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篇爱丽无私也无奈,心有大爱与小爱
尧爱丽是自己儿子的启蒙老师,一直把儿子教到小学毕业,整整六年。所以,尧爱丽对自己的儿子那是知根知底的。当然,她儿子也很喜欢尧爱丽,自己有什么心事呀,都会主动向要尧丽敞开心扉,从不设防。
也许这就是含小老师们最羡慕的地方,所以很多人教她“尧专家”,大家遇到教育子女方面的问题时,都喜欢问问她的意见,往往能起到很好的效果——也的确不枉大家叫她一场专家。
在尧爱丽儿子读初一那年,有一天,儿子回家突然高兴地告诉尧爱丽:“妈妈,茜茜说她要跟我耍朋友。”
尧爱丽看着儿子一脸兴奋的样儿,惊讶得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尧爱丽的确很担心儿子早恋的事情,因为儿子和茜茜是从襁褓中就认识的玩伴,小时候就爱玩“过家家”的游戏,茜茜也没少当新娘。
最急人的是茜茜的姥姥还多次向尧爱丽提出,两家要多来多往,干脆订个“娃娃亲”,气得尧爱丽不知道如何批评她老人家。
可现在,儿子和茜茜居然要玩真的了,你说急不急人?
谁都知道,孩子早恋肯定是弊大于利的,但尧爱丽又不知道怎样反对才有效——既圆满解决危机,又不伤害孩子们的自尊心。尧爱丽这个专家也很是苦恼。
还是茜茜的妈妈有魄力,她无意间在茜茜的日记里发现了茜茜和敏敏的恋爱倾向,加上茜茜的学习成绩一直在下滑,所以茜茜妈妈就决定举家搬走了——真有点孟母三迁的味道。
茜茜走了,尧爱丽儿子的情绪低落了好几个星期——值得庆幸的是,在尧爱丽的帮助下,敏敏很快度过了心理危机,还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的实验班。
尧爱丽的儿子读高中时就比较顺利了,虽然也偶尔也有女同学给他写了几封情书,但尧爱丽的儿子始终没有分心过,他又以全年级第一的成绩考上了浙江大学。
在美女如云的浙江大学期间,据说尧爱丽的儿子也与几个女孩相处过一段时间——不过都没有成功——尧爱丽的儿子不是觉得女孩的脾气不好,就是嫌人家兴趣不高雅,总之最终一个都没有耍成功。
尧爱丽的儿子毕业后就到市建委上了班。小伙子的工作能力是没得说的,年年被单位考核为优秀;小伙子的人才也是没得说的,帅哥一个,许多美女还主动接近他。
可是,他就是不喜欢与“过分张扬”的女性接触。参加工作六、七年了,敏敏还是挑三练四的应付着尧爱丽,很有点想过“丁克一族”的意思。
尧爱丽没办法呀,只好不断加压,迫使敏敏早点进入恋爱。
尧爱丽的儿子很幸运,他们单位的局长大人居然把他“内招”为女婿——尧爱丽的儿子与一个叫箐女孩结婚了。
尧爱丽和老伴对儿子的幸福是有忧虑的,因为她知道儿子是在努力完成一项工程——完成尧爱丽安排的浩大工程。
在尧爱丽的努力下,从此,敏敏过起了很有规律的生活:一年后,居然当爸爸了;两年后,居然当了一个小小的科长;据说还已经是副局长的培养人选了……一个让尧爱丽满意的路线图就清晰地摆在她面前,尧爱丽那是高兴呀,没得说的——整天都笑呵呵的,大家都说老尧的“第二春”来了。
唯一让尧爱丽不放心的是——箐是一个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女人,脾气也不是很温柔,有几次她当着尧爱丽的面,就莫名其妙地训斥敏敏,弄得敏敏和尧爱丽都十分尴尬。
敏敏因为不习惯在官场上混,于是决定下海经商。箐为这事与敏敏还大闹了一场。从那以后,敏敏与箐的感情就出现了难以愈合的裂痕——好在敏敏的公司效益还不错,箐才最终原谅了敏敏,一家人又才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多少让尧爱丽放了些心。
当然,商场如战场,有赢就有输。在一次与一个外商合作时,出了点意外,敏敏的公司陪了大本——连基本的运转都成问题。
在尧爱丽儿子的公司最困难时,尧爱丽和老公不断提供帮助,而箐居然一毛不拔,气得敏敏无名火起,一气之下提出与箐离婚。
尧爱丽本来想劝劝儿子的,但箐还得理不饶人,跑到儿子公司大闹了几次。尧爱丽和儿子很生气——与其和一个不愿同甘共苦的的人痛苦地生活一辈子,还不如一刀两断。于是,尧爱丽鼓励儿子离婚。
但是,由于箐的父亲的介入,法院居然以敏敏没有固定收入为由,把敏敏的儿子寒寒判给箐抚养——尧爱丽的儿子到头来是一无所有了,还得每月定时给寒寒抚养费五百元。
后来,尧爱丽的儿子的公司倒闭了,敏敏只好一个人孤身到沿海去闯荡。寒寒的抚养费就一直由尧爱丽来支付。
