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奇出了家门,直接往巡捕房去了。她在昨天已经想好了今天要做的一切,她要救世光,虽说杀人偿命,但在这个法律形同虚设的社会中,很多事往往都可以改变。即是要偿命,她也要替世光去偿。
“李叔,麻烦您带我去找孙权德”黛奇见到李松直言道。
李松见她大早就来了,本以为是要见世光,听她这般说吃了一惊。
“姑娘,你去找他干吗?再说这青蛇堂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就是去了,那孙权德也不一定会见你。。。。。”
“李叔,麻烦您了,我只劳您带我找到地方就行”黛奇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回道。
“这。。。。。姑娘啊!不是李叔不帮你,只是我一个小巡捕。。。。”李松话还没说完,只见她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紧紧的顶在自己的咽喉处:“李叔,若您不应,黛奇今天便死在这里”
“姑娘。。。。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可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啊,快放下”李松边说边要上前去夺她手中的刀。
“李叔,求您带我去找孙权德”黛奇迅速的后退了几步,刀子又顶紧了些。
李松见此时刀尖上已挂上了血,又见黛奇铁定的神情,于是不敢再上前了,犹豫了一会,无奈的点了点头。
两人各叫了辆人力车,一前一后的往青蛇堂去了。
走了约半个钟的时间,黛奇见李松在一处青砖红瓦的大宅子前喊停。下了车走到院前,见门口石阶两侧分别坐落两件花岩石狮,四根顶梁的石柱上浮刻着吐芯缠居的青蛇。门梁正中处,高立一红木金匾,上书“孙府”两字。
“黛姑娘,到了。你看。。。。”李松把黛奇拉到宅子一侧低声道。
“李叔,劳您跟守门的通报声就成,剩下的事黛奇就不麻烦您了”
“哎,好吧,我去报一声,至于你能不能进去,能不能见到孙权德,可就。。。。。”
“放心吧。李叔,我知道了”
“黛姑娘,我还有一话要提醒你,这孙权德可是个无恶不涉的匪人,你此行,只怕是。。。。。”李松看着她,心底泛起一阵心酸。
“李叔,谢谢您了,刘家不会忘记您的情谊的”黛奇淡然的望着李松。
“哎!”李松不再言语了,磨蹭了半响,才忧心忡忡的往宅子门前走去。跟守门的人说:“麻烦这位小哥,跟孙爷报下就说:前街的巡捕房的李松有事求见”
那守门的汉子见李松身穿公服,又见黛奇貌美年幼。略想了会便跑进了院子,不多时就出来回道:“孙爷有请,两位跟我来吧”
黛奇走上前,微笑着跟李松点了点头,便支身走进了孙府。李松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还想喊住她叫代几句,无奈宅门被人重重的关上了。于是唉声叹气的上车离去了。
随着汉子进了宅子,穿过大院,又转进长廊才走到了正堂,抬头见堂门上悬挂“青蛇堂”一匾。
“姑娘,孙爷就在堂里,你自己进去吧”汉子仰了仰嘴角说道。
黛奇深吸口气,心情沉重的推开了堂门。
堂内左右两排分别安置了十几把木椅,此时零散而坐了几个刺龙画虎的男子,众人无不面色怪异的看着黛奇。堂门的正前方,安坐着一个面色青黑,身材削瘦的中年男人,边慢悠悠的抿着茶水边侧目打量起黛奇。
“是你要见我?你是何人”那男人开口道,声音虽不洪亮却渗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小女叫黛奇,是刘世光的家妹。见过孙爷了”黛奇略欠欠身回道。
“刘世光?刘世光是何人,恩?”孙权德扯了扯嘴角,把手中的茶杯放回桌子上。
“孙爷,我哥昨日误伤了你手下的性命。小女此来,是想求孙爷念在我哥年轻气胜的份上,饶他一命。既是伤了人的性命,该赔银子我们绝不含糊。只是人已死,再取了我哥的命,那虎四也活不过来了。孙爷您是个大人物,想是也不屑于和我们这些小百姓治气。求孙爷放过我哥吧,若孙爷开恩,小女愿一生为奴为仆的报答孙爷”说完默默的跪在堂前。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可知你面前的是何人?”孙权德调笑的看着黛奇。
“这是青蛇堂,孙府。我面前的是大名鼎鼎的青蛇堂堂主孙权德孙爷”黛奇迎着孙权德耻笑的目光回道。
“呵呵,看你年龄不大,胆子倒不小。你就不怕?”
