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还得谢谢郡主了,倒是我这院子没了规矩。不知道郡主这带这么多人,到我这院子里是何事啊?”
“没事就不能拜访二叔二婶了?”
“这到不是,就是我这院子里还有些事情,怕是不能招待郡主。”
“事情?不会是教训别人家的奴才,怕人发现吧?”
她脸色一变,沉下了脸。“郡主这话是从哪说起?”
“没什么,就是听说我院子里的丫头卓溪,不知道犯了哪些事情,被二婶带了回来,我这不是看看我这丫头犯了何事,来求个情嘛。”
“郡主这话可就不对了,您怎么就能说你的丫头没了,到我这里找呢?是哪家嚼舌根子的小蹄子,敢这般诬陷我?”
“二婶的意思是~~~~没这事了?”
“当然。”
“那不知道卓溪这是哪里去了,难不成还凭空消失了不是?”
“郡主院子里的丫头不见了,可见是多没规矩。二婶也知道郡主平时忙,不是陪着皇上,就是和着王爷们喝酒谈心,这丫头要是被找找了,定帮郡主教育教育。”
“二婶确定这卓溪不在您院子里?”
“不在。”
“不知二婶可否让婉婷进去看看?”
“怕是不方便。”
“那我偏要进呢?”
“不行。”说完她身后站出几个彪形大汉,拦在我面前,一齐的向我行礼。
看架势她是不会让我把卓溪带走了,只能最后一搏,看准一个空隙就钻了过去。谁知这几个大块头倒是机敏,竟然把我夹在了缝隙中,夹的我动弹不得。“放开我!放开我!”无论怎么抓挠都无济于事,最后一偏头开口就咬上了大块头的肉,好恶心的味道,可是我还是要忍着,今天我非要把卓溪救出来。
大块头有些吃痛,偏了偏身,我见机就向里窜,谁知却被拉住,只听刺啦的一声胳膊一凉,整个袖子都被撤了下去。所有人都傻了眼,二婶许是也没想到我会这样,当场也愣在那里。
见外面有人走来,想也许是爷爷到了,忙坐下把身上的衣服拉松,头发也弄乱,随手在地上蹭了几把灰摸到脸上。见我的动作所有人更是瞪大了眼睛,一个个都跟看怪物一样。我放开嗓子就开始哭,“啊~~~~~~~啊~~~~~~~~~·虽说我是个孤女,可是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啊~~~~~~~~,我要去找师傅,你们都欺负我~~~~~~~~。”一声比一声大。
那二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刚想上前扶我,我忙拉住她的手,举起就往我脸上打去。啪~~~~~的一声很是响亮,不过真疼啊!之见人群自动分开,爷爷和李恪走了进来,他怎么也跟来了?不行现在不是相别的时候,戏还得继续演。“二婶,你就是对我在不满,你就是再觉得我不是萧家的人,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啊?”
“怎么回事?”爷爷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身后的李恪则是一脸玩味的看着我,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忙低下头擦着眼里。“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郡主扶起来。”
几个我院子里的丫鬟才反应过来,忙七手八脚的扶我,走到爷爷身边我忙拉住爷爷的衣袖。“爷爷,都怪婉婷,都是婉婷的错。可是卓溪是无辜的,卓溪不见了,呜~~~~~~~~~~~~~不知道卓溪现在怎么样了?都是我害了她,她跟错了主子就落得这样的下场,呜~~~~~~~~~我对不起卓溪,呜~~~~~~~~~。”
“怎么回事?”爷爷阴沉着脸,问着二婶。
“回父亲,儿媳也不知是何事?郡主突然跑到我的院子来,刮掌我院子里的婢女。我就问了一句,谁知郡主说她的婢女卓溪不见了,说是有人说被我带了来。儿媳想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郡主年纪小,怕是听信了他人的谗言。”
这个女人,死的都能让他说活了,从她嘴里一说就成了我的不对了。刚要回嘴,爷爷就开口道,“那就可以对郡主动手了?这郡主可是皇上金口御封的,你可担待?”
二婶一听扑通的跪在地上,“儿媳知错,只是并无人动手,是~~~~是郡主自己撕开的衣服。”不知道她是真的怕了,还是做戏,竟然哭了出来。
“哦?”
“父亲,儿媳句句属实,在场的人都看见了。”
“是吗?”说完爷爷就扫射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都地下了头。我看了一眼爷爷的眼神,哇哦~~~好犀利的眼神,不由得心里暗暗的开始发慌,不明原因的慌。“婉儿,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爷爷,今天我回院子的时候就发现卓溪不见了,我院子里的人也很是慌乱。经过我询问之后,他们说是二婶把卓溪带了去,这不我就来看看卓溪是哪里冒犯了二婶,好来赔罪。谁知她院子里的婢女明知二婶在,却说二婶不在,还教训我来也不看个时候。我就一气之下教训了那个丫头,这点婉儿知道错了。可是随后二婶出来之后我们就争执了几句,谁知出来几个彪形大汉就对我动起手来。”声泪聚下的控诉着那臭女人的恶性,觉得不够有说服力,忙伸出左手臂,举到爷爷面前指着上面被抓的红手印。“你看,这就是我被扯衣服的时候留下的,爷爷,我自己怎么弄的出来?”
爷爷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吓了我一跳,像是在说我知道你话里的水分。“燕儿,那个叫卓溪的婢女,到底在不在你这里?”
“父亲,真的不在。”
“婉儿你有证据吗?”
“爷爷,证据就只有我院子里的丫头,可是他们在二婶面前都不敢说实话。”
“哦?”
“因为二婶是这府里的当家,谁要是说了实话,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那你的意思?”
