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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海洋的探查者,白浊

干咳了几下,艾明对两位已经被安抚下的村长开始了演说:“事实上,我的的确确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没见过什么海神,也没和他打过交道。至于能让那个大乌……守护兽听话,也是用魔法控制的缘故。魔法,魔法你们应该懂吧?所以说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海神使者,这样你们明白了吧?”

艾明的话声情并茂,发自肺腑。但老村长却显然不怎么相信,“哎呀,使者大人你就别开玩笑了。用魔法控制圣地的守护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嘛。”

“没错,守护兽大人身上的那些圣纹据说是在很早以前由海神大人亲自布下的。可以抵御一切魔法的侵害。怎么可能会被控制住。”村长婆婆随即做了补充。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又像是一个鼻孔出气了。

“没那么复杂啦,只要破除圣纹的防御效果,魔法还是能够对它生效的。”

老村长听后又是一脸的赞叹:“能把海神大人的圣纹破除,不愧是使者大人啊!”

汗,这样根本就说不清楚嘛。看来一个人一旦相信了什么,要改变他的看法,确实是任重而道远啊。对此艾明现在是深有体会。

既然从侧面消除两方的矛盾行之不通,那么就直接从源点入手吧。缕了一下思路,艾明开始了第二轮调解:“我的事就暂且放一边不谈,先说说你们两个村子吧。为什么关系会那么差呢?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啊?”

“这个……”突然被这样问,老村长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一时语塞。

西村的村长婆婆则干脆得多,将所有因果汇总,聚结成了一句话:“全都是他们村子不好!”

“什么!?”像是听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老村长提高了嗓门:“去年海祭的时候,你们可是多派了一个人出场才比我们抓多了三尾彩鳞鱼取胜的。这件事我都还没和你计较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在前年的年节团子里参了辣椒,不然我们村的多满会比千文那小丫头吃的少?”

“这全要怪你们再前一年……”

“不对,我记得再再前一年的时候是你们先……”

“搞什么啊!!”艾明怒了,不过这也是当然的。这不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嘛!?

比赛抓鱼?比赛吃团子?什么关系不好,根本就很欢乐啊你们!原本是做着这样吐槽的打算,但艾明突然觉得,这种情况下如果认真他就输了。会来管这帮人的闲事,他也一定是闲得蛋疼了。烦恼皆因强出头,唉,莫去理会莫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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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下一大帮子人,艾明离开了码头。比起扯入那种程度的纷争,早点开始冥想还比较有意义。

回到千文家,屋里黑漆漆的,似乎没有人的样子。勇士还留在码头,千叶大概也在之后跟出去了吧?看看今晚夜色不错,艾明索性没再进屋。反正不会躺下睡觉,在哪儿打坐都是一样的。海上的十几天生活,艾明已经习惯了这里夜晚的海风。除了中途有次下雨让他找了个海岛避一避之外,几乎每晚他都是这样过来的。

说起来,因为冥想的缘故,卡组不会在艾明休息时自动重置了。也正是如此,艾明同样倍感无聊。在艾明看来,OCG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组卡,有相当多的乐趣来源于此。筛选着一张张卡片,苦恼于强度与卡手的问题,幻想着一系列的战术,编制出最强的一击。战斗还未开始,却早已发起了与自己的较量。谋划着一口气使用掉十多张卡片,瞬间将局势扭转的搭配,这种爽快感绝不亚于实际战斗。

可惜,这和艾明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别说随心所欲的组卡,光是一场战斗之后的重置时间就够他受的。而且惹出了一堆麻烦的他已经不可能再回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了,就算他不去找,麻烦也会找上他。为了将战斗力长期保存,艾明开始选择使用那些适合在这个世界战斗的卡片。利用自己初期不会卡手的重置能力,将每张卡片的战斗力最大化。再者可以通过寻找一些弱小敌人进行无谓的回合来度过手牌真空期,免除无卡可用的尴尬。才掌握不久的魔法能力还能用于控制回合流逝,消灭并不想用卡组来战斗的杂碎。凭着这些小技巧,艾明让根本不适用于正常OCG对战的卡组发挥出了更强的能力。不知不觉,这种OCG的味道已经改变。不再追求,不再执着,不再纯粹。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但想太多也没用,现实就是如此。谁让他还没能成功将OCG推广出去呢?

