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成了三路人,我和小妹随着众人大步地走着,只希望没有什么意外才好。
我们快步到了县令的府邸,府邸的门是大开着的。看来我估计的不错,县令在改变主意,下令暗杀萧何曹参之时,就撵走了他的公子和那脸上永远带着笑容的县令夫人。我和小妹都在这里住过,虽是已经时隔三年,但脑海中还是有些映像。
我脑海里尽是爹爹娘亲盈儿鲁元的莫样,不知这些时日,他们有没有变化。是胖了还是瘦了,抑或孩儿们高了还是矮了!公公婆婆有没有被此时的慌乱逃逸而吓到......心中装着太多太多!点点滴滴,都占据着我。
“爹爹,娘亲。姐姐回来了!”小妹对着似是鬼魅不已的空宅子,大声呼喊着。似乎她看到了暗存这里的鬼魅......
有些人也好奇不已,看着小妹那样言语着;亦是东张西望,在找寻着人气。
小妹快步向府里跑去,我快步跟着她穿行在此时有些诡异荒凉的县令府;这里已经被搬空了,似乎一切富贵只是烟云。
“是嬃儿吗?”院中传来柔声细语,深觉小心翼翼。
“是我,还有姐姐!”小妹跑向声音的原处,急切又兴奋地言语着。我也大步跟在她身后。
“爹爹娘亲,我是雉儿。你们的雉儿回来了!”我也不顾一切地大声吼去,希望能让他们听见我熟悉的声音。
“娘亲!”我快步踏进了那曾经奢华招待我们的正厅,只听见身后传来绵绵细语,如此熟悉。应是鲁元!转身而望,真的是她!她向我跑了来,嘟嘟的小脸上是那样的欢喜愉悦!未见长期不见娘亲的不喜哭闹!
日夜盼望,终是又看到了我的女儿,心头上的血肉。看着她那样稳步向我跑来,心中只觉欢喜又亏欠。“元儿!”回身柔声道,脸上应该露出慈母的笑容......蹲下紧紧抱着她!不住地亲吻,不住地爱抚!这些时日来的梦牵魂断!为人母者却毅然丢下她们,深觉不该这样。抱着她高举了起来,逗哄她开心,因为相公往日里就是如此与她玩耍。尽管没有见到她瘦了的样子,但还是觉得抱举起来无比轻小!一点也不觉得累!
“雉儿,你终是回来了!可担心坏了为娘!快来让我看看!”是娘亲的声音,依旧那般熟悉,但同时也多了许多沙哑。
我轻放下元儿,回身看着娘亲,此时的泪水全部倾泻了出来!带着许多日来辗转难眠的思念。
“娘亲,雉儿回来了!安然无恙!雉儿不孝!让娘亲担心受怕......”娘亲像是我刚才抚摸亲爱雉儿那般的看着我,眼光在我身上走走停停,还不住言语着我我瘦了,吃苦遭难的话语;我哽咽地安慰着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万分的女人,从儿时吃药到芳龄嫁人,她都是那样关怀着我,总是将属于自己的最好吃食布料留给我,溺爱着我。然而现在额头两边也已斑白,曾经风华绝代的脸上,已经变成了关怀照料我们的最好踪迹......
爹爹,也是眼眶通红;眼神中流露出人父慈爱!不过在众人面前并没有落下泪来,因为他始终都是那个为了家中妻女,而将狂风骤雨揽下的坚毅汉子!
“爹爹,雉儿回来了!安然无恙。”我们父女之间没有言语太多!也不用言语太多......
一家人好不容易基本上团聚了,婆婆和嫂子也是泪流满面,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思念我们。相公在不在这里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他平安无事。......又抱起了盈儿,感觉他也重了不少!呀呀学语的小嘴里像极了鲁元那时!令人感到好笑又疼爱!不过让他这样一个刚刚断奶不久的孩子,离开生身母亲这么些时日,也确实是有些可怜了。
我们行到了园中,众人寻遍了府中前前后后,没有搜出县令一个人来,看人都走了罢。什么也没有留下,尽管在前一天,这里还是那样的富贵。但瞬息万变,已经荒凉了。
“看来已经没有人了,我们还是去寻刘公罢!再呆在这里,也是没有必要了!”一位壮汉粗声粗气的说着,园中聚集的人们纷纷称是。
我们刘吕两家的老少彼此相依,随着众人向刘家走去。
还在远处就听到了不少人换取的声音!我们急切想走去看看,如此欢呼之声,是不是因为县令已死!
行到了近处,看见许多人聚首在‘刘家’!不住地高呼着相公的名字,好像他现在做了何等救人的丰功伟绩!令人感激赞赏不已。
“刘夫人和刘公一家归来了!”一人见了我们走近高呼了出声。
只见众人纷纷回头望来无不是一脸恭敬!也带有些许殷勤;人群密麻渐渐被拨开来,露出相公熟悉的面孔。只见相公手中紧握着一包裹,用黑布裹着。我们各人心中明了,那就是县令的人头!
