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统领沛县
潸然落泪,此刻没了生死,没了屠城,没了一切一切。只有我和他......仿佛现在才相遇,相知,相爱。而不是做了三年的戏台夫妻。
紧紧地抱着,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已经动了真心。我只知道,看见他笑,我会笑;看见他落泪,我也会落泪!
轻轻地松了开来,柔笑着。
“等我们攻破了县城,就可以一家团聚了。”相公语气洋溢着欢愉。
低头,笑意盈盈。未曾言语。
“姐姐!樊哙怎么还没有来?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小妹焦急高呼,令我回过神来。
都快要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取杀县令呢?我放开了相公的手,自己独自走了几步,深深的思量着。
戏要唱到底,县令还是由相公去杀好些......现在城中已是混乱,没了顾忌了。
我抬头看了小妹一眼,看她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探问我的话语不曾停下。
我只是淡淡与她对望,让她安心!她看着我,没有再言语什么,尽管我为什么都没有告知她。这就是嫡亲姐妹......
“相公,看来城中已然混乱;我们要届时取了县令的项上人头,这样才有助相公争霸封王!”我握着他的手,生硬地说着。此时的我,像是一名关怀他的妻子,又像是一名坚毅不已共谋天下的政友。
“为夫其实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城中混乱......斩白蛇,夫人你又奋不顾身的救过我一命,所以......”我看到他握紧了右手,暗自蓄力。眼神中透出丝丝坚定。
“相公若当我是你结发妻子,就与我携手并肩一齐入内,不问生死。”我握着他的右手,同样带着更为坚定的眼神言语着。
静言些许,我们对视着。不像夫妻,更像谈判的对手......
“既然如此,我们夫妻就像斩白蛇那样,一同斩下县令人头!从此携手并肩,不问生死!夺罢天下。”坚毅不屈,未有一丝顾虑;心想相公也是男人!尤其还是生在****乱世中心怀抱负的男人!又怎会真的无赖蠢顿......
两手紧扣,十指相环。一同步入那座危城。
行到了参房,这里县衙中平日牢头亭长们小憩的地界。刚到围墙边,也实在发愁要入如何入内。心中纵是有雄韬伟略,城府心计,但在此刻也没有什么用。遇到这样其力在外的事。难怪自古百官要分为‘文武’了。
相公屈身下去,示意让我踩踏他的背。我心惊不已,这样便如此不得!
“夫人犹豫什么?夫人是何等人,为夫心中很明白。夫人既是要与我携手共谋天下,就不应拘束此等小节。不然,难成大事!”相公低身言语着,字字刺心。
他说的对,既是要成大事,谋夺天下。此等小节不能拘束,仅仅是面墙就挡住了我,那以后的腥风血雨!如何面对?我心定,抬起腿想踩踏相公之背爬上围墙,但裙摆亦是不方便,索性大力将其撕扯了下来......
双手压撑在土墙之上,看到身下景物,不免有些令人惧怕。但是越惧怕之事便越去要面对......凝眉闭眼,奋身跳了下......
