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镜花水月,如梦初醒
长安,这座古往今来,无数君王嗜血相争的天之娇城。见证了秦皇一统天下后,又见证了一代,令天下万民心悦臣服的王朝崛起!这个朝代的半壁江山,都是由一个坚毅不屈,万般风浪摧残不倒的女人打拼下来的。这女人就是携手高祖开国的皇后,汉朝实质的执政女凰;十六年的一统天下,令她荣耀!却也令她心累。终是被这骄人的江山,熬垮了身体。现在,她在世人面前的坚毅也已走向了尽头,望尽整个天下,或许都认为她是可怜的;也有人癫狂绝笑,一统天下的女主也逃不过一个‘死’字。但她心中只是淡笑,面对生死威胁,早就如同家常便饭。所以,还是将心中的坚毅,保留了完全.......
这里,是曾经令‘女凰’辉煌不已的汉家宫廷,曾经让她绞尽脑汁的暗战朝堂,还有曾经让她做出疯狂举动的恐怖宫闱;现在,这里似乎已变成了‘女凰’吕氏一族的葬身之处,深深凝透着哀怨之气......
“哀家跟你们说了多少次,这天下是刘家的天下,并不是吕家的!哀家也纵容你们了不知多少次,为的就是满足你们对权势的欲望,你们现在风光无限,权倾朝野,若是哀家去了呢”略有坚毅语气的话语,丝丝回扣在这。金銮银饰随处可见的奢华宫殿,笔直的矗立在整个汉宫之上,尽显巍峨尊贵。
床榻上的女人用手托着脸侧身躺着,半眯着眼,干瘪的嘴唇微微地张着,似是许久没有喝水而非常口渴,用尽全身近半的力气柔弱地言语着。
女人的面前跪着一群面色凝重的人,打眼望去不下半百。而这女人就是携手汉高祖开国的皇后,天下间的第一女主......
“哀家已经违背了和先皇的誓约,非刘氏姓而不得封王,到了地下也已没有脸面见先皇。”
“现在哀家病重,四方势力蠢蠢欲动,若是哀家就这么去了,刘氏子孙夺回兵权,你们的命就保不住了,而吕家也会收场惨淡。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收好兵符,等哀家去了,秘不发丧,以哀家的威严还可以镇他们一时,但是会有多久,哀家也不得而知......”
话音落下,大殿之中没人敢做出什么声响,这里还是一如往昔的宁静,但现在却少不了阵阵心跳。
“还记得以前我们在沛县的时候,很苦很难熬,但是很快乐啊!现在锦衣玉食,却过得不安稳。时时提防,谋算人心。在这里,哀家运筹帷幄,双手沾满了鲜血,许多东西真的让你得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不如平凡百姓家粗茶淡饭来的安逸幸福。”
“哀家,只希望你们可以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并不希望你们陷入权势的争斗和苦楚。如果这次吕家,有幸保得住。你们都安安心心的做好臣子!不要再妄想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了!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她重重地闭上眼睛,似是累了,就想这样闭眼睡去,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她还是吕家的长女,没有遇见名叫刘邦的人,没有奉父亲之命下嫁给他,没有与他携手经历开国战乱,一统天下。这辈子她没有真正得到过,快乐过。犹如镜中花,水中月,一切都只是一场泡影。
“先帝呀,哀家这一生没有后悔嫁给你,也没有后悔爱过你!若有来生,我们定要做对最平凡的夫妻,相扶到老,伴君入梦......”这话语似是给老天说,给跪在她面前的人说,也是给她自己说。话语回响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将他们的爱恨,都留在了未央宫中......
