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了宜嫔好一阵她才收敛了情绪最后含着泪将药喝了,湘儿又嘱咐她了好些话,等到她睡下自己才离开。
次日清晨,湘儿刚刚梳洗打扮好正推门出去就见几个小宫女聚在一起低声细语不知说什么。那些宫女整日没事都喜欢在私下议论主子们的事,湘儿也见惯了并不在意。那些小宫女见到湘儿出来都散开了各做各的事,还有个小宫女只拿眼睛偷偷的瞧她。
湘儿踱出门要去给太后请安却被乐宁一把拉到走廊的拐角处,湘儿挣脱了乐宁问她怎么了,乐宁见长廊两边偶尔还会有宫女经过都好奇地向她们这边看,可看清是乐宁时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乐宁见状又将湘儿拉到自己的屋子里。
“你怎么了?”湘儿见乐宁举止奇怪好奇地问道。
“我只问你,你和纳兰大人是不是亲戚?”乐宁似笑非笑的看着湘儿一副好奇的样子。
湘儿的心“咯噔”一下,心道自己喜欢容若的事除了青青并不别人知道,自己平时也并未表现出来,乐宁是如何得知?湘儿皱着眉避开乐宁的眼睛依实答道:“我娘同纳兰夫人是表姐妹,纳兰大人也算是我的表哥,怎么了?”最后那句‘怎么了’问的却是没有了底气。
“原来你还不知道。”乐宁低声自语。湘儿听她这样说感觉应该不是自己的心事被揭穿才放下心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乐宁仿佛没听到一般又接着问道:“茗贵人和纳兰大人是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湘儿听她这么问心思更沉了一分,表情凝重低声问乐宁:“发生什么事了吗?”
乐宁本是出于好奇才来找湘儿问没想到她竟这么认真反问自己才说道:“原来你还不知道,我和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乐宁一脸的幸灾乐祸在湘儿的耳边悄声说道:“昨日万岁爷临幸荣嫔,荣嫔和万岁爷说纳兰大人和茗贵人有私情。”说完乐宁又低沉的轻笑道:“这茗贵人平日里一副清高的样子谁知会做这样的事,只可惜纳兰大人一边人才**不知有多少宫女仰慕他呢!”
“不,不可能!你听谁说的?”湘儿拽着乐宁的手急问道。
“怎么不可能,荣嫔的丫头瑰儿说的还有假,听说万岁爷大发雷霆要置二人的罪。也是的,别说是万岁爷了,这种事谁遇到了不生气,只可惜明珠大人可受连累了。”乐宁的阿玛是明珠的部下,提到明珠乐宁的面上也显出忧心的神色。
“荣嫔是怎么说的?”湘儿接着问道。
“这我怎么会知道。”乐宁有些不耐烦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听瑰儿说好像是在畅音阁碰见的,原来还以为你知道点儿内情呢,没想到你竟什么事也不知道。”
“畅音阁?”湘儿有些微微的害怕,难道那日荣嫔也在?思及此处,湘儿的心更是一惊,一面暗骂荣嫔一面担忧容若,不知两个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太后高高的端坐在锦绣榻上,湘儿跪下给太后请安却见太后满面愁容,想必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湘儿本以为太后会会高兴才对,除去茗玉正解决了她的一件烦心事,可太后却一脸忧虑。
太后虽不喜欢茗玉可这件事事关皇室脸面,若是真的皇上的面子也不好看,若因为一个茗玉让皇上忧心就得不偿失。湘儿看出太后心疼儿子不想让此事闹大心中暗喜,这或许是一个救容若的机会。
湘儿同太后闲话了几句家常见太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才悄声说道:“奴婢今天听见宫女们都在传一件很不好的事情,虽然是假的可大家捕风捉影也不是一件好事。”
“她们都在说什么,是谁说的?”太后急忙问道。
湘儿微微一笑,看着太后紧皱起的双眉心中更有了几分把握,却装作害怕的样子说道:“事关宫闱名节我不敢说,只是奴婢知道这是谣传。”湘儿低下头,心中七上八下等待着太后开口。
“既然你都知道了也不用有什么忌讳,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害怕我不怪你。”太后退下左右宫女对湘儿说道。
“其实,……其实,那日在畅音阁我也在场。”湘儿一语惊起千层浪,太后听到后急忙起身拉起湘儿急声问道:“你说什么?”
