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路过小区的门口随便买了些吃的,欧阳航提醒我:不要忘记买水,完了以后,我们就尽量顺着小区围墙边上走,但靠近围墙的山路上有些小沟壑、松树、荆棘、灌木等等,仿佛不愿意让我们靠着它走一般,不尽人意,看着这些茂密的植物,偶尔眼角的余光透过植物的空隙处,会看到有些是蜘蛛网,网上结了一些五花色的小花纹蜘蛛,也不知道这些带小花纹的蜘蛛会不会有毒?
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毛毛虫附在叶子的后面,冷森森的偷窥着我们,仿佛会在我们意想不到的时候,给我们一些出其不意的危险,脑海里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哪些个毛绒绒的小生物,会引得一身的鸡皮疙瘩,混身的不自在,沟壑及松树上的松针仿佛要挡住我们的去路,隐隐地觉得哪里不对,一些也说不清楚。
“这种地方,会不会遇到毒蛇啦?”我问道。
“不知道啦,现在是冬天,蛇有可能会出来晒太阳!”欧阳航顿了顿说道。
“切!这想法也能说出来!”听着有些好笑,我一时之间,心里也没有底了。
“要不,我们把裤子口扎起来,这样蛇、毛虫就钻不进来了,特别是蛇那东西很危险,咬到就完蛋了,在大城市里没有十万八万的不帮医。”欧阳航说道。
“可拿什么东西扎啦?”我问道。
“要不,把袜子套在裤口,行不行?”我问道
“不行,走不了两走,裤口又露出来了。”欧阳航说道。
我试着走了两走,还真不行,“那怎么办呢?”我问道。
“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过了一会儿,他不知从哪里找来几根奇奇怪怪的细小腾条,我一眼就看出这几条腾条是我家隔壁贵州人窗台上挂着的腾条,他先自己拿两根腾条来绑住自己的裤口,然后,准备再把剩下的两根来绑我的裤口。这一刻,我看这着这些软软的腾条,腾条上的枝叶仿佛伸出无数又手臂,张牙舞爪的,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我家隔壁贵州人家是用它来做什么了——驱魔用的。
“我不要!”我说道,意识里开始在躲避着这些腾条。
“别那么娇气,现在没有,你凑和着用吧!”欧阳航说道。
说着,不容我再说话,就开始动手找了两根腾条,仿佛就是因为他认为我的娇气会坏了他的大事一般,不容分辨,在他已经把腾条绑在我的脚上,牢牢地,我只有无可奈何地接受,心理上想这些腾条反正没有用过,把它当成一般植物就行了。
我们上路了,围墙成了我们指路标,开始时,还尽量靠近围墙边,但许多时候是不行的。不过,也无所谓,只要围墙在我们视线范围内,就行了。
走了大概两个种头的路,实在是有些走不动了,累得我满头大汗,气喘嘘嘘,“休息一下嘛!”我说道。
“到了,你看,这是我们别墅的房顶边缘!”欧阳航惊喜地说道。
“啦,到了,终于走到了!”我说道,心情也开始变得轻松起来。
“终于走到别墅的围墙后面啦!”我看见只露出边的房顶说道,象一个人带了顶帽子,却只能看见帽顶。一屁股坐在一块乱石上上,四周只有我们“呼拉,呼啦!”喘气声,心“咚咚”地跳着,那是因为我激烈动动以后所产生的。
“累死啦!”我叫道。打开水瓶盖子,不管不顾地先喝了一口水,喘够了气,我开始打量四周了,我们所处的位置在围墙的后面,地势很低,所以我们前面的围墙比起别墅前面的围墙显得更高了,前面是高高的、白色的围墙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我们的左、右、后面全是树木,我用手摸在地面上,伏耳听了听,隐隐地传来震动声,不注意根本不知道有人在这里挖地道,欧阳航看见我这样,也用手摸了摸地面,学着我的样子听了听。
“嗯,土行孙没有偷懒,这是他在挖土的震动声。”欧阳航说道。
“就你那感觉,还能触觉得到这细微之声?那真是奇了怪!”我说道。
他“嘿嘿”地笑起来!
我想透过四周的树木看看,可繁密的枝叶遮住了我的视线,除了我们本身能发生人声之外,一片死寂。
“如果在这里向上打出口的话,洞口在洼处,一旦下雨,那么雨水一定会往地道里灌,然后涌进车库,最终会漫进别墅!”我说道。
“这一直是我担心的问题!”欧阳航闷闷地说道。看着这里的地势,就是没有洼地,地道在只要打出口,地道里就会聚水,此时,终于明白了欧阳航的担心实在是让人头痛。
“可有什么好办法将水引开呢?”我问道
“一直还没有找到什么好办法!”欧阳航说道。
“再往前面走走看吧!”我说道。
我朝前走了几步,透过灌木、杂草荆棘,我看到地面凹凸不平,只能踏到杂草及不知名的植物身上向前走。由于看不到脚下下一刻会踏在什么东西上,心里升起了一种隐隐的不安。我小心地向前走了十多走的时候,就听到“欧欧欧!”的声音,听到这声音,我的心一惊,潜意识地顺着声音,看到了一轮又圆又绿的珠子正出神地看着我,我不由得朝后退了两步,“啦!这是什么怪物?”我惊叫道。当叫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欧阳航叫道:“没事,是猫头鹰!”,我定眼一看,是猫头鹰的眼珠嵌在它黑黑的身体上,正瞪着这两个陌生的来访者,难听的叫声正从一颗矮树上发出来的。
“吓我一跳,这鬼鸟!”我叫道,突然觉得在这里说这个鬼字有些不吉利,猛然间打住了口。
“还是我在前面带路吧!”欧阳航说道。
“对对,你朝前!”我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们又往前走了走,大约走了有五十多米的距离,这里的植被更茂盛了,这些植物有的有一人多高,我和欧阳航只能听到互相走路的哗哗声,我看见他不时地转过身来望望我,脸上的表情有些贼惊惊地,越走越慢,我推了他一把,说道“喂,你这么慢腾腾地想做什么呀?”