下雨了,门外传来阵阵泥土的气息,带有丝丝凉意。是老天爷在哭吗?或许吧,有些人,有些事,只有老天爷才清楚明白。
在这座尊显王者风范,气吞天下的未央宫中,所有的恩怨,所有的遗憾,所有的悲伤,都与她随风而逝了;干瘪的嘴上挂上了淡淡的笑容,因为她解脱了,镜花水月,已终是尽头。
代国王宫
“报”
“启禀太后,代王,王后。今天太皇太后的寝宫中秘密聚集了许多吕氏子孙,都是拥有一方势力的大人相侯。据宫中细作禀报,太皇太后召集这些人来目的,正是商讨身后之事”
探子看了看太后,代王......小心翼翼的说道“:而太皇太后也已仙游。”
探子禀报完后,坐上方金銮宝座的太后着实起身,双眼凶狠瞪出骇人的目光,颠笑失声,没了往日的庄严肃穆。笑声充斥着代宫,惊骇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代王与王后;缓缓地从宝座上走下,这时她的双眼由刚才的凶狠变得凝重,甚至有点悲伤。
代王本想过去搀扶这位地位尊贵于仅次吕太后的女人,却被她一手甩开,独自跄踉地走向正门外,遥望天空,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她遥望的正是那曾经危机四伏的未央宫。
“全部退下”
这四个字响彻了这座朴实而又庄重的宫殿。
代王和王后彼此对视了一眼,放声唱诺,接着又是此起彼伏的唱诺声,这才剩下了她一人留于这里。
千般滋味,现在她赢了,却没有这几十年来梦中那样快乐。
她的一生之中,虽曲折辗转,终究邪恶不侵。即使是那样离乱分崩的动荡年代,那样血雨腥风的恐怖岁月。真实的她或者本性并不是一个那么宁静淡泊的人,只是造化弄人,人生转了一个大弯又回到了苍凉。人心思变,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心如死灰。
历练成精的女人,往往指的就是她这样一种清雅平静的女人,因为痛过,恨过,得到过,又失去过,所以懂得放下,懂得慈悲。她躲在是非之外冷眼观望,凝眉出神,风起云涌,她不动声色,她的悲伤是淡然而安静的,她低调行事,不激烈,不极端,她仿若那一场场不眠不休落着的雪,清冷,寂寞。红尘,这两个字书写在那个朝代每一个女人的身上,其实都是悲剧的代名词,那样动荡不安的年月,她们活得其实就象一粒微尘,轮不到她们作主,却偏偏勾心斗角去争,争来争去,敌损三千自损八百,全都是退无可退,伤痕累累。而她偏偏远离纷争,冰雪聪明兰心蕙质的她,与其说是认命,不如说是固执,一个心清如水的女人,历经大苦大难之后,终于大彻大悟,刘邦不宠她,一点都没关系,因为她心里面有她自己最在乎的,吕雉谋算她,将她流放于离宫庭宝座千里万里的远方,可是吕雉她哪里知道,那恰恰是她最渴望拥有的,从此以后,她离慈母孝儿最近,离幸福平淡最近,而这些正是她的所求。
而她就是那位为了儿子,可以毅然割下****,变成那时天子眼里不男不女的母亲,一位伟大而又坚强的母亲。
曾经的尔虞我诈,恨之入骨,到今天,仿佛梦了一场,如梦初醒,留下的却只是阵阵遗憾与悲伤。
不知汉宫中的她临死之前是不是也这么认为的呢?
“吕雉,若还有来世,但愿我们不要再沦为这镜中花,水中月,现在已是尽头了”
威风凛凛,她早已是代国太后,此刻已是天下间最为尊贵的女人。
(二)逃到沛县
“老爷,咱们真的可以逃到沛县吗?我们还能相信谁呢?朝廷古来暗涌不已,官官相护,只怕我们会步入险局......”
已是被岁月摧残的娴熟女人,司空见惯的权势暗战。现在,她自己的生死,已经都观开了。上天引线,让她机遇吕文。心中明定,此时此刻,一切都比不上亲人的安危......观其穿着样貌,似乎并不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妇人,更多的是一份深沉和温柔。不过此时,她衣袖上更多的是大红夺目的鲜血。
“夫人,我们现在没有回头路了!纵是官官相互,也比我们全家现在踏上黄泉的好!逃去了那里,或许还能给她们俩谋得一条生路,找到好婆家!有了好的归宿,也不往我们此行了!我们只能选择这条路了!”老者悲切地对自己相伴半生的女人说着。回想这一生,她嫁给自己似乎没有度过几天安稳日子!却与自己相守至今......