渔人村倒确实是个好地方,艾明也不是没想过毒害一下这里。但想起之前的失败,他又没了那个兴致。渔人一族信仰的是所谓的海神,水属性的卡片问题不大。但OCG的卡片可不止这些,哪天艾明向他们推荐使用火山牌组、火灵牌组的时候,会不会又被当作什么邪魔外道招致敌意呢?他已经不想再试一次那种感觉了。事实上,艾明已经对推广OCG没了信心。他不认为这个世界上会有能够包容万象的地方。所有人都只会因他们自身所爱之物与你达成共鸣而亲近你,也因两者背道而驰而排斥你。

渔人村同样如此,这里并不是属于他的地方。反正只是抱着做些补给的目的来的,明天去弄些吃的,修整一下也就离开了吧。和勇士聊天的时候,艾明已经大致有了一些了解。村民们的衣食来源大多是自给自足,偶尔有东西要交易时也采取以物易物的方式。其中最通用的交易品就是海鱼了,因为绝对不会存在用不掉的情况,大家也都乐于接受。艾明大可用这个去跟村民们交换他所需的东西。毕竟有大乌龟古斯的帮忙,抓鱼还是不成问题的。难得这个村子有稻米产出,他决定趁这个机会多储备一些。

就在艾明持续着一心二用,冥想与浮想同时进行,背后的传来了一些声响。他转过头,千叶正从外面打开门,看起来刚回来的样子。大概也发现了席地而坐的艾明,千叶指了指屋内,问:“不进去吗?”

“嗯,这样就好了。反正还要冥想,不会睡的。”艾明解释了一下。“你呢,没和爸爸一起回来吗?”

“今天的晚饭做得有些多,所以去处理多余的部分。如果放置不管的话,不仅会发霉导致无法食用,还会散发出奇怪的味道。”

“哦,还真是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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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坛被建造在悬崖边上,背面对着海,正门则朝向坡下的村子。所处不算偏僻,但也是最边角的地方了。崖下,露出水面的几块礁石被翻卷不息的浪涛不断拍打着,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响声很大,足以掩盖任何细微摩擦所造成的空气振动。一坨粘稠的液体状物质就这样顺着一个浪头扑上了崖壁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爬着。它的速度不算快,仅和信步于墙头的壁虎相当。只要被透明的身体滑过,便会在该处留下湿漉的痕迹。避开了那些凸起的石块,一路画着歪七扭八的不规则线段,液状物终于翻上了崖面。

似乎达成了第一阶段的目标,它没在继续前行,滞留于原地整顿起了身体。这一过程看起来有些像发面团,原本饱含水分的液体不断膨胀,体积扩大的同时形态也发生了变化,不再像之前那般湿润,有了胶状感。用果冻来比喻是再好不过了。但凡对游戏有一定了解,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喊出史莱姆这一称呼。

华丽地完成了变身,姑且能被称作史莱姆的物体又开始之前的移动。一跳一跳地向着村子的方向跃进。途经神坛廊檐的木质台阶,已经增加过的体重压得木板发出吱嘎吱嘎声,但随后很快闪身跃入一旁的草丛,与周围景物融为一体。再想去看,已经寻它不见了。

一直呆在神坛的千文听到声音后起身向外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大概是自己听错了吧。感到有些奇怪,同时免不了再次失望。没有人来,也就意味着自己还没有被原谅。不仅如此,连晚饭都没人送些过来,实在是太悲惨了。

可没多久,千文就发现自己错了。确实有人来过!证据也显而易见,一碗依旧热乎乎的炖肉盖饭被好好地放在了神坛门口的祭台上,大概是什么人将剩下的晚饭拿来上供了吧。这种事在村子里很常见。

“哇~真幸运~”千文上前捧过那一大碗饭,狠狠地闻了一口,“不管是谁,你的诚意我一定会替你好好传达给海神大人的~那么我开动咯!”

…………

******************************************************************

第二天一早,艾明向勇士借了几张网就出海捕鱼了。古斯的捕鱼技巧确实不错,胸腔的滤水装置能很轻易地制造激流,只要在附近有鱼群的海域随便吸那么两下,大批大批活蹦乱跳的鱼儿就成了囊中物。艾明只需将网轻轻一撒,就可以坐等古斯将它们全部填满。没费什么功夫,上千条成鱼就被艾明拖回了村。

西村的村长婆婆也被艾明劝了回去。理由很简单,他根本没打算在这里久住。会到东村,也只是恰巧把千文送回来而已。所以也不需要担心海神的使者一直被哪个村子霸占。过了今晚,他大概就会离开了。对此,村长婆婆也能够理解。海神的使者,毕竟还是要回到海神身边的嘛。只是没能让这位使者光临自己的村子,她始终有些不甘心,就好像又输给了东村一次那样。

