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从自己的心意。”裁云的眼睛弯弯的煞是好看的样子:“一周后,请爵爷慢慢试探着靠近夫人,如果夫人对爵爷有心,那么她将无法抗拒自己内心的要求。相反,如果夫人立刻推开了爵爷,还请爵爷不要用强。夫人如果接受了爵爷,那么她必将珍惜与爵爷的孩子,爵爷才可以进行自己下一步的计划。您要知道,试探女人的心可是这世上最不容易的事。她爱你时,什么都舍不得;她不爱你时,什么都舍得。”
“是你的经验之谈吗?”皇甫璋看着眼前这个有可能是她堂妹的女孩。他不想去验证那个胎记,只有小指甲盖大的月弯形,毁了这个女孩子的一生。她本应获得与郡主一样的荣宠,她本应和乐阳一样,会成为明澈的好朋友,但是正如她说的,女人不爱你的时候,什么都舍得。当丽嫔她舍弃这个孩子的时候,恐怕已经不爱先皇了吧。又或者是先皇舍弃了这个孩子,也毁灭了丽嫔对他所有的爱。但是,丽嫔从一开始就错了,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人性都是经不起考验的。先皇若不是爱她至深,又怎会恨这个孩子入骨?这个孩子在先皇看来或许是所爱之人对自己的有一次背叛吧。
皇甫璋这天晚上异常的沉默,以至于明澈都发现了他有点不对劲。自从两人约定之后,明澈也不用在装作小姐的样子,在房内也轻松了许多。皇甫璋也不再找她麻烦,比以往顺眼了许多。所以看着他呆坐在哪里的样子,明澈便放下手中的花签,坐到他身边去,为他倒了一杯茶:“爵爷,你怎么了?今天这么早就从宿柳馆回来了,而且还这副表情。你还是没原谅裁云姑娘啊?”
“澈儿……”皇甫璋的手微微动了动,然后侧过头:“你说,如果我和我的堂妹发生了关系,这算什么?”
明澈端着茶杯的手一个不稳,差点把茶全洒出来,她瞪着皇甫璋:“爵爷,你把公主怎么样了?”
“我能把她怎么样?”皇甫璋翻翻眼睛:“我只是问你如果,如果……”
明澈摸着下巴:“你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无意的。”
明澈接着露出了一个让皇甫璋觉得猥琐但是很可爱的笑容:“那有没有后果?”
“后果?”
“就是孩子啦……”明澈示意道。
“没有。”
明澈深吸了一口气:“啊,那就不用太担心了。没有后果,又是无意的,那你就快快处理这件事,安慰你的堂妹,想办法弥补她一下。”
“你觉得孩子很重要吗?有了孩子不能打掉吗?”皇甫璋看着明澈的小脸立刻绷了起来。
“爵爷,随随便便就说打掉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啊。如果不能负责,就不要让她怀孕嘛。一旦怀孕了,孩子为什么要承受大人的过错呢?”
“如果是你,你不会打掉孩子?”皇甫璋端过刚刚明澈倒的茶,喝了一口,茶香中似乎还缭绕着明澈手上淡淡的墨香。
“我不会。我无论多讨厌孩子的父亲,都不会这么做。最多离开他的父亲而已,为什么要打掉孩子?”明澈随手抽出自己头上的簪子,沾着刚刚洒在桌上的一点茶水,轻轻地划着什么字:“怎么?爵爷遇到这种情况了?”
“没有,一个朋友遇到的。”皇甫璋看着她在桌上划的字:“他的小妾拿打掉孩子威胁他,他正在苦恼。”
“爵爷,你还真是有很搭调的朋友。”明澈拍了拍他的肩。就是这么随便的一拍,皇甫璋的肌肉便都收紧起来。他做顺弟的时候,看过他娇小的妻子美丽的身躯,那个时候他身上余毒未清,也不方便暴露自己。但是现在,冯去非已经彻底解了他身上的毒,而他的妻子就在他的身边,清魂散已经混入了熏香。从小闻着“藏兰”长大的自己很明显感受到了屋子里多出的一股香甜味,但是明澈却浑然不觉。她起伏的胸脯那么自然的吸入,浑然不觉的样子让皇甫璋有些痛恨起一个星期的界限,如果只有一个时辰,一天,或许他会更好受一点。
“爵爷,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所以才一直这么失魂落魄的。”明澈的话把他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我听大哥说明天下午紫芝公主就会到京郊,宿在京郊的行宫。后天一早进宫朝见后就进入王府试婚。诶,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
“明相今天来过?”
“恩,大哥最后来确定公主住的地方,已经决定好了。你这间逍遥堂说是本来和旁边的那间春晖楼是一体的,只是当时你说地方多了罗嗦,所以才隔开的。王妃已经做主又开通了中间的廊道,公主来了,就住在春晖楼。”
“她来了,你需要跟她行礼吗?”皇甫璋问道。
“爵爷这个问题好奇怪,当然需要了。她是公主……”
“但你是丹凤阁女学士,掌管**,连皇后都不必向你行礼。你怎能向公主行礼?”皇甫璋敲了敲桌子:“我提醒你,澈儿,你是要把她赶走。”
“大家现在都知道那是陛下的权宜之计。”
“但陛下没有收回他的封赏不是吗?那就不是权宜之计,不许跟周紫芝行礼,这话我只说一遍。还有,我们的约定你是不是告诉明相了?”
“恩。”明澈在桌子上划字划得更快了。
“明相怎么说?”皇甫璋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大哥没说什么,我只是告诉他而已。他一向是随我的。”明澈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簪子:“但是其他人我都没有提,还请爵爷尽管放心。”
皇甫璋看着桌子上被明澈划的有些凌乱的水纹,这是明澈真正的内心吗?她是表里如一的平静,还是内心也如同他一样对不久后要面对的阵仗心乱如麻。她内心想要离开自己的坚定是否也如同自己想要留下他一般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