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最美丽的时候,是当思念打开了窗口。潜意识在游走,停格在你的脸孔,寂寞也终于停住了挥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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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呢,一遇到她的事情就紧张得要死。吕剑阳摇了摇头,沉吟道。
……
五年前学校给了高一(7)班三个出国的名额。
吕剑阳,于丽婷还有傅宣木。
可是虽然名单上这么说,傅宣木却迟迟没有交出申请书。直到那一晚,他清晰的记得,他和傅宣木出现在学校操场上的时候,一对正在接吻的男女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那一刻,他刹那惊怔。
借着昏暗的路灯看过去,那对男女身上散发着微弱的金闪闪的光芒,两个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男生的手扣住女生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地拥着她的腰,脸上是无比沉醉的表情。而瘦弱的女生则安静地靠在男生的怀里,仰起头,脸上似乎是因为接吻而泛起的微微的红晕。他们相拥的画面是这么的和谐,甚至让人不忍心去破坏。
如果说,不是因为刚好认识正在接吻的男女主角,他一定会贼兮兮地对说身边的人说:“天啊,左,你的癖好也太怪了吧。你不会在这大冷天还大半夜的把我叫出来又折腾了我这么久就为了让我看这场这么香艳的现场LIVE秀吧。”
可是现在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没错,那个男生就是陆涛,那个女生就是莫一熙。
上和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转过身,想察看身边人的反应,傅宣木就那么站在那里,仿佛整个人都被抽掉了灵魂一般。眼神透过昏暗的光线定定地锁住莫一熙和陆涛。
“走吧。没事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回走,平静的脸上仿佛看不出什么任何悲伤的表情。但是吕剑阳看到了,他转身时落寞的神情,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浑浊和黯淡,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于是第二天,就跟所有电视剧里上演的庸俗剧情一样,傅宣木终于交上了出国的申请。但是吕剑阳知道一定还有别的原因。他曾经对傅宣木说过,“吃醋而离开是不明智的,喜欢就把她抢回来。再说了,你们俩不是一直郎有情妾有意的么?现在是怎么了?”
可是傅宣木只是用淡淡地口气说:“我说服不了我自己。”
吕剑阳不知道他说的不能说服自己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只是他不说他也没有问,因为他知道一旦他下了决定就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了。
“那你就不打算告诉她么?至少说一声再走。”
“有些事是一开始就注定的,就然注定了,又何必去改变。”
回忆里最后浮现的是傅宣木轻描淡写的神情。
……
这几年在国外,他和傅宣木一直住在一起。他有多么努力他自然是知道的。在学校里,傅宣木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是看书就是做题,要是他突然消失了,那就一定是待在了图书馆。三年毕业了以后,他又在一所被誉为世界五百强的TN国际外企公司因为出色的表现和冷静果断的处事风格短时间就被破格升到了财务总监的位置。然后顺理成章的,吕剑阳也被带进了TN公司还捎带做了个他管理下的部门经理,混得也挺不错,日子也过得蛮滋润的。
虽然一直知道他的厉害,不过还是让吕剑阳大跌了眼睛。
这“摸打滚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仅仅一年就可以坐上财务总监的位置这背后的辛酸史除了吕剑阳又有谁明了呢……每个人看到的都是他光鲜亮丽英俊高大的形象,然而只有他才知道这种成功是他把自己逼到了死角才换来的。
但是真正让所有人跌破眼睛和不解的却是一个月前,他放弃了升职的机会,而申请回到中国分公司做财务总监。随便挑个正常的人出来都知道怎么选择,可傅宣木就是铁了心似的不论谁的劝都不听。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吕剑阳,因为他根本没打算拦着,他知道他之所以会这么拼命会想要回来都是为了她吧。
是为了她才回来的吧。
难怪这几年,他都不近女色,甚至都不和女生有过多的交流。除非是工作上必要的应酬,但通常也只是点到即止。五年来,有多少的女生在“傅宣木”这个名字下壮烈牺牲,又有多少女生几近疯狂的迷恋着他,有的时候是骚扰短信,有的时候是爱的快递,有的时候甚至是恐吓短信……反正方式多到天花乱坠,其中某些连吕剑阳看了都觉得心惊胆战。渐渐地次数多了,他也就如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
有的时候连吕剑阳都会忍不住会陶侃他,“你到底是没兴趣呢,还是没性趣?”
或者是冲他摇摇头,说:“人家女孩子也不容易,天天给你送这送那的,跟人见一面又不会少块肉。”
通常这种举动都会招来傅宣木的白眼相待。
吕剑阳扬眉,假装没看到,“你啊,别人都是有异性没人性,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有人性呢?”
这几年他们都一直没有提到过莫一熙这个名字,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仿佛是故意不去碰触那些曾经。但是吕剑阳知道他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想念她。不论是手机屏幕的照片,或是为了她存在的电话薄,还是每次上网总会关注那些和财务报表毫无关系的摄影大赛的网站和夜深人静时候眼中的落寞……
于是,在得知他申请调回中国的第一时间,吕剑阳也随即跟着上交了一样的申请。
交完后,他又看似愤愤不平地来到傅宣木的办公室,唉声叹气地说:“我的前途啊,我光明的前途就这样葬送了。”
“其实你可以不用回去的。”
“没办法,没你的地方我不习惯。”认真的表情让傅宣木瞬间怔住。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要不要考虑和我在一起啊,我不介意那个倾向问题的。”戏谑的语气溢于言表。
“吕剑阳,现在,马上,立刻,从我的办公室出去。”微微带些怒气。
“左啊,我这么好,你干嘛不要我?”吕剑阳继续装成一副可怜相,“你都不知道,人家都在暗地里怀疑我俩是那什么的。你看吧,人家为你牺牲了这么多,却换来这种下场,心里还想着别人,真是没良心。”
“心”字还挂在嘴边,吕剑阳就已经带上门离开了。
再待下去?
呵呵,除非是吕剑阳疯了。没看到他额上的青筋都快冒出来了。果然啊,莫一熙就是个禁地,一提到她,吕剑阳就隐隐觉得傅宣木的眼里起了杀气,说不定自己下一刻便有生命危险。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再抬起头,眼里倒映出傅宣木高大挺拔的背影,吕剑阳的眼中带有几分不忍的神色。
其实你是为了她才回去的吧,他在心里默想。
果然是呢……
大大的落地窗前,傅宣木眺望起快要西下的最后一抹落日。它庞大的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了下方,像是给城市渡了一层金色的油漆,闪着耀眼的光芒。
就一如,那个曾经的她一样。
那个曾经闪耀过自己单薄生命的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