一声惊叫划破夜空,也暴露了黑暗势力的刺杀细作;羽箭一支穿刺而进,与马车内一女子只相隔发丝。那女子失声痛哭,怕是已经步到崩溃,幸好是自己的发髻挡住了死亡。
寂静了,似乎没了黑暗中的死亡威胁。不过这一切犹如媚惑的妖孽,终是逃不出得道高人的眼眸;马夫扬起了皮鞭,对准已如洪荒野兽的骏马,疯狂地抽打起来。骏马也如同护国将军,尽显护主忠诚地狂奔起来。箭雨穿心,驾车马夫激进疯狂,他也在护主,顾不得自己的性命。
女子停止了哭泣,刚刚湿柔的眼睛,现在竟放射出了男儿的坚强。她将自己的妹妹一把搂护往怀中,避去了身后的羽箭。
“爹爹,你为了我们,已经劳苦半生!如果我们实在逃不过这一劫。就让我......”柔弱的脸上挂着丝丝泪水,但现在的语气,却比铮铮铁骨的硬汉还要坚毅。
“不行!你们跟着我已经吃了很多苦了!为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替我去死!”一声力喝打断了女子的言语,老者似是用力过大,不自然地猛咳了起来。
车里的气氛僵持了不久,马车内一脸沧桑的老者,看着怀里自己的女儿,凝眉出神,随即又将她们搂得极紧......因为他刚刚失去了两个儿子,不能再失去这两个女儿了。
摇晃的马车在黑夜中狂奔着,老者猛劲地抽打着狂奔的马匹,似乎他们背后已有千军万马在追赶。马车内被四颗忐忑不安的心,充斥满了。
忠诚护主的将军已经履行了职责,血染满面的狰狞上,有了一丝安慰;老者如同刺心地将他推下了马车,因为这是将军最后的心愿。
扬鞭之声挥舞在夜空,如同老者的哀号悲鸣。插满羽箭的马车在寂静的夜里格外诡异。
秋季的清晨总是带着一丝凉意,筋疲力尽的骏马连同它的主人,一夜惊心后,终于看到了沛县的城楼;马车里有人气若悬丝,仿佛一个不留意就会步入地府。鲜红的血液流淌在她的亲人中间,如同破裂干叶的嘴唇,乖乖的驻守在泛白的脸上,没了往日倾城中的血气。这次中箭的是吕家的三小姐——吕嬃。
“嬃儿,再忍忍,就要进城了!进城了就好了,你一定会好的,千万不要睡!不要睡......”这些话,如同迷惑魔音般缠绕在她的耳侧。她坚持着,因为她也想要看到幸福的自己。
女子不停地呵着气,不想自己的妹妹被推进冰冷。而自己也在这触目惊心的一夜里,被发髻所救。她是吕雉,吕家的二小姐,生性聪慧,是吕文最爱的明珠。
面前是一座看上去奢华非凡的宅子,虽不能跟皇亲相侯的府邸相比,但也应是所费不菲。光是看门庭之间,就比两个县衙还要宽大了。马车停了下来,巨大的马蹄声惊扰了还在熟睡中的百姓。
老者跄踉地跌下马车,听明动静的吕家二小姐将怀中的妹妹交给自己的娘亲,独身跳下车去,快速扶起了已是筋疲力尽的吕文;此刻,这里静的出奇,那些刺杀的细作难道在他们进城后便走了么......羽箭破空而来,“嗖”一声射在她的手边,几乎贴肉而过,却没有伤到她。阳光下,吕雉看清了羽箭是从房顶上射来......恍惚中,她听到似乎有人正向这里快步奔来。但是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即使再有危险,也应该先保住亲人!又是一箭穿射而来,她没了惧怕,觉得应是自己尽孝道的时候了,毅然伸展开双臂,挡在吕文身前。羽箭刺穿了她的心口,鲜血瞬间爆发了出来。惯性冲击着她,一把栽倒。天旋地转,却倒在了一人的怀中。没能仔细的看清那人的容貌,只觉那人,分外赏心。
一泪落下后,再也没了一切......