千文则和千叶所说一样,一觉睡醒后就跑去老村长那儿又是流眼泪又是抹鼻涕得求饶。在保证了下次一定不会再偷吃供品的情况下,最终被放回了家。

似乎一切都如同早已计划好了的一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艾明用那些鱼交换了包括大米在内的各种食品与日用品。村民们也很买他的帐,大概是觉得海神使者捕到的鱼会比较特别吧。因为换了个交通工具,现在他有的是足够的空间放下这些东西。古斯的背,几乎与小型的足球场相当,就算在上面安家落户也没什么问题。差不多足够使用两个多月的生活物资,即便有人帮着抗,要全部弄妥,其工作量也是巨大的。张罗完这些,差不多又该生火造饭了。

晚饭还是在千文家吃的,已经打扰了一晚,艾明也不想在临走前换什么住所了。大概是两姐妹同时在家,气氛比昨天要热闹得多。勇士倒像是个大忙人,吃饭的时候又被人叫走了。搞得他想和艾明最后拼一下酒的想法落了空。千文吃得很快,最先解决完了盘子里的食物。拍了拍得到满足的肚子,回房拿了换洗的衣物就跑进了浴室。当她从浴室出来,艾明和千叶也正好吃完。由于千叶要收拾餐具,艾明成了今晚第二个使用浴室的人。

千文家的浴室是难得的淋浴系统。烧开的热水被倒在一个大桶里,再使用滑轮将大桶吊起来,由于虹吸原理,从桶的一边接出的管子就能喷洒热水。管口有控制水流的套子,一般来说,一桶水可以持续喷个十分钟,也算是难得了。

在换衣室把全部衣物脱下,艾明打开浴室的门。由于千文才洗完不久,残留的热气让整个空间温温的,弥漫着雾气。反身将门盖上,他从锅炉里舀出一桶热水,随后再把锅炉蓄满继续烧着,以便下一个人使用。提着水桶再次转过身,刚打算开始洗澡,可眼前莫名出现的人儿顿时让他下了一跳。手中的水桶也翻倒在了地上。

“千文!!?”

不对,刚喊出口,艾明就做了否定。千文刚刚洗完才出去的,应该不是她。而且那种无神的表情,难道是千叶?可她不是在收拾碗勺吗?怎么会比自己还早进来?该不会是千文又跑回来了?也不合理啊……等等!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无论是千文亦或千叶这都不重要,但被自己看到这副赤条条的模样,怎么也应该大声尖叫或者丢东西过来吧?至少应该遮一下啊?可除了扫过自己一眼,她连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这也太不自然了吧?话说看了这么久也没想到把头转过去,自己的反应是不是也不正常呢?

但不管怎么说,事情的反常点引起了艾明的警惕。稍稍观察一下,艾明摇了摇头:“果然……我就说嘛……”

念叨完这句,艾明直接将早上捕鱼时为了应对可能存在的突发状况而存下的火球从手中甩出,不知是千文还是千叶的少女就随着爆鸣声倒了下去,由腹部被洞穿的圆孔逐渐融化开来,成了一滩古怪的液体。大概是被燃烧过的关系,这滩原本透明的古怪液体不知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冒了几个气泡,搅动了几下,最终呈现出乳白色。

走到这滩液体前,艾明蹲下身研究了起来。之前在战斗界面观察到的信息中,这货无论是属性、星级,还是攻击能力,都没什么问题。虽然没查看过千文、千叶的数据,但相信也就是这种程度了。而其显示的名字——“千文?千叶?”,由于艾明本身就没能分辨出是谁,这也无可厚非。真正让艾明得出对方为假冒品这一结论的是,这货居然只是个代币。根据对这个世界生物存在形态的了解,以代币来表示,这只能意味着对方是个召唤生物。至于变成那副样子,大概是这种召唤生物所拥有的拟态能力吧,能够模拟出所见过的生物之类的。这样艾明也不难推测它变得是谁了……只是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种东西?也没听他们提起过啊?之后还是去问问吧。

刚想站起身,可艾明似乎太靠近了这滩液体,站得位置有些失策,结果因不小心踩到一些,脚下一打滑,直接又坐到了地上。

碰巧,浴室的门也在这时被打开了。千叶听到刚才的响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跑来看看。但入眼的画面有些尴尬:艾明坦荡荡地坐在地上,装洗澡水的木桶半翻着,周围有些凌乱。他身前两腿间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一大块白色粘稠不明液体。再配上刚才隐约听到的一声“千文~”这样的叫喊,千叶露出了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打扰了……神使,也是有这种需要的嘛……”留下这句话,她轻轻将门盖了回去退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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