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抛弃你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是不是第一名媛,不论你是否有才华,也不论国家是否需要你。这不是皇上的命令,也不是父王的命令,这是我皇甫璋自己的意愿。我喜欢你,爱你,我想日日看到你明眸,爱你的善良和倔强,因为你是你,而爱着你,不因为你姓明,只因为你是澈儿。不是明家的,不是帝国的,更不是我的,你是宫堂堂主也好,其他的什么都好,我只爱你。”
明澈没有说话,皇甫璋却感到她肩微微的颤抖。伸出手,摸到她脸颊上的泪水,皇甫璋叹了口气,用力将她转过身来,硬是抱进自己的怀中:“你哭什么,澈儿。你若不喜欢我,只管说。不用担心我心碎,我能挺住的。”
“谁担心了……”有些呜咽的声音从皇甫璋胸前传来,皇甫璋笑了一下:“好好,没有担心我。那么,澈儿,你回答我,你想要离开吗?拒绝我的爱……”
“你爱的人太多了,我承受不起。”明澈的话音中还带着赌气:“沈十二,琼月,裁云……你爱的人太多,我害怕哪一日丧命了都不知道。”
“公平点,澈儿。你知道我是暗卫,裁云是我的属下。你要这么说,我岂不是要郁闷死,那泽不孤,我大哥,还有文殊算怎么样?对,还有你大哥,谁不知道,明相他最疼自己的妹妹。五音上不是还写过明相不娶或许是为了他的妹妹吗?”
“皇甫璋!”明澈猛然的坐起身,捶打他道:“你还要不要脸了,那个能当真吗?我大哥的醋你也吃,你这是什么心眼啊。”
“啊……”皇甫璋突然捂住自己的眼睛:“澈儿……你打到我的眼睛了……好痛啊……”
明澈先是一怔,然后连忙在黑暗中来回抚摸着,低下身子去问:“怎么会?在哪?我看看?”
冰凉的唇突然间覆上了她的唇,使得她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感到皇甫璋口中的入侵,她才完全反应过来,挣扎着打他的背,呜呜的说不出话来。这不是皇甫璋第一次吻她她,但是相比于第一次那个充满了戏弄意味的吻,这个却温柔的令人难以抵抗。本身握紧了拳头的手缓缓地松开了,皇甫璋愉悦的感受到了自己妻子第一次的软化与退让,甚至说是回应。明澈的头晕晕乎乎的,她脑子里飘着他们第一次在月光下见面时候的场景,他异族俊美的容貌靠的那样近,月光下慵懒的笑容和声音让她不知所措,他拥抱了她,是第一个给她温暖的怀抱的男人。他没有把她当做高高在上的明家小姐,也没有把她视作男人一样的宫堂堂主,在他的眼里,心里,她没有任何伪装,不需要任何头衔,甚至不需要姓明。他只要她是澈儿就好。在地牢里,作为顺弟时的那个眼神,让她永远不能忘记。人们都说他是帝都第一浪子,但是因为那个眼神,她愿意相信他不是,原谅他为了留下自己的无所不用其极。
长夜漫漫,香炉中袅袅的青烟缓缓的吐着香甜的气味,让黑暗中的一切都模糊起来,芙蓉帐里春宵短,皇甫璋沉溺于获得自己小妻子的欣喜之中。此时,宿柳馆中,裁云却敞着窗,仿佛感受不到窗外的寒风,只看着天上已经并不再圆的月,兀自轻笑了一下,自语道:“也许二哥哥你是对的,或许我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我已经不能获得幸福了,你……行吗?”
明澈睁开眼睛的时候,虽然还是黑暗,但是窗帘的缝隙中已经有了一丝亮光,投入到室内。她缓缓的清理自己有些宿醉的脑子,然后一动,感受到了自己身处一个怀抱当中。接着,昨夜的记忆就如同洪水一般急速的涌入她的脑海,以至于她几乎不能承受的想要尖叫。她瞪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比自己还要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朝着自己微笑,开口说话,打破了自己这是一个梦的企图:“澈儿,早安。。”
明澈还是那呆住的模样,明家家训说酒后乱性。她十几年来就这么一次违反了家训,结果就这么悲催。列祖列宗在上,这是在惩罚她的不孝吗?她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她和即将离婚的丈夫光溜溜的躺在一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不想记起来。她现在真的想迅速的消失,或者是吃一剂汤药保证自己不会怀上孩子,造成麻烦?到底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她的人生第一次在一早就混乱成这个样子,而且不可收拾。
雪上加霜的是,黄钟如同往常一样,只敲了几下门,没有等她应门便进了屋,一边进屋还一边说着:“小姐,我给你带醒酒汤来了,时间不早了,快点起身吧。”
“我不是说过要叫夫人吗?”皇甫璋低沉的声音让黄钟瞪大了眼睛,快走几步,转过来,看到床上的两人和已经石化的小姐,手中的托盘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连绣鞋被浸湿了都恍然不觉。在两个僵住不动的主仆中间,皇甫璋勾起一个得意的微笑:“黄钟,这下总算是名副其实的夫人了吧。”
皇甫璋很体贴的留出了空间和时间给自己的妻子和她的侍女反应的机会,并留下话说邀请她到春晖楼吃早饭,并且跟她说清楚他与紫芝公主的关系。黄钟看着自皇甫璋离开便一直石化的明澈,轻轻叹了口气:“小姐,你若不想离开便直说,没有必要做这么大的牺牲。”
“这里一定有什么问题。”明澈终于开口了,她使劲的晃着脑袋:“不是酒的问题,我的脑子,就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黄钟,那种感觉很奇怪。我是不讨厌皇甫璋,但是我有理智,我会控制自己不去接受他。但是,昨天晚上,很怪,我的理智好像离我而去了一样。我清醒的感觉到理智渐渐的丧失。”
“那种感觉应该叫爱情,不叫奇怪,小姐。”黄钟耸耸肩,不理会明澈狠狠的瞪自己的一眼:“怎么样,小姐?我打水给你梳洗,你去春晖楼吗?”
“为什么不去?”明澈握着拳:“我必须理清楚这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