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寒操控感情的能力确实令叶晖他们羡慕。先是用胁迫的手段逼刘玉兰答应做自己女朋友,再用心地围绕在刘玉兰身边,不高兴地时候就说笑话逗刘玉兰开心。高兴地时候,两个人就玩着一些看似幼稚的游戏,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中傻傻地笑着。
有人说热恋的时候,两个人会很自然地天天黏在一起。可雨寒并不这样,他怕刘玉兰会感到厌烦。要想一段感情保持持久的活力,新鲜感是不能缺少的。因此,雨寒平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随便缠在刘玉兰身边,打扰刘玉兰学习。这点也让刘玉兰心里默默感动着,她对雨寒的感觉,由一开始淡淡地喜欢到现在深深地爱恋,不得不说是雨寒靠自己的真诚得来的。
叶晖说,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收获就是拥有雨寒和修云这样的朋友!在他们面前,学习的压力神奇地消失了。枯燥的生活变得生动起来。如果一辈子都能一起走下去该有多完美!但雨寒内心深处,对高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抵制情绪。大家梦想中的大学校园,在雨寒看来只是另一个埋葬自己的坟墓!
有些事情,是需要用一辈子去体会的,我们不可能等到死去的那一天才做出结论。但我们可以用心地去珍惜眼前所有的一切。谁也不会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我们能做的,只是,在活着的时候不要留下太多遗憾!
雨寒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刘玉兰身边,他似乎一直在想自己到底应该做点什么的问题。高考可以不去理会,但要想安稳地生活下去,必须得为自己谋得出路。
“叶晖,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如果不参加高考,我该干些什么的问题。但脑海中一片迷茫,你帮我出出注意吧!”雨寒将目光投向叶晖。
“你能不能想点比较现实的东西?这个社会很少有人去认同你的能力,他们认知你的关键因素就是文凭。没有文凭,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又那里来得用武之地呢?”叶晖一直试图说服雨寒放弃这奇怪的念头,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了不知多少次,总是不欢而散。
“我相信即便没有文凭,我也能凭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的!”雨寒说。
“现在党的政策这么好,当然不会有饿死人的现象发生!可你应该尽自己所能,发挥出你应有的作用来!”叶晖有些无奈,但还是尽力劝说着。他相信,雨寒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一时冲动,只要自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叶晖放弃这荒唐的想法不是不可能的。
“那样我会一直活在压抑之中的,我一直在为别人活着,什么时候才可以做出真正属于自己的选择呢?”雨寒很少沮丧,可他现在的表情,明显地不开心。
“每个人都是一个孤独地个体!可我们又是社会这个整体中的一部分,地球没有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会转动,但我们离开地球是无法存活的!”叶晖觉得思维混乱了,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用哲学知识还是地理知识来说服雨寒。或许,什么知识都解不开雨寒心里的结。
“我没说离开这个社会而独立存活,人是改变不了环境的,人定胜天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可我不想听任命运摆布,我只想安静地做我自己!”雨寒淡淡地说着。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又何来命运之说?我们的生命来自父母,可我们的未来却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努力了,就有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努力,一切只是虚无地想象!”叶晖还是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你有时间应该多和修云聊聊,我现在才觉得自己可笑,而修云却是对的。他对信仰的痴迷是有道理的,冥冥之中是有掌控一切的真神存在。我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或许我们可以通过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我们无法改写命运!”雨寒居然讲起“宿命论”,叶晖只能将眼睛睁得大大地,不解地看着雨寒。
什么才是熟悉的?什么又是陌生的?眼前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自己一直以为都是非常了解的。可现在,这种熟悉的感觉,却可怕地变为陌生!
“雨寒,你这样让我觉得难以接受!你怎么会相信这些怪异的说法呢?”叶晖尽可能地保持平静。
“你会接受的!现在想不通的一切,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想通!”雨寒表情严肃,就像是一个神秘的预言师,预言着未来。
“如果你没疯,那一定是我疯了!”叶晖吃惊地对着雨寒。
“但愿这个世界没疯,你和我这么渺小,就算是两个一起疯掉,也不会影响什么的!”雨寒的声音低沉,似乎不想说话。
叶晖用手拍拍雨寒的肩膀,陷入沉默之中。怎么会跟雨寒谈论这样的话题呢?
教室里的灯光好亮,有些刺眼!雨寒觉得在灯光下都看不清自己的手是什么样子。
自从吴媛主动要求换座位后,修云一直一个人坐着。整张桌子都是他一个人的,想坐哪儿就坐哪儿倒也轻松自在。他好像忘记自己曾经写信给陈郁老师这件事情,不再眼巴巴地等待回音。除了学习,他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看一些宗教方面的书籍上。
修云变得沉默了很多,偶尔会开玩笑,但更多的时间只是将自己的心封锁起来。别人进不了,自己也出不去。但他是幸运的,有自己的精神寄托,不会被突然袭来的空虚扰乱心智。
“你看看修云,他多么满足!”雨寒指着修云对叶晖说。
“知足者常乐!你也可以做到的,并且,你以前一直都是这样的!”叶晖希望用以前的事来打碎雨寒现在的想法。
“以前?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人总得学着慢慢长大!”雨寒反驳着叶晖的观点。
“以前只是在武侠小说里看到过走火入魔的说法,可我从来都不相信,觉得那都是作者在扯淡。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想法多么可笑,人是会走火入魔的!”叶晖放弃说教,因为说教不起作用,只是在浪费时间!
雨寒干脆站起身来,将窗户打开,冷冷地空气顺着窗户全都灌进教室。迷茫时,让自己清醒是很有必要的。人可以一时迷路,但不能长时间的找不到路。迷路的危险性足以致命!
叶晖也将头伸出窗外透气!如果再不呼吸点新鲜空气,他真怕自己会被雨寒搞的发疯!
命运之说真的存在吗?叶晖不知道,雨寒其实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