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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建银行

赵泗急于离开这里,但是却有一个人让他不得不留了下来,潘月来吕宋了。

见到潘月后,赵泗有喜悦,有感慨,还是累。潘月一副很感动的模样,她心里肯定无比坚信赵泗是为她发动的战争,在中国历史上似乎还很少有人为了女人发动战争的,即使有也要春秋掉,因为按照中国人的观念那实在是太离谱了。

赵泗对潘月只有两句话:跟我回家!以后要听话。

赵泗这些手下们尤其是跟他时间久的,很多都认识潘月,至少也是听过这个传奇般的大小姐。潘月不是那种害羞的女生,也大大方方的去军营看望士兵们,这举动倒是很快让疲惫的战士们热情再次高涨起来,不停的欢呼潘月和赵泗的名字。

“知道怕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出来。”在回家船上,赵泗教训潘月道。

“不怕,如果下次还有这种事情,你还会为我打仗吗!”潘月问道。

“想都不要想,唉,我一怒之下死了多少人。多少孩子没有了父亲,多少妻子没有了丈夫。”赵泗叹道。

潘月似乎也觉出了不对,低头道:“我也不想的吗。”

赵泗又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想他发生,都是海盗闹得。从今天起,在我所到之处绝对不想看到海盗了。以后凡事海州船队出港,遇到海盗一律击沉。”

“对了听说是几个渔民救的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啊。”赵泗叹道。

“是啊,是几个真腊渔民,他们都很淳朴啊。还有个小孩子,特别漂亮。”潘月道。

俩人就这样一路说着,也不厌烦,直到半个月后回到海州。

回来后,赵泗可算是可以休息了,在侯府整整躺了三天。

······

“相爷,有人求见!”在书房的童官儿忽听手下来报,他正在处理公务。童官儿现在可是个大忙人了,忙不完的工作,但是却很知足。手中大权在握的感觉,自己一个想法就能改变千万人的生活的那种感觉,还有被别人尊敬羡慕的感觉,都让他很满足。而且虽然在赵泗面前他似乎还是那个小先生,可在别人眼里,他可堂堂海州相爷,虽然这个海州还没有建国,但实质上她已经是一个国家了。

“带进来!”童官儿道,声音中很威严,自从当了首相,他渐渐的养出了一些气势出来。

下人带人进来后,童官儿赶紧起身,原来是他的私塾老师。自从他当上了这个首相后,往日的亲朋好友纷纷来投,他倒也不敢徇私,但是按照海州的政策给他们安排点好地还是不成问题的。这个老师就是其中之一,他虽然是首相但是尊师重道还是懂得,而且理应以身作则。

“老师,您怎么来了。”童官儿客气的给老师让出自己的位子。

“我啊,我是来帮你的。”老先生也不客气的坐下道。

童官儿笑道:“您要帮我什么啊。”

“还笑,难道你不知道,最近那些大兵头们有什么古怪。”

童官儿道:“这个还真不知道,军中的事情,从来都是侯爷亲自管的。”

“哼,不是老夫说你,你可是宰相啊。怎么能不面面俱到呢,最近那些当兵的都快闹翻了天,你竟然还不知道。我如果不来提醒你,可就真的要坏事了。”

童官儿突然面色凝重道:“难道他们要造反?”

“造反,傻了,造什么反!有吃有喝,还有地,又不拖欠饷银谁敢造反呐。”

“那是?”童官儿糊涂了。

“你可知我那个不成器的犬儿。”

“这个自然知道,师兄年轻有为,现在在军中都已经是大队长了。”

“知道就好,就是你那个不成器的兄弟回来告诉我的。说是他们要拥戴侯爷当皇帝,这个事你可知道。”

童官儿摇摇头:“这个却不知道,可这也是好事啊,按说早该定下了。我们现在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啊,到底还是安南的臣属。听说郑杜已经在宣化称王了,还向大明朝廷上了贡表,希望能得册封呢。”

老夫子摇头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童官儿笑道:“先生说笑了,我能有什么想法,莫非您是让我去造反啊。”

夫子笑道:“你个傻小子啊。也难得你这心性,少不得我老头子得替你谋划谋划了。”

童官儿还是不明白,疑问到:“夫子什么意思,不妨明说罢。”

“嗯。你明日早日上一道奏章,奏请侯爷早日称王,向明朝廷纳贡。这样才是正统啊,总好过在安南做个臣下臣的好。”

童官儿这才明白过来,忙给自己的老师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先生指点迷津!”