“孙爷,我既是来了,就不在乎有无退路了”
孙权德紧眯起双眼,望着跪在面前的黛奇:这小妞竟有这番胆识,说话不卑不亢,若是不知其身份真以为是世家子弟,昨日那小子身手不凡,可惜这兄妹两竟出身个破落之户。哼,若是他们识点抬举,我孙某成就他们一番也不是不可。想完,又对低着头的黛奇喊道:“走过来!抬起头来让爷瞧瞧”。
黛奇闻此,起身径直往孙权德眼前走去。
孙权德细看了看面前的女子,扶了扶金丝眼镜心叹:这小妞竟有如此美貌。呵,我孙某什么女人没玩过?这样的处儿货还真是新鲜啊。
于是,YIN笑着抬起双手在黛奇的身上摸索起来,见她只是直瞪着他,也不挣脱,又在黛奇的胸前狠狠的抓了一把。
“这小妞,虽脸上稚嫩,但身上发育的不错。那胸前的两团肉球摸上去似蜜桃一般,屁股也是圆翘,配上着细白的皮肤,消魂的脸蛋,若是能将她压在身下风云一番,真是美事啊”孙权德满足的淫想起来,真恨不得立即扒光了眼前的女子。
黛奇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大口的喘着气试图把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脸颊绯红,紧咬的嘴唇泛出牙痕。她明白自己无力反抗,羞辱她之人手中攥着他哥哥的性命,她只能忍受他,顺从他,努力的挤出丝笑容,迎着孙权德令人作呕的面容。
这时堂下,不知是谁失手把杯子打碎在地上,终于打破了这凝重的画面。
孙权德轻咳一声,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口水以安抚他因欲火而干燥的喉咙。
“小妞。你说放了你哥,你如何赔偿那死的人?如何报答我”
黛奇沉默了数秒,用双手压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回道:“家中虽不富足,但愿倾尽所有的赔偿,若是还不够,望孙爷宽限小女点时间,小女定会凑足”
“哦?你有什么法子凑足?难不成是去窑子里凑足?”孙权德奸笑道,堂下的几个男人也都哄笑附和着。
黛奇含泪咬紧嘴唇半响,回道:“若只能如此,小女愿去窑子里以身还债”
孙权德听完心中YIN乐起来:“嘿,小妞,爷爷怎么舍得让你去窑子。伺候好了爷,爷让你做个少奶奶岂不是更好”想完禁不住又抬起手在她的脸蛋上揉搓起来。
黛奇实在忍受不住,打掉了孙权德的手,在他腿边跪下道:“求孙爷成全。求孙爷放了我哥,小女愿听从孙爷发落”说完又重重的磕了一磕。
孙权德的手下早已看懂了孙权德对黛奇之意,于是都哄笑起来:“小妞,让孙爷放了你哥也不是难事。你也不用去那窑子,倒不如跟了孙爷做个少奶,不是你天大的幸事吗。哈哈哈哈”
这话正中孙权德下怀,但这老狐狸故做生气的说:“放屁!修得胡言。你哥——我孙某答应你放了就是,但这债你也不能少了分毫。既是你想去窑子,我便与你签下张卖身契,你在窑子里做个三年,还了债务,我自然也给你个自由身”
孙权德心想:“我这般说,这妞还不吓死?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哼!我就是要让你求着爷要了你”
可孙权德怎知黛奇的心思,她自来时就抱了必死之心,加之孙权德对他的羞辱,此时的黛奇心想:我宁愿与猪狗同床,也不会与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共枕。
黛奇抬起头回道:“谢孙爷成全,孙爷可不要失言啊。既是孙爷应了饶了我哥,我立即签下契书”
孙权德一听,立刻如抽风般的从座上跳起来,破口大骂:“你个不识抬举的贱人,你。。。。。好,既是愿意当婊子,我就成全你”
这边,孙权德的手下见此,悄悄走到他身边俯耳低语:“孙爷,这貌美的小妞定还是个处儿,送进窑子了岂不可惜。难道爷就不想。。。。。?”
“废话!TMD她宁当婊子,也不愿让我上了,你说怎么办”孙权德本也是不舍就这么放过黛奇,但又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怎好收回。
“这。。。。。。爷,我倒觉得不如把这妞先安排到舞厅去,在那吓她几日,再说她在咱的眼皮子下也耍不了什么花样。等她知道厉害了,到时还不是,求着爷与她做那床上之事?”
孙权德望了望黛奇,又略思了一会看着他的喽罗奸笑几声,随使之眼神。那喽罗心领神会的对黛奇开口道:“小妞,孙爷慈悲,你哥的事就暂且放过了,明日孙爷就与巡捕房说去。但见你年纪尚小且有几份姿色,既然你要卖身还债就到孙爷的歌舞厅上班去吧,你可要放聪明些,哼”
黛奇此时昏昏沉沉的,听到孙权德答应放过世光,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下来,身体也瘫软了,大口喘着气,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她哽咽了一会,又见孙权德似起身要走。忙上前拉住,忍泪说道:“孙爷,您可不要骗我啊!孙爷想要什么,我知道,求爷给点时间”
黛奇知道现在只能讨他心欢,纵使有杀他之心,当下也只能忍气乞怜。
孙权德满意的在她屁股上狠抓了一把:“你可不要自作聪明,害了家人,我孙某能给你的,也一样能拿回来”随后又交代了喽罗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小妞,明日就到孙爷的夜来香上班去,晚间六时到。你哥那边孙爷明日就去招呼下,至于巡捕房几时放人,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记住!别TMD想玩花样,你跑了,你爹娘老子也跑不了”
黛奇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青蛇堂的,恍惚的似梦一场。
艰难的迈步走在街上,见阳光普照而来,路人上传过行人的欢声笑语,回了回神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活着,世光也能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