离那只离经叛道的手。
“别大呼小叫,我只跟他索要赔款。”既然无法通过正常渠道要回银子,那就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花离离在男人胸膛前胡乱摸着。
而显然她的动作让男人不舒服,眉头微皱,咪眼看着花离离,道:“你干嘛?”
摸了摸他的脑袋,花离离道:“乖哦,马上就好了。”这时她的手碰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块半月型的汉白玉佩。
“什么人嘛,居然不带银子出来吃饭。”花离离瞪了一眼已陷入迷糊状态的男人,悻悻道,“只能拿这块破玉充数了。”
“这样做不好吧。”阿雄道,“他只过打破了几个盘碗,而这块玉看上去价值连城。”
“他何值打破几个盘碗,他还把我们的客人吓跑了,谁能保证那些客人后续还会有多少消费,我们的损失是无可估量的!”
花离离的话让林雄无法反驳,不过认识这么久他就没有讲赢过她。
将玉佩塞入自己怀里,花离离一声令下:“将他抬出去扔了。”
“不行!”林雄立即道,“他喝醉了,就这样扔了他,万一出事怎么办?!”
“是他自己要喝醉的管我们什么事,我们是开客栈的,又不是开善堂的!”
“反正不行,我不同意将人扔了。”这回林雄是打定了主意不听花离离的,一把将男人扛到肩上,上了楼梯。
“这个烂好人。”看着林雄费力的样子,花离离低声对一旁的大槐道,“还不去帮他。”
大槐立即登上楼梯,帮林雄将男人扛进了二楼客房。
——————
一阵恶心的感觉忽然涌上胸口,睢载仁嗖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张嘴就要吐,忽然听得一声娇呵。“等等!”
不行,他忍不住了!
就在这紧急的一刻,一只痰盂飞速递到他跟前,接住了飞流直下呕吐物。
将胃里的东西吐个精光,睢载仁双手按着床板,以支撑自己虚软的身体。
这时他才发现给自己递来痰盂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子,而此时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
“你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睢载仁问。
“这里是客栈,而我是这里的掌柜。”花离离道。
“女掌柜?”显然睢载仁对于她的身份很惊诧。
“怎么,女人就不能做掌柜吗?”没想到这个男人除了是个酒鬼外,还是个沙猪,花离离对睢载仁的印象彻底跌破及格线。
“不是的,只是有些奇怪。”睢载仁赶紧道。
奇怪的意思就是怀疑喽,怀疑她的能力吗?可恶,那她就不跟他客气了!
花离离从桌上抓过一只算盘,开始算道:“你打破了一桌的盘碗,一两银子,赶跑了我五桌客人,算你十两就好,住了我的上等客房一间,一两银子,中途吐了两次,为你换过一次床单,这额外的客房服务就收你五两银子吧,全部加起来一共十七两,你看是付现银,还是银票?”
睢载仁听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好半响才缓过神来,道:“你这是什么黑店,喝了你点酒,打破你几个碗,睡了你的床,就要十七两?!”
“我完全可以把醉酒的你扔到大街上,请问你觉得你的安全又值几个钱?”花离离直直地看着睢载仁。
“你……”睢载仁被问得无语,这个时候他才认真去看这个女人,小而有神的眼睛无畏地瞪着他,小巧的鼻子骄傲地挺立着,不怎么红润的双唇倔强地抿着,一开启就蹦出一堆让他讨厌却又无法反驳的话!
“你到底付不付?给句话吧。”花离离催促道。
“我付!”不就十七两嘛,为了堵上她那张可恶的嘴就算七十两他也付!
“那就给银子吧。”花离离向他伸出了手。
睢载仁将手伸入衣襟,摸了半响,忽然脸色一变。
“不会没银子吧?”花离离明知故问。
“你等一下,我回府取给你。”睢载仁神情有些不自在,难得一次出门忘了带银子,结果却遇上这样的一个刁钻的女人。
“我就信你一次,希望你能很快点将银子送来。”幸好她留了一手,没有将玉佩还给他,要是他赖账,那玉佩还可以当几两银子。
“放心,我不会赖你那几两银子的!”睢载仁愤愤道,这个势利小人,满嘴银子,一身铜臭!
“那就好,这房间已经租给你了,你可享用到明天,有什么需要尽快开口,只要付银子,我们会给你送上无微不至的服务,那就不打扰了。”
瞪着花离离离去的背影,睢载仁从来没有这样憋屈过,他堂堂骏王府小王爷居然受这样一个奸利女子的奚落,真想狠狠教训她一顿!
忽然一个熟悉的物件跃入睢载仁的眼帘,那不是他的玉佩嘛,怎么会挂在这女人的腰际?可恶,她居然偷了他的玉佩!
睢载仁的怒火一下烧上脑门,再也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