湘儿被太后吓了一跳,稳了稳才说道:“那****说我不舒服其实是说了个谎。”湘儿偷眼看太后见她面上无异又说道:“我同纳兰大人是表兄妹,纳兰大人的婚宴我还有参加。”湘儿接着说道。
“这个哀家知道,你只说他们怎么会在那见面。”太后说道。
“其实,那天是我约纳兰大人见的面。”湘儿说完见太后一脸惊讶又接着说道:“纳兰家的人对奴婢都很好,我自回宫后都没见过他们很是想念他们,畅音阁那****见纳兰大人也在就叫他到后院等我。”
太后一脸半信半疑的样子问道:“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茗玉和容若是怎么见面的。”
“回禀太后,那天奴婢恰巧遇见茗贵人,茗贵人知道我是要去见纳兰大人就说自己也好久没看见表哥了就同我一起过去了。”这些话早已在她心中倒背如流,太后问的时候也没有露出端倪,只是自己的谎言拙劣怎能瞒过太后那样精明的人,她的心里也没有了底。
“那月容为什么没说看见你了?”太后问道。
湘儿一顿,只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了一般,随即又笑着说道:“奴婢不知道,这得问荣嫔,但奴婢猜或许是那院子的杂草太高荣嫔没看到罢了。”
湘儿虽然在面上表现的波澜不惊,可心里早已经是七上八下的,她微微的抬起头大胆的与太后对视来来表示自己说的是实话可发抖的双手却泄露了她的秘密。
太后只是看着她,想从她的双眼中看出端倪,只是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如泉水般清澈没有任何闪烁,太后隔了很久才开口说道:“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语气中的严厉是湘儿以前没遇到过的。
湘儿急忙跪下,她低着头太后无法看清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她的心猛烈地跳动着,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为自己掩饰,各种措辞在头脑中不停闪过,她想开口说话却觉得嘴抖的厉害。
若是让太后知道她在替容若和茗玉说谎,受连累的不止是自己一个人,还有成渝甚至是爷爷。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也不算说谎,那日自己确实也在,虽然不是自己约的容若,可是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茗玉、容若和自己三个人都在,这样茗玉和容若就没有了嫌疑。
想要骗过别人,自己首先要认为那是真的才行。她这样自欺欺人的想过后也减轻了自己的心理负担,她在心中默默的告诉自己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心思才渐渐平稳。太后不知道她的这些心事见她久久不说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说话呀!”
“奴婢该死!奴婢不应该私自同纳兰大人见面,请太后惩罚奴婢。”湘儿给太后扣了个头颤声说道。
“你也在哀家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会犯这种错误?”太后果然是在诈她,“你的事情以后再说,你先同我去趟慈宁宫将你说的这些话禀告给老祖宗和皇帝,皇帝为了这事儿……,哎!你说的话可都是真的,若有半句假话话后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欺君之罪哀家也保不了你。”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湘儿微微抬起头轻声说道。她一心只想救容若,竟没想到自己被揭穿的后果,可是若是有一分的希望她也会用自己的一切奋不顾身的去尝试。
湘儿随着皇后往慈宁宫去,太皇太后正在暖阁同皇上说话。皇上见到太后急忙请安,可脸上却是一脸的忧虑,太后见了直心疼拉过皇上的手心疼的掉下了眼泪。皇上见状急忙赔笑安慰着太后。
太后指着湘儿对太皇太后和皇上说道:“关于那档子事儿这孩子也知道些始末。”皇上、太皇太后和苏嬷嬷都惊讶的看着湘儿,湘儿低下了头却听太后说道:“你不用害怕只将对我说的那些话对老祖宗和皇上再说一遍。”
湘儿颔首答是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皇上的神色明显比刚才好了些,可湘儿不敢看太皇太后的眼睛,总是觉得自己那点心思被那位睿智的老人看的透彻。
其实皇帝对湘儿的话也是半信半疑毕竟湘儿的谎言太稚嫩了,只是他从没有怀疑过茗玉的贞洁,如今又湘儿出头正好给了茗玉和容若一个台阶也能挡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太后和太皇太后也不愿意宫中又这样的丑事出现她们所担心的皇上的名声,至于茗玉过段时间找个什么别的罪名就给她打发了好了。
湘儿自然不知道众人的心思,自己的心里依旧没有底气,不知事情将来将会向何什么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