“是不是不敢往前走啦,要不我走前面,你跟在我的后面?”我说道,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想让壮一下他和我的胆子,果然,他说道:“别,还是我带头吧!”走了几步,就听到“咚!”的一声。
我的心也随着这声音一沉,“你怎么回事?”我颤抖地说道。定眼一看,面前的欧阳航不见了。
“啦,欧阳航,欧阳航---”我大叫了两声,没有回应。脑子里一片茫然,不会思考了,只有惊恐,我此时,一定是气乱神慌,真希望他能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是轻微的点点,让我能分辨欧阳航所在的位置,可是,四周没有,还是一片死寂。
“你在哪里啦,你别吓我呀,你快点出来啦。”我几乎要哭泣地叫道。我看看四周,除了静,还是静,连鸟叫的声音都没有,此时,我孤独万分,几乎要崩溃,我的脚开始颤抖,发软,脑子不会思考,吓得瘫软坐在地上,就在坐的那一瞬间,我看见前面有一个很深缺口,我不敢向前移动,仿佛那是怪物正张开大口正等着我,恰巧,我坐的这个位置看得一清二楚的,是个圆形的深沟壑,这个天然的沟壑很奇特,不大,却很深。
我坐在地上,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直到悬崖边的距离,我干脆整个人爬在地上,伸个头大喊“欧阳航,欧阳航,你在哪里啦?”还是没有回音,我开始失望了,这么高的悬崖跌下去,怎么可能还活着呢,我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往下沉,一直到了冰点,我的四肢一直爬在地上,头伸在悬崖边,往下一看,头就开始天旋地转,我开始哭泣,是我这双杀人的手,害死了他,不应该推他一直向前走,我的心沉浸在悲伤中,木讷讷地没有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的一声凄历而苍老的鸣叫传入了我的耳朵,“呀呀!呀呀!”我抬起头看看,是天空中传来了几只乌鸦鸣叫声。
听到这死乌鸦的叫声,真是让我凉透了,也烦透了,居然在我的头上不管不顾地一阵乱叫,它仍然自顾自地在我的头上回转了几圈,仿佛在嘲笑我,我捡起一块石头,骂道:“死东西,滚!”朝天空扔了过去,掉下来,差一点杂到我的头上,“这死鸟也敢欺我?”我又捡了一块尖尖的小石头向它扔了过来,居然扔到了一只,它惊叫着朝悬崖下飞去,我顺着悬崖向下看去,却看见乌鸦飞到地面的时候,却有碰到几根腾条上,又朝天空飞了上来。
一丝丝灵感在我的头脑里闪过,欧阳航是从这里掉下去的,跟乌鸦的位置差不多了,只要是弹起来,再掉到地上,那么掉到地上的力量就会减少,也许不会死,我现在得下去看看,我拿出手机,可是打给谁呢?,何顺又没有手机,真糟糕!我开始顺着悬崖边,试图找到一条可以下去的路,终于在悬崖边的一个树下,看到了深深的脚印——是人的脚印。
一直通向悬崖边,只是脚印的足迹越来越浅,会不会是因为有人在下过雨之后的不长时间里,有人下去过,树下的脚印之所以保持的时间长,是因为树荫的作用呢,我朝悬崖边伸了伸头,没有路啦,怎么会有脚印,真是奇怪了,此时,太阳拖着长长的余辉,疲倦地向山的西边走去,我知道,天边的那一抹红很快就会落下去的,天空会马上暗下来了,我知道随后就是黑夜要来临了,这可怎么办呢?
我再次来欧阳航掉下去的悬崖边,企图能看到欧阳航的痕迹,就听见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哗哗声,回头一看,是:何顺,真的是何顺,不是幻觉,他这时出现,真象是让我抓到了一根求命的稻草,一阵惊喜,几乎忘了这是悬崖,忙叫道“别过来,别过来,这有个悬崖,欧阳航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啦,他掉下去了?”何顺失落地看着我说道。
“他是怎么掉下去的?”何顺问道。
“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他就不见了,我还来没有反映过来,他就掉下去了!”我慌乱地说道。
何顺几步走到我面前,把我拉离悬崖边,然后又来到悬崖边观看,我看见他的左脚一半在地面,一半在空中,“啦”我一声大叫,他转过头来有些紧张地看我一眼,仿佛是我的叫声吓得他了,差点让他掉下去,他脸上的意图仿佛在提醒我,他现在只是做一件很平常的小事情,惊奇我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地乱叫让他紧张起来,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卒然而临之不惊恐的表情,在我看来就象神怪降临,来拯救我的无助,他走到我面前,一把拆下我右脚上腾条,“哪里来的?”何顺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欧阳航找来的。”我说道。
“快,我们再找些来腾条来,我要下去看看!”何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