老头赶紧把他拉起来,笑道:“有了这拥立之功,你这位子就算坐稳了。”

童官儿只是年纪轻,经验尚浅,但是他可不是笨人。一下子想明白了关键后,他不但比他老师教的做的还多,而且还要好,还要冠冕堂皇。他当夜就起草了一份文件,敦请赵泗早日立国,第一个签上自己名字后,第二日还拿去给所有的政府首脑签字。

童官儿做这些事情毕竟晚了,比他早想到的人有的是,甚至连老李头都是第一批上密函给赵泗表忠心的。这些东西赵泗看的都烦了,一律扔到一边。在赵泗看来唯一一个还没有对这拥立之功动心的人就是梅尔基奥了,他现在为自己税收的事情可头大死了。

“赵,难啊太难了。”就在童官儿起草文件的晚上,梅尔基奥也在赵泗家里诉苦呢。

“哈哈,这世上就没有容易的事情,送你句中国话,戒骄戒躁,船到桥头自然直。”赵泗安慰他道。

“你们东方人的事情真是想不明白,我就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宁可赖在田间地头,也不愿意从商。现在我们有大概八十万人,可是竟然有六十多万都是农民,天哪。我们荷兰可是有多一半的人在城市里生活的啊。”

“嗯,别诉苦了,给我说说最近的税务情况吧。我好像好久没管过政事了,你们是不是快要开议会了。”

“没错,现在每年开会我都头疼,不知道要开多久啊。我现在给你汇报下我的工作吧,目前我们商业发展说老实话我很不满意。去年的税收只有不到两百万,勉强够两万多政府职员的薪水。运河倒是修通了,沿线的城镇收益还是很明显的,去年运河沿线的税收就增加了一成一上,今年估计会增加三成。可是我们没有多余的钱来修建其他运河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人投资修建运河呢。我相信如果经营好一定可以盈利啊。”

“东方人讲究的是谨慎持家,他们不懂这个,所以不愿意碰而已。为什么你自己不来弄呢。”

“快别提了,我都忙死了,哪有时间啊。何况我也没有资金投资运河啊,其实我对于自己在这个国家做生意已经没有什么信心了。”

“哦!你不是很精通吗,受什么打击了?”

“你或许不知道,我买了两百亩土地,养了五十只羊,还办了一个纺织场,都是托人从荷兰带来的机器和种羊。现在绵羊就剩三十只了,而纺织场呢,工人倒是没有少,可是生产出来的布,除了在海州港口卖给当地荷兰人或者英国人外,这里的其他人根本不感兴趣。我可是本着鼓励纺织的目的的,可结果我自己办的场子都弄成这样。”为了增加税收,梅尔基奥还真是没少费脑筋,他按照荷兰的经验,鼓励纺织业等。可除了丝织业有了一些眉目,增加了不少工场还不大外,毛纺织这个为荷兰政府贡献巨大利税的产业硬是无人问津,甚至梅尔基奥为此打算自己开办一家等赚钱了希望别人来效仿,可自己却失败了。

赵泗笑道:“这个我可就帮不了你了,这里的人不喜欢穿你的毛布衣服吧。”

梅尔基奥坚决的摇摇头:“这个只是他们没有习惯罢了,毛布弹性好不容易折皱,还耐磨吸汗。还可以织成厚厚的呢绒,保暖性可不是丝绸或者棉布能比拟的。”

赵泗听了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我帮你一下吧,让人送一些样品去辽东买买试试看,那里才需要保暖。另外我自己向你买足够给二十万做条裤子的布匹如何。”

梅尔基奥疑道:“样品倒是没有问题,我让人给你送些最好的料子。但是你自己买布做什么,还买二十万人的。”