只感觉一个激灵,似是被人抱了住。那人双手先是被我跳下惯性所折,后来才稳了下;我睁眼,是任傲。
深觉羞耻,便从他身上反侧了下来。没有站稳,侧身摔去,不想又被人扶住了。是相公。我没看他,不知刚才一幕有没有让他看到,令他误解。只觉脸上滚烫不已,没有看相公,而是面对任傲开了口。
“任公子怎么会在这里?”借着心中疑问,转开了视线。
“是这样的。刘兄,嫂夫人。刚才我们听见了城外喧哗,上了城楼才看到是你们。后来又看了帛书,才明了刘兄已是拉杆起义!在城楼上遇见了樊哙的夫人,她让我带着百姓和帛书,去寻三老与城中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商议。”
“如此,那后来呢?”相公静言问道,在这宁静的地方,我的心跳声似乎快要大过男子的粗声交谈。想来也没什么,只不过就是被人好意抱了下,不过还是不该。但我做出这样不符妇德的事来,心中却也是希望他雷霆在意!这样就证明,他是在乎我的,刚才城楼下的话语,是出自真心爱我,而不是欣喜的发现了一名可以与他共谋天下的政侣。
“商议好了后,百姓们决定同你起义,杀了县令放你们入城!”任傲也似是有些羞耻,麦黑肌肤的脸上点点红晕。
“那怎么这样慢?县令杀了吗?”相公还是那样镇定地问着,我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这样的事自然要仔细商议!不过商议好了后,我们冲进县衙,却没有一个人,遇到的是樊哙兄弟。”任傲轻声言语着。
“那樊哙呢?去了哪里?”这次是我开口相问,因为我想起了小妹的急切模样。
“我们合计了下,便让人们去了县令府上。”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相公问着。
“我本是也要去的,但是想县令他们走的慌乱,看看牢中还有没有剩余利器,谁知看到了相似嫂夫人的人站在墙上,于是就来看看......”没有说完,只见他的脸又红了几分。
“如此,那我们快去寻县令吧!不过此时他在哪,还真是令人费解。”相公此刻如此言语,不知是不是假意装傻,来试探我。
“县令这只老狐狸,既然能察觉相公的计谋,反杀萧何和曹参,定是料到有此变改。他现在应是急于寻找爹爹他们以作挟持!”我硬声说着。
“..............”一声叹气,相公愁眉着。
“我想县令定是以为爹爹出不了城,绝会迁移......”心中有了答案,看来此时只有赌一把,希望是爹爹棋高一招!
“走吧,现在该做是将城门大开,放了几百兄弟入内,来协助我们......”任傲说到,不过我回心想想,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他们的家眷都在城中,放了他们进来,会不会只寻亲人。保护亲人,妥协于县令。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夫人,应是多虑了!我们可以先召集城中百姓在一齐大开城门,他们相互见了便是心安。既然任兄说是百姓同意了谋反,就不会置身事外;况且这沛县的百姓忍受这外乡县令的气已经是爆发了,定会趁此时机斩杀与他。”相公自信满满的说着。
想来也是,我们迁来沛县较晚,不清县令的所作所为。就听相公的吧,再赌一次!现在乱世,谁不是在赌呢?
“如此我们快走吧!”
结伴奔走,相公紧握着我的手。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在意?
到了城门口,大多数壮汉都去寻县令了,早将开城门抛之脑后!而城中的百姓,还在顾虑县令的身份,所以没有打开城门,真是注定了的百姓啊!
相公缓松了我的手,大声言语“:父老乡亲们!你们的亲人就在外面,我刘邦将他们带回来了!可是我的亲人却在被县令找寻挟持!刘某希望你们在看过自己亲人完好无损之后,能让我带领他们一同斩下那多年欺压我们的县令狗头!”声声洪亮,引得众人声声示好。
小妹听到了相公的言语,探头看到了我们。从城楼上跑了下来。我也奔向她,带着我的思念。
“姐姐,怎样?这次没有什么不妥受伤吧?你回来便好了!樊哙呢?怎么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告诉我!告诉我!樊哙他在哪?他有没有怎么样?”小妹似是急疯了,也难怪她了。
“樊哙他很好!现在就在城中,只是他偷跑进来,你未曾见到!他很好,姐姐用人头向你保证!他没事!别担心了!”说着我抱着她,言语着安慰的话。她也泪流不止,诉说着自己的担心,思念,还有恐慌。
“吱呀”厚重坚固的城门被打了开,人们蜂拥而至,认着自己的亲人。
我没有理会,相公自有办法应付。
“爹爹在哪?”一声急问,小妹停止了哭泣。
“爹爹在......”我听后,感叹还是爹爹老谋神算。
众人要冲向‘吕府’,但我被我一声呵下。
“各位好汉,莫要急切。一时半会诉说不清,但县令绝不在我们家那里,因为我爹爹并不是在府上!县令也没有那样蠢顿,他定是猜到我爹爹会迁移,所以应是去了我相公家中!”一声硬语,众人觉得有理,便议论纷纷。
“我们可以兵分三路,任傲兄弟带些人去我府上,我夫君带些人去他家中,然后小女子和些好汉去县令府上,抓其家眷......”其实我是想去迎爹爹他们,以县令的心智绝不会再让他的家眷呆在城中,相公应是明了我的意思......
爹爹带着全家人,躲在了县令的府上。因为那里,县令绝不会想到,而为了保命绝对不会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