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览月低声说:“岳母放心,我做得了自己的主。”
“你们苏家人的话,我可不敢信,只是此番见你不谈家事,你能不能借点银子给我,我需要一大笔钱给皇上分忧,西北的军费皇上正在上愁,把贵妃的簪子都拿出来给呼延将军了。”杜尘烟说道。
“览月听命,不过您得给我点时间。一个月吧?”苏览月苦笑,这个月大江盟退股是她一个人的,不牵扯苏家,所以可以做主。
杜尘烟端上茶水,茶香随着烟雾沁入苏览月的鼻孔,而后微微一笑说道:“尘烟,你跟我出去一趟吧?”
“去哪里?”杜尘烟自从早上看到苏览月跟踪自己,到此刻她找上门来,终于安静下来,因为苏览月心里还是有他的。
“云王的封地汉阳城,路途有些遥远,可是我不想一个人走,而且你我一起去也算顾了两家的名分,苏览月答应你这辈子,错非指婚,不然绝不娶他人。”苏览月低声说。杜尘烟浅笑说:“好,我陪你去,只是你就算争得过闵家又能怎么样?”
“不知道,但是,我要赢,因为我输不起,我懦弱,所以尘烟?”苏览月突然间很虚弱,头一沉昏了过去。
杜月笙说:“她没事,就是中暑了,三娘给她弄碗绿豆汤,让她休息一下。”
杜尘烟看着苏览月给人抬去厢房休息对母亲说:“您何必如此,求人还这么硬起,万一真的退婚很好看吗?”
杜尘烟苦笑:“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硬石头,不爱说好听话,不然哪有今天?尘烟跟她走吧,我看我熬不过这一两年了。”
“母亲,您是活不过这一两年,倒不是病,而是云州的水太深,苏览月知道吗?你猜猜?”杜尘烟凝眉问。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总之尘烟,你记住苏览月不错,很好,配得上你,可是你不一定要得了她,纵然你们两情相悦,碰上苏东楼那样不通情理的人也是枉然。”杜月笙低声说,咳了咳,咳出一口血来。
“母亲,你休息吧,我去看看她?”杜尘烟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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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溺了痕迹,星光遁形。耳边阵阵海浪拍岸的声音,似乎杂乱又有着某些旋律。当灯火飘摇在不远的天边,海面波光顿时闪亮,暖黄色的光泽渐渐暗淡,消散…
夜幕不失其夜色心撩,脚底传来沙的温度,迎面是海风的侵袭,微凉的调调,闭上眼静静聆听。
“姐姐,你看信件果然来了,她怎么那么倔强?”谢天香玉面含霜,走在沙滩上冷冷的说。
“我就看看白慕说的是不是结局,不过看来就是结局,我看我要放弃慧君了。不管怎么说览月都单纯一些。”谢天一拿着信函说:“临了她也没有难为我,连一句闵家的不是都没有说过,你说他是厚道还是笨拙,我是明着答允,暗着不肯,还是暗着答允,明着不肯,或者干脆结束王不见王的游戏?”
“姐姐,你随便吧,我想看看,苏览月挫败的样子,不然咱们把工程交给她,正好是给云王修王府,她正要去高阳,咱们水水推舟,拖上些日子就是了,不过最近母亲说弹劾于大人的折子越来越多了,要不要透个信给她?”谢天香柔柔的说。
“不要,就让于飞燕得死,来结束苏览月的懦弱吧?左右总要给她一个理由,进入朝内的理由,这些日子我在想,咱们不能再投靠沐王了,因为沐王要猎的不是我而是览月,或者说是我们两个。”谢天一苦笑,深深地吸了口气。
“姐姐,我觉得咱们要跟着追踪于飞燕的人,至少我们要找到凶手的身份,在他动手以后跟住他,因为我想让天下知道没有览月做不到的事情。”谢天香幽幽的说。
“随你吧,只是你切莫让别人知道,大江盟头号刺客是你,要不然,览月绝对会跑掉。”谢家姐弟携手离开了幽静的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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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欺人太甚。”苏览月把竹简摔在地上,阳光洒在窗棂上留下一片狼藉,杜尘烟看着苏览月把桌子上的东西砸了个七零八落,轻轻的问:“你倒是怎么了?”
“谢天一欺负人,明明是我帮助谢家渡过危难,她不回报,不肯退股不说,她还耀武扬威的让我去盖什么豫州王府。”苏览月怒道。
“呵呵,好事情,我想谢天一也不是坏心,这个工程是肥缺,上官家和闵家抢破头最后不知怎的落到大江盟手里,现在他们要四成,你六成,你还说什么?”杜尘烟看着写的很不客气,但是非常合理的回信说道:“览月,你不能不讲理,人家谢天一不是说了吗?入伙有4年了,扯伙你得等人家资金回笼,找到伙伴才行,按江湖规矩,你这是叛徒,要砍胳膊的。”
杜尘烟看到那封信想笑,这封信写的很粗,他见过谢天一那是个很文雅的人,要是不拔剑绝对是大家闺秀。
可是这封信故意写的跟土匪一样,绝对不是要怎么览月,倒像是故意戏弄,言语间似乎对览月了若指掌,谈笑间虽是强横倒也亲密的很。可是览月似乎不止,一般而言大江盟要是不高兴就已经兵戎相见了,不会做这种儿戏,而且此事蹊跷,怎么看最沾光的是苏家。
“我不管,我没心情,我要闵家死,可是闵家还活着,还是礼部尚书,我要做尚书令,摄政王才能除了闵家吗?尘烟?”苏览月突地’嘤嘤‘的哭了起来。
“览月,没关系,我要是你在坑大江盟一笔,坑回来,在去找云王把高阳所有的工程拿过来,就让苏家大发一次。干什么跟钱志气?”杜尘烟微微一笑言道。
苏览月点头之余,看着杜尘烟有些调侃的微笑说:“别笑了,好丑。”
“那不也跟你学的,走吧,去见云王殿下。”杜尘烟一拉苏览月出了客栈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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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内彤云遮日,朱门非阁,远远地琉璃金瓦璀璨明亮,门口的麒麟迎客,门房早就后在外面,仆人们跪了一排。
“侯爷,王爷早就等着了,你不知道,一听说你要来,王爷今个连朝会都没去,又拖了上京的日子,说什么一定的见到你。”管家就好像见了她亲妈一样,笑的比鲜花更灿烂。
“览月不敢,唐突之处,还请王爷担待。”苏览月还礼道,这王府内金砖铺地,汉白玉的栏杆,花园错落有致,到处目目芳菲。
纵横交错的青石小路,连着泼墨山水勾画的长廊中心有一个华庭,用琉璃瓦镶嵌着玫瑰宫灯,白天阳光极好。云王和一个蒙面的公子在其内含笑等候。
“览月,不必拘礼,一家人不用客气,哎,春天就是一个懒散的季节,本王就像早日退下来,享受春光无限。”云王起身一袭白兰锦绣凤袍更显鬼气逼人,她笑着说:“览月,我可想死你了,你知道吗?你小的时候我就喜欢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