赵泗笑道:“看见我穿的裤子没,我想按照这个样式,给士兵们每人配发两条裤子,还有上衣,不过上衣我打算用棉布,好染色。当然还需要给他们配发鞋子,这个就跟你没有关系了。”

梅尔基奥一看发现赵泗穿着一个直筒的长裤,这个样式他以前没有见过,但是看起来挺精神的。这是赵泗最近翻出的以前的工作服,他看到自己的士兵们上次打仗时候的样子,一个个衣装怪异,有的穿着铠甲,有的是布衣,乱七八糟,更有不少人不穿鞋子光着脚丫子。赵泗顿时就起意要给每人配发衣物,又想起自己的以前的工作服,虽然工作的时候看起来都千篇一律不好看,但是整体穿出来倒也显得一致。便翻出了自己的旧衣服,上衣的短袖因为脏了刚才洗过,所以只穿了裤子,恰好梅尔基奥就来报告工作了。

梅尔基奥边看边点头:“不错,好主意。军队确实是一个大客户,以后要是都用毛织物的话,我想我们的毛织场一定对多起来。”

又道:“另外还有,最近童和我的分歧很大,我希望优先修建运河,他却要修路。我希望你能支持我,要知道水运可比陆地运输便宜。”

赵泗笑道:“如果我没猜错,运河却比道路修建话费更多吧,要不然你跟童官儿不会有分歧的。”

梅尔基奥点头道:“确实,但是等运河修建好后,她的维护费用可是大大低于道路的。”

赵泗道:“好了,你们我都支持。你应该有计划吧,说吧需要多少钱。”

“初步计划修建六条运河,大概需要三百万。不过童的计划更大,他要用石板路把我们所有的州县都连接起来,估计要花费千万呢。”

赵泗皱眉道:“这么多?你们真敢想的,我最近查了下账,现在我自己也只有一千万不到的样子,最近的生意似乎不好做了啊。”

“是啊,我统计过,现在日本贸易的毛利润在百分之三百,比以前的百分之五百以上可差了很多。尤其现在跟西班牙的战争,又断了一条贸易线路,据我所知不少海商都减少了他们海船出海的次数了。这可不是好兆头,我担心我们的经济出现后退。所以现在我们修筑运河等事非常急迫。”

“嗯,这个我可以考虑。可以先修建一部分,钱我可以借给政府。”

“哦,赵,您真是一个开明的君主。不过好像政府已经欠你很多钱了啊。”

赵泗好气道:“是啊,辛亏我最近查了账,竟然从我这里支走了六百四十万两银子,不过我也看过了,大都是被军队消耗了。这部分借款我甚至可以减免,但是修路这些事我虽然支持,但却不能白白搭钱进去了。我打算成立一个银行。”

“银行!哦对,我们是缺少一个银行,有了银行政府还方便发放公债。”

“嗯,我打算先借给政府五百万,你先把运河修好吧,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我想,如果同时动工,大概要一年时间。但是我担心我们无法征募到足够的人力,所以可能需要好几年才能完成计划。”

“嗯,劳力是个问题啊,最近我们人口增加了不少啊。可惜大明人口那么多,我们移民却多有阻挠。不过辽东传回的消息说,那里大旱,现在很多人都迁到了宽甸,冯宽跟我来信说希望我尽快安排船只过去,或许会有几万人愿意移民到海州呢。”

“这真是个不错的消息。”

······

之后几日赵泗忙于建银行,他从广州把他钱庄的得力人员调了过来,因为他们将来可能要处理数额巨大的款项,为了安全他还要求他们把家人都迁到了海州。然后又从税务官中调集了一百多号人过来,因为童官儿打算从梅尔基奥的税务部门裁撤三百人,减少政府的开销。之所以从税务部门裁员,他以农业税即将全部免除,那部分相应的人员可以裁撤了。不过赵泗没有同意,他知道政府中其实还是很缺少合格的且具有经验的文员的,最后安排了一百人去了马尼拉,整顿那里的政务,另一百人安排到了其他部门,自己的银行中消化了一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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