双眼再次睁开,好不容易挥去了眼前凝重的暗黑。隐约见到些许模糊不清的人,朦胧的意识中才想到:她在哪?阵阵争辩的声响,有些嘈杂的话语声,好熟悉,似乎在哪听过。焕然一惊,才想起自己是生还是死......太多的问题,想张口问天,却只觉得自己口感舌燥,也发力不得。
“好了!雉儿醒了......”原处飘来这句话,似乎离自己千里万里。
发现自己还活着的人,是爹爹;她这才明了,原来自己没死,亦是疑惑着自己还可以活着的缘由。舒了口气,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但周身柔软,怎么也使不上劲。一人将她慢慢扶起,她紧紧握着他的臂膀。挣扎着坐了起来,甚感头晕眼花。
房屋中是爹爹,娘亲还有一些,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是谁的陌生人。
(三)初到沛县
勉强的挺起了身板,回想起昨日的情形真是令人惊骇。不知爹爹娘亲她们有没有受伤,张眼望去,看见了爹爹和娘亲的笑容,心中石头便放下不少;不过这是身在何处?抬起微弱的眼眸,在这里打量了一阵。应该是一间厢房,朴素清幽。不过也有款款装饰,令人深觉气派。
忽然才想起,小妹不是中箭了么!她现在如何了?伤势怎么样了?最不愿出现的念头终究是出现在了脑海里:小妹,不会已经没了吧?带着心痛的疑惑,想直冲下床,去找小妹。却被爹爹挽住了。
“你要干什么呀?快些躺好,不用担心,咱们一家都很好!嬃儿也没事,我们已经请了医者,为她诊治过了,她都快要痊愈了!倒是你,身子还没完全好,快些躺下吧。”听见爹爹这样说了,心里的顾虑才完全打消。随着爹爹的搀扶静静躺下
躺下后,将自己推进了回忆的湖水,挣扎着寻找着昨日的自己。
“你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真是担心坏了我们。”
爹爹一语,又将我拉回了清醒的眼前。已经两天了?我睡了两天了么?太奇怪了,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只记得,闭眼前的一幕,是帮爹爹挡去了羽箭。难道我中箭了么?为什么感觉不到疼痛呢?
“两日前你为了救我,中了箭,正正的刺在了心口!流血过多导致了昏睡。才两天,你就能醒来!真是祖宗庇佑啊!”爹爹激动地说着。
难怪小妹的伤快要好了,我都还在床上;记得小妹是被乱箭射中了臂膀,而我是帮爹爹挡了心口的一箭,所以伤的比她严重。这样想来,便是合乎情理了。
“要不是你,爹爹恐怕已经走了。”这话听得我心里酸楚。
“爹爹言重了!这是女儿应该的。”
和爹爹客套了半天,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从一群陌生的人里正钻着了两个人,抬高了头张望去,才看到是小妹和娘亲。
眼看着她们俩一人手中端着药碗,一人张望而来,欣喜不已!
小妹先跑到了我身边,我们一齐傻笑着。她扑到了我的怀中。大颗的泪水滴落了下来。嘴里也在自己呜呜不清地说着什么,而我也如同她一样,泪水扬洒了出来。
停止了哭泣,娘亲轻轻地喂着我药水。看着我的时候就没有停下笑容,不过看起来那温婉的笑容里依稀存在着习惯性的蹙眉。想必这几日,也是令她担忧了。没敢在与她对视,我都已经是可以嫁人的女子了,还要自己娘亲为我操心,深深感觉愧疚。
眼珠子转向了这房中,挺气派的样子,不知是何处......
