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算什么?
柳月瞪着眼睛,身子不受自己控制被他拉着,说话都结巴了:“皇,皇上,您说什么?您难道不是准备去瞧瞧皇后娘娘吗?”
“……”
“皇,皇上,您等一下,臣妾方才说的话您可能有点没听明白,皇后娘娘如此长的时间未曾见您,心中真是想念的,皇上,臣妾是真的希望您能去坤宁宫瞧瞧她,姐姐毕竟是六宫之主,您若是不去……皇,皇上……您能别再拉了吗?”
“……”
依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拖拖拖,拽拽拽。
柳月实在不行了,甚至在迈上阶梯的时候还差点被绊个狗吃屎,她苦着一张脸,都快哭了:“皇上,臣妾自己也可以上去的,请问,您能高抬贵手……”
“不。”这一次,墨****总算给了她回答,但其简洁有力的程度,又霎时将她打闷了回去,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吧,他是皇上,而她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容妃,是怎么也争不过他的,就让他拖着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心中自我安慰的她,垂头丧气地成了他手中待宰的羔羊,因此根本就没注意到站在楼下的王福脸上那慈祥的,满脸欣慰的表情,更没有看到墨****眼角忽然闪过的,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一夜,景仁宫的如玉轩,再次欢声笑语,灯火通明。而德妃齐月琴,坐在承乾宫的大殿内,看着门外正前方传来的星星灯火,听着那里时不时响起的欢笑,却早已经咬牙切齿,睡意全失。
一张精致绝美的脸上,此刻全是怨恨与不满:“该死的柳月,贱人,你就开心吧!得意吧!本宫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开心几日,得意到几时!哼!”那声音带着诡异的阴沉,满是怨气,让周围的宫女都忍不住轻轻哆嗦了一下,偷偷缩了缩脖子。
柳月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墨****也已经不在身边,想来该是上朝去了。她吓了一跳,连忙一骨碌忙将起来。要知道在这后|宫,即便是皇后也没有这样的待遇,皇上早起上朝,而她居然还在睡觉,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
但下一刻,帘帐外便有了动静,一一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主子,您醒了吗?”接着帐子便被人掀了开来,一一满脸的笑容,语气中掩饰不住地骄傲和得意,“皇上方才就和王公公一道走了,说是让咱们别吵您,您昨晚怕是累着了,想让您多睡一会儿呢。”
“是吗?”柳月揉了揉脑袋,皱眉没说话,真累,确实累,整个身子都像是被马车碾过一般的酸痛,这人平日看去冷漠疏离,可偏偏到了那个时候又变得热情如火,差点把她活生生给撕了!眯着眼睛,感觉有阳光射进来,她看向窗外,又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该是刚过辰时,主子要起了吗?”一一愣了一下,没想到等了半天竟然等来这么一句,将手中的纱巾放到一边,心中有些奇怪,不知道明明享受到了这样特别的荣宠,为什么主子却偏偏没有一点异样。
要知道,这若是旁的妃子被皇上这样照顾,只怕早已害羞难耐或是兴奋不已,怎么主子,主子竟然问她这个问题。现在什么时候……这叫什么话!
柳月却没去理会她的想法,只是在口中喃喃重复道:“刚过辰时……”下一刻,她猛地惊醒,“你说什么?!都已经过辰时了?!快快,快伺候我起来,你们怎么也不提前叫我一声,都已经过辰时了!你们真是……真是……快!”
她一下急切起来,话都说不清,弄得一一也跟着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主子这是又怎么了,但几乎是下意识地,便也跟着忙了手脚。好在三三在下面听到动静也跟着上来,两人进进出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算帮着柳月穿戴整齐。
到了这个当儿,她也实在没那个时间再跟她们解释什么,连早膳都没用,就又带着人急匆匆往外赶。
果然,等她好不容易赶到坤宁宫时,德妃贤妃和淑妃都已经到了。皇后一身正红色长裙正襟危坐在最上方,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眼睛微微闭着,若不是手中拿着的佛珠还偶尔被拨动几下,她看上去更像是睡着了。
在她的右下方第一位坐着的,正是德妃齐月琴,她依然穿着平日里最钟爱的玫红,让整个人显得年轻活力又带着说不出的妩媚和妖娆,只不过今日的她,脸上虽然依然带着精致的妆容,但眼下的黑影却还是在在显示出一个不争的事实,昨儿晚上她怕是没能睡好。
远远地看到嘴角带笑行动虽快却又不显急躁的柳月,齐月琴的脸色明显更加难看了一分,朝这边狠狠地瞪了一眼,而后从鼻孔里喷出两道气来,她狠狠偏过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贤妃坐在德妃身边,静静地看着外头,也不知究竟在想什么。至于对面第二位的淑妃,则是猛地叫了起来:“皇后娘娘,是容妃姐姐来啦!臣妾进宫一年了,还从来没见过哪一日请安,容妃姐姐竟然会迟到的,没成想今儿竟然见着了。容妃姐姐……”
她嗓门儿本就大,此刻为了能让柳月听见,更是直接在大殿内就对着外头叫了起来:“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刚才德妃姐姐都抱怨了好几回了,您若是再不来,这太阳都快下山啦!”
“这话可从何而来?”她一句话话音未落,就被德妃狠狠地瞪了一眼,“本宫何时抱怨过这话了!妹妹自己等不及要回去,却偏硬赖在本宫头上做什么。再说了,皇后娘娘都还没开口呢,这里又有你说话的地儿嘛?”
淑妃纳兰亦非呆了一下,不明白德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下也有些急了:“我说两句话怎么了!我是想要回去,可姐姐你刚才明明也说……”
她还要继续反驳,贤妃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妹妹,你少说两句吧。”下一刻,又朝着皇后道,“娘娘,容妃妹妹可算是到了,方才您不是还担心着,不知她是否身子有何不适吗?此刻一瞧,您便大可放心了。只怕啊,是妹妹偷偷睡了会儿懒觉,不小心把请安的事儿给忘了呢。”
安静。
柳月迈步进殿,跪倒在地,尚未来得及请安,仿若一尊老佛入定般的皇后东方氏,终于缓缓睁开了眼:“不小心?忘了?呵!本宫执掌后|宫五年,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妃子给皇后请安,竟也能忘了的。你们说,这事儿,可新鲜不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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