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不知沈伯父和沈伯母来访,有失远迎,还望伯父伯母原谅。”
“慕容贤侄客气了。”
把他们迎到上座,下人们上了茶和点心,慕容才缓缓开口,“今天不知伯父伯母有何事情需要亲自前来慕容的宅邸,若是有事情,只要让下人来同传一声,慕容会去沈府拜访。”
摇摇头笑笑,沈家老爷说道,“即是有事想要拜托,所以只有亲自前来方才能够显示出诚意,不是吗?”
慕容不语,端起桌上的热茶,用杯盖拨了拨茶叶,动作轻柔,低下头微微抿了口,等待他们继续说下去。
见慕容这样,沈家老爷夫人也没有继续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坐了会,沈家夫人有些沉不住气,在椅子上有些着急,不时的仰着脖子朝**望去,沈家老爷似乎也有些着急,但却不露声色,仍是稳稳的坐着,但是神情间却看的出急躁。
终是开了口,沈夫人问道,“醉月,上次同你一起的那位小姐在哪?可不可以请她出来?”
“伯母找她何事?”
“我们想找她商讨那天她的提议,我想贤侄也是知道的。”沈家老爷接口道。
“这……”慕容有些犹豫。
“怎么,那位沐小姐今天不方便?”
站在门后听着屋内谈话的沐竹也捂嘴笑开了,这慕容倒还真会撒谎啊,明明是他让她在门后等待,他这么一说,反倒是她好像真的有什么事一样,这个狡猾的男人!
“伯父稍安勿躁,竹儿并没有什么不方便,我这就让飞寒去把她叫来。”
对身后飞寒摆摆手,飞寒便领命去了,来到门后,飞寒对着沐竹施礼,压低声音,“沐小姐,您看是不是要现在和我一同前去?”
想了一下,沐竹摇摇头,“我现在就现身不合适,你等下去回复他们,说我一会就到。”说完,对着飞云招招手,在飞云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便让她先和飞寒一起去前厅。
“飞云见过公子,沈老爷,沈夫人。”飞云刚踏进大厅,就对着屋内的人一一见礼,随后继续说道,“小姐这几天身体偶感不适,所以这会子来晚了,就让飞云前来向沈老爷和夫人赔礼。”说完,走到沈家两位面前,拍拍手,门口出现了两位侍女,从托盘上取下两个杯子和一个小茶壶,在他们面前斟起了茶,“小姐说了,这初夏的天气热的人心里闷塞,喝喝这酸酸的梅子茶倒是能解些夏季的烦躁。”
便斟茶,飞云边装似无意的说道,“小姐上次回来就一直说沈老爷和沈夫人那么亲和,她真是羡慕沈三小姐,有这样爱她的父母。”沈老爷端起茶杯在鼻前嗅了嗅,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铺面而来,轻轻抿了口,梅子的问道就溢满了整个口腔,让人顿时觉得一阵舒坦。
“沐小姐是看我们的笑话了,我们家岚儿若是能有沐小姐一半的好,我们老两口可就省了心了。”
“哎,所以小姐才说沈三小姐好福气,不像她,孤苦一人,孤孤零零的活着,女儿家总是喜欢和母亲说些私房话,而老夫人已逝,小姐她……”
沈老爷手一抖,杯里的茶险些溢出,愣愣的抬起头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她母亲已逝?”
点点头,飞云刚要接口,就听见门外沐竹有些嗔怒的声音,“你沈老爷和夫人面前在说什么?”
“小姐。”飞云见到沐竹已到,便低下头,走到了沐竹身后。
“老爷夫人不要见怪,这丫头被我宠坏了,还希望您能见谅。”沐竹欠身一福,“刚才慕容命人还我前来,不知您二位找我何事?”
“你母亲她去世了?”没有回答沐竹的问题,沈老爷继续刚才的问题问道,“是不是?”
沐竹有些黯然,“是的,我母亲去世已经好几年了。”说到这,沐竹猛的抬起头,“您是不是认识我母亲?”说完,看着沈老爷和沈夫人,“沐竹记得上次去拜访沈府时,您二位见到我似乎很惊讶的样子,今天又问起我母亲的事,是不是您和她相识?”
“你和我们的一位故人长的很像,所以那天见到你我们才会很惊讶。”沈夫人起身走到沐竹面前,抚上沐竹的脸庞,“简直是一摸一样。”
“你母亲叫什么?”
“家母姓沐,单名一个卿字,沐卿。”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沈老爷喃喃自语,“怎么会,她怎么可能死了?”有些不可置信,沈老爷抓住沐竹的肩膀,“你怎么随你母姓,她没有告诉你你父亲是谁吗?”
听到这,沐竹心里一紧,他们果然知道她的事情,定了定有些紧张的心情,沐竹摇摇头,“我已经不记得了,在一次事故中母亲去世了,而我也是在那次事件里失了记忆,以前的事情都不怎么记得了。”
抓住她的肩膀的手骤然收紧,沐竹痛的蹙起眉头,一旁的慕容看到,把她从沈家老爷的手里解救了出来。
沈夫人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沈老爷骤然清醒,这才意识到他刚才的表现有些过了,不好意思的笑笑,沈老爷掩藏了他刚才过激的行为。
两人重新做回椅子上,平静一下心情,“今天我们是来说那日沐小姐说的布庄的事情。”
看到他们把话题回到正题上,沐竹悄悄了慕容换了下眼神,沐竹知道今天的试探已经达到了她想要的结果了,就算以后她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她,因为她是他们的故人之女!
除此之外,还有她那位名义上的一直深陷重重迷雾之下的父亲!
初夏的阳光照得大地微微腾起一股热气,骄阳似火,行走赶路的人皆是满头大汗。
一处大树下停着一辆马车,车上下来了一位少女,少女不停的用手扇着,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这是什么鬼天气,才刚进六月就热成这样。”
“小姐别抱怨了,等我们赶到京城不就好了,还有一天的路程,小姐就再忍忍就好,来,这是我在溪边刚打的水,可清凉了,小姐喝点吧。”一旁的侍女把水袋递给了一直抱怨的女子。
“碧桃说的没错,小丫头就再忍忍,明天傍晚我们就能赶到京城了,醉月那小子应该还在京城,怎么?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那小子?”一个中年大叔笑着打趣那女子。
碧桃捂着嘴笑开了。
脸有些微红,女子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语气中透出羞涩,“二师伯,连你也取笑人家,幼荷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