“你们都先下去吧,有事的话,会吩咐的。”爹爹对身后站成一排的下人说道,只见那些男女听见后,或弯身行一礼或拱手行一礼,才都散了去。
这药极苦,呛得的几次都大咳出声,喝不下去。现在全都都从嘴里呛喷了出来......
娘亲见此后,便去茶几上添来一杯清水,喂我喝下。而小妹在轻拍着我的背,好让我舒缓。
喝了水后,才感觉舒服了些。药,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最后一口全被我呛喷在了被子上。药碗见了底,娘亲便将它又交还给了外面的下人。
“上天还是待我们不薄的!终是让我们活了下来啊!”爹爹突然一句有感,听得我有些不明。我不明的是我们一家如何逃脱掉了厄运,我记得当日并没有谁来相助。
“我们当日逃到了大人的府邸口,难道后来是被大人所救吗?”我向爹爹说出了我的猜测,同时也想问问他,我的猜测是否真实;这大人定就是爹爹提及过,沛县的县令。
“是啊,那****中箭昏厥后,我们吕家命悬一线,幸好有县令大人及时救了我们呀!”爹爹的样子感慨万分,似乎县令大人就在他面前。
“这样的话,我们就得好好感谢县令大人了!若不是他老人家,我们恐怕就得在黄泉中相聚了。”我也感激得应付着。
“是啊,我们现在住的大宅,也是托了大人的福气啊!”爹爹叹声道,别有一番深意。
自小在爹爹身边看惯了官场黑暗,为了权势,明争暗斗,常常血刃相见。虽没有真正战场上的磅礴厮杀,但也有暗战的阴险杀气,令人防不胜防!我们一家都只是被迫生存的无奈,却可笑的成为了别人斗争的工具。卷入了纷争,想再置身事外,很难了!
刚才我和爹爹的暗语打得响亮,因为这里是那县令的府邸,丫鬟下人都是他的眼线。所以我们要尽显安分......
爹爹谋生的手段就是与人看相,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爹爹就已经小有名气,到了后来,更是有幸被宣召进宫给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秦始皇帝看相;这天下刚刚坐稳,皇帝顾忌自己的皇位,所以迷信的不得了,只要是民间有些名气的相士都被他招揽了去。这些人中只要有一人能的皇上信任,以后必能呼风唤雨。
有野心的奸臣和宫闱中得宠不得宠的妃子们,看准了这次机会,私下开始笼络相士们。若有天自己手中的相士可以取得皇上信任,那将来必定是权倾朝野;相士们,都是聪明的,不然怎么唬得众人,而到了皇帝面前一展绝技呢?
这些都是爹爹告诉我的,只要相士们成功获取了皇帝的信任,耳边一句话,就能主宰整个天下的命运。而且那时候,皇帝刚刚登基,太子之位,还是悬空。这就联系到了整个朝堂上大臣与宫闱中各妃嫔的命运......
“雉儿,在想什么?是不是累了?要不然你先休息休息吧,等过几天能下床了,我们就去拜访县令大人。”爹爹担忧地一问,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哦,我没事。也不累,感觉好很多了。在床上躺了几天,觉得很精神,不想再睡了。”其实头也还很昏沉。不说,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忧。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看来你的伤势也很快就能好了。”爹爹听我这样说了,似乎很高兴。
“是呀,这样的话,不如我们后天就去拜访县令大人吧。明日再休息一天,应该就能痊愈了;幸得县令大人不弃,恩同再造。”一语说的很动听,虽然现在是关上门的,但这些话,还是可以传到县令耳朵里。现在最让我担心的,就是那些一路追杀我们的细作。他们没有拿到我们的人头,是一定不会罢休的!而且,现在说不定已经潜在我们身边了。
本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