“儿子刘邦给爹爹娘亲,岳父岳母磕头了!令你们担忧心悸,实属不孝!”说着跪拜大礼,清脆响起额头与地面的碰撞声,一连三下。
“快快起身吧,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婆婆还是那样带着浓重乡音的言语着,刚才她见了我,抱着我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想必是爹爹将我们的谋划告知了他们,知晓了我在牢狱中的苦难与个中缘由。还不住地言语刘家对不起我,委屈了我之类的话语......
公公还是那样沉闷不语,眼眶也红润了,但和爹爹一样,终究没有掉落眼泪。我在想,他们早年时,究竟在始皇帝的统治下,度过了怎样担惊受怕的坎坷日子,才可以锻炼出这样的坚毅不屈,身带顽强的性子!可是从眼神中就看的出,他也是快活的!为这个终于争了口气的‘不肖子’所欢喜。
“起来吧,以后好好过日子,做个男子汉大丈夫!也定不能让雉儿受了委屈!”公公依旧严厉,看来就是一名心中有数的严父。
众人之中有人在点头称赞,有人在议论纷纷。待相公站起了身,左右相拥着自己的儿女,疼爱万般!
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来,看来他们是刻意在等我们;人群之中,看到了樊哙和小妹的洒泪相拥,感人不已。我刚才只将眼神放在相公他们身上了,不曾看到他们的欢聚。
不过回眸之间,在墙后远远看到了一个女人,身穿素白花衣,常年的劳作日晒,脸上暗黄不已,看上去年纪要比我大许多!偷偷默默注视着我们。我不明,想要过去问个究竟,谁知她看到我,独自慌张地跑开了。
我们回了城中,帮衬收拾好了街道县衙,外乡来的那些人,也没有做出任何扰民的行为,反倒自说这里亲切不已!不回了那无牵无挂的伤感家乡,就留与沛县跟随相公共谋大事!
待收拾好了街道,城中一些较为有头有脸的人物开口发了话,我想应是该举荐相公统领沛县的时候了。
“如今秦末,天下****,四方起义。我们沛县也已被那昏愚的二世秦皇逼得无路。但是现在,并无一人站出这里带领我们。就此商议后,我们深觉,还是由平日里照顾大家不少的刘亭长,为沛县首领!称其‘沛公’!”城中最德高望重的三老洪亮言语着,引起了众人的纷纷议论......
“如今是天下****!四方起义!不过我刘季出身卑微,没有过多的智谋与见识!”相公高声说着,恢复了以往的痞气赖样。他的眼光转向了萧何与曹参,又高声言语到“:但是萧功曹和曹狱卒不同,他们动脑灵光!智勇双全!任何一个定是要比我刘季来的合适。”相公在前礼让着,尽显谦恭;不过在我看来,他这样做,只是当着众人之面,要他们看到听到今日的一切,以免萧何曹参他俩人日后有了谋反之心;但是论威望,还是相公要高出些,而且这次也是相公一手设计,带领众人拉杆起义!这沛县的主位,定是相公坐得!这样言语,只是要萧何曹参一起在众人面前立个誓言!保证无心拥坐沛公之位,甘愿臣服在相公脚下!我们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不相信时势!况且人心莫测!总是变幻太快!
“刘兄此言实属礼让,我们在此每个人都知道,若不是刘兄他心明大义!放了在此众多兄弟与家人团聚!不然定是家破人亡,身赴黄泉!而且,我萧何自问也没有可以统领沛县的本事,所以我亦是赞同由刘兄做我们的领头人!”萧何一语明敌我,今日立下此言,日后若是变改。正好有了连天下人,都不得言语半分不是的缘由......
“我曹参也是粗人一个,承蒙刘兄他高抬错爱,我亦是坐不来这首领之位,所以我亦是赞同萧兄之言语,还是让刘兄做我们的领头人!带我们共谋天下!”一番粗人话语说的好听,带起了重任的意愿赞同......
礼让推脱了半天,相公终是在众人的力捧下,开口应许了这‘沛公之位’......
众人齐呼!拥簇着相公,此时乱世,他们欢喜的或许就是可以与家人团聚,不用远赴骊山服役!对于相公的再造之恩,感激不已。看来威望大升了不少,不过对于一统天下的‘天子’还差很多!不过归来那时的途中怪事,便可利用一番了。秦末天下大乱,有赤帝之子刘邦,勇斩白帝之子,推翻****,统一天下;这样的说词应是合理不错......
不过我亦是差异,相公今日如此风光,怎么也没有看到曹姬和刘肥?若是担忧其实外妇见不得人,但她们也应住在这沛县之中,怎么也不曾见到。心中,甚感奇怪。
本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