“爷爷,就让婉儿进去找,一定找得到。”
“要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找不到~~~”是呀,万一找不到该怎么办呢?不管了,只能放手一搏,希望她没那么聪明。“如果找不到,婉儿愿意一死还二婶清白。”
“为了个婢女,只得吗?”爷爷虽然表面上仍是阴沉着脸,但是听了我刚刚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沉思。
“爷爷,每个人都是父母生的,都是父母心中的宝贝。只是她们的家境各有各的困难,才会委身到这里为奴为婢的。这点婉婷心里最是清楚了,如果人人都是把奴才的命当成小草一样随意践踏,恐怕您今天就见不到婉婷了。”说完还有意的看了一眼李恪,想说你看看我的胸怀。
“既然婉婷这么肯定,那就进去找找吧,找不到你也不用一死了事。就罚你禁闭一月,然后让皇上送你去和亲,省的你在家闯祸。”
一听,爷爷这是支持我喽,心里不由的暗笑。看着跪在地上的二婶,心里就说不出的厌恶。她做当家这几年没少克扣府里的妾婢,每个人都是对她敢怒不敢言,我就不信爷爷这么厉害的人会不知道,都是些无伤大雅也就无所谓了。
我带着几个家丁走进院子,四处翻着却没有卓溪的身影,无论我怎么喊都没人应声,难道是我错了?不能,卓溪一定在这里。可是又找了几圈却仍是未见,心下不由的焦急,卓溪到底在哪里?不会我来晚了吧?就在我几乎要崩溃的时候,突然听见水井中有嗵嗵的声音,忙叫人半开井口的石板,只见两条铁链深入井内,顺着井口望下去,井内的一切让我心生寒意。
卓溪被人用铁链锁住肩胛骨,水面正好抵到她的口鼻处,嘴里还塞着一团布,让她只得仰起头,血已经染红了整口井。她怎么可以这么狠毒,对待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如此,她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怕直接提起伤到卓溪,只得叫一个婢女身绑绳子下到井中,抱着卓溪上来。
见到卓溪那一刻我心如刀割,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个样子?伸手扶住卓溪,让人解开锁在肩胛骨上的铁链,抽出她口中的布。卓溪虚弱的看着我,嘴角微微扬起,似是在笑。“郡主,卓溪没有死吧。”
“没有,卓溪,你没有死,你会好好的活着,长命百岁。”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卓溪该死,让郡主着急了。”说完便晕了过去,忙叫人抱起她走出院子。
见到爷爷我噗通的跪下,“爷爷,你看卓溪她好惨啊,都什么样子了?”
爷爷忙扶起我,对下人挥了挥手,“把那丫头送回郡主的院子,多找几个大夫来看看。”转向身后跪着的二婶,“你还有什么话说?”
“父亲,~~~父亲~~~儿媳冤枉啊~~~~~~”听着二婶凄惨的声音,像是午夜中的鬼魅一般。
“来人拉下去,送到府衙。”
“父亲~~~~~父亲~~~~~”见爷爷看也没看她,她突然怨恨的看着我,“你和你娘一样!都是贱人!贱人~~~~~”她的声音渐渐远去,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击中,她的话时什么意思?心下觉得这其中定然有些我不懂的事情,转而一看赶来的二叔站在一边看着一切,眼神中透出的阴狠与冷冽,不由的心里一颤。不行,我不能让她去官府,我要查出事情的真相,再看爷爷,他也未必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没有台阶下而已。
“爷爷,还是不要把二婶送去法办了,动些刑罚就算了,毕竟咱们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
爷爷笑着拍了拍我的头,“我的孙女还真是菩萨心肠啊,不生气她把你婢女弄成那个样子?看你刚才的样子,爷爷还以为~~~~~~”
“爷爷,得饶人处且饶人,婉婷不想做的太绝,毕竟是自家人,免伤了和气。我想二婶经过这件事,也是会改变的。”
许是我的话正中了爷爷的心思,他赞赏的笑了笑,叫人把二婶关到后院。爷爷看向一边的李恪,带着我施了一礼。“让王爷见笑了,竟然出了这等事情。”
“舅公多虑了,不过我倒是应该快点向父皇请旨,早些带婉婷回安州才是。”
“等等!你说什么?什么请旨?干嘛要我和你回安州?爷爷?”忙看向一边的爷爷。
老头子笑得可开心了,捋着山羊胡。“今天吴王来府上就是提亲的,爷爷觉得吴王很是一表人才,你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在留下去就成老姑娘了。”
“爷爷,婉婷不嫁,婉婷才刚回家,难道爷爷就这么想把婉婷赶出去吗?”
“诶!怎么这么说呢?吴王和我说好了,每年都会带你回来看爷爷的。”
“爷爷~~~~~”使出我平时撒娇的功夫,却不似以往那般见效,只能狠狠瞪着李恪,不过他眼中却有着我看不懂的东西在,似喜、似怒、似藏着算计、又带着些许的暧昧。“你为什么要娶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四两拨千斤的说道。
“你~~~~你都有一大堆的大老婆小老婆了,干嘛还要我?告诉你,我~~~~~不~~~嫁。”一字一顿的说着。
“婉婷,不得无礼。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你父母不在了,还有皇上说的算。”爷爷严肃的说道。
“爷爷,婉婷不嫁。我才不要给别人做小老婆呢。嫁给他只会委屈了我,我不嫁我不嫁。”
“本王答应你,一定让你做王妃,正王妃。这就不算委屈了郡主了吧?”
“你~~~~~你以为我稀罕啊!”说完转身就跑开,心里不停的咒骂李恪,他凭什么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我怎样就怎样?他凭什么在差点要了我命之后,又要娶我?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