在箐与敏敏离婚的第三年,她的不幸就接踵而至——首先是她的第二任老公抛弃了她,还卷走了她的所有的存款;接着是寒寒的外公被“双规”,最后判了个无期;后来是箐的母亲因为经不起折腾和身体有病,就带着幽怨离开了人世;最后是箐因为和领导大吵了一场,居然一气之下辞了职……
这样一来,箐和寒寒的生活就没有了着落,靠箐帮人家当售货员那点微薄的收入,勉强度日。
尧爱丽也是个热心人,当她知道箐的处境后,就经常拿些钱接济她们母子俩。渐渐地,箐对尧爱丽一家的态度也开始有了很大的转变了——她让寒寒经常来看望尧爱丽老两口;遇到逢年过节时,箐也亲自过来帮尧爱丽做做清洁,拉拉家常什么的,还有意无意地打听敏敏的事……
敏敏与茜茜在沿海合开了一个公司,据说效益挺好。他们每个月都按时给尧爱丽打一笔钱,少则两、三千,多则五、六千。其实,尧爱丽哪里需他们资助,因为尧爱丽每月的工资都花不完,何况敏敏的爸爸还有一笔可观的退休工资。于是尧爱丽就把钱都转交给了箐。
箐知道敏敏已经结婚,但她始终没有找到一个自己合意的——尧爱丽还四处帮她介绍,一连找了好几个,箐都没有答应。
也不知是尧爱丽劝多了,还是别的原因,箐来看尧爱丽老两口的次数也渐渐少了,寒寒几乎是每周都来住一两晚上。
这次全球的金融危机来了,敏敏和茜茜开的公司也受到冲击。为了开拓内地市场,敏敏和茜茜决定回含江来开公司。在敏敏过去的同事和一些朋友的帮助下,敏敏和茜茜的公司在短短两个月就步入了正轨,很快就在当地打开了门路,效益蒸蒸日上。
听说箐经常到敏敏的公司周围去溜达,敏敏都碰见好几次。
因为尧爱丽的老公退了休,他希望抱孙子。所以,茜茜和敏敏决定要一个小孩子。这样,茜茜萍就很少到公司去了,她就在家踏踏实实地做起了资格的家庭主妇。
这样一来,茜茜就老是跟尧爱丽讨论什么油米柴盐之类的生活琐事,还一起研究胎教方面的内容——不过,当前茜茜最关心的事就是怎样弄一些有营养的东西,给肚子里的宝宝补钙补锌什么的。每当两个人达成意见后,具体操作就全权由尧爱丽负责了,因此,尧爱丽最近都很忙。
除此之外,茜茜还努力讨好尧爱丽,目的就是让尧爱丽帮她多织一些毛衣、备足尿布什么的。一家人既分工,又合作,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敏敏因为公司太忙的缘故,每次回家总是打不起精神来,一坐下来就一副呵欠连天的样子。
敏敏和茜茜一直很和睦,他俩连重话都没说过,更别说吵架了,在一起就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地,时不时还故意到尧爱丽面前来打“小报告”,要尧爱丽给他们断道理。有几次,他俩弄得尧爱丽突然神经短路,尧爱丽居然还真的像过去那样给他们断理了,他俩就哈哈大笑,笑尧爱丽得了“教师职业病”,使尧爱丽尴尬不已。
自从敏敏和茜茜回来后,寒寒就很少来尧爱丽家玩了,经常是尧爱丽到班上去找寒寒——要么给寒寒送些生活费,要么就问问他的学习。其实,尧爱丽最关心的还是寒寒的心理,害怕他背上大人之间遗留下的包袱。
尧爱丽隔三差五就邀请寒寒到家里来玩,让他与自己的爸爸亲近亲近,当然也顺便打听打听箐的消息——原来箐近来经常失眠,常常半夜被恶梦惊醒,白天也时常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的……
最近,尧爱丽发现敏敏的心事很重,特别是在一家子在看了一些诸如《金粉世家》之类的电视剧后,敏敏的爸爸老是和茜茜争论熟对与熟非的问题,还喋喋不休地讨论着剧情。敏敏却从不发表“观后感”,他往往会流露出一丝难以发现的痛苦神色,每当这时敏敏就开始猛地抽烟。
茜茜是非常反对敏敏抽烟,因为抽烟不仅对敏敏的身体有害,还不利于宝宝的健康,所以茜茜多次向尧爱丽求助。尧爱丽却违心地对茜茜说,少量吸烟危害不大,还可以提神,今后让他出去抽好了……
尧爱丽是理解敏敏的,敏敏有一次当着茜茜的面问尧爱丽的老公有没有烟——敏敏的爸爸从不吸烟,尧爱丽就更不会吸了,所以问也白问。
打那以后,尧爱丽居然都时不时给自己准备了一包烟在皮包里,敏敏没有烟了,她就拿出来给敏敏,还说什么朋友送的。
茜茜见尧爱丽这样惯着敏敏了,虽然也埋怨几次,但又不好深说什么,只好算了。
于是尧爱丽家的阳台就成了敏敏的吸烟场所,一有机会敏敏跑到阳台上去,一个人静静地吸烟去了……
茜茜生了小孩后,寒寒更不来了。尧爱丽很苦恼。粗心的茜茜终于知道敏敏的心事了。她几次要求敏敏去争取孩子的抚养权——目的是减轻箐的生活压力,没有寒寒这个拖累,也许箐会更容易找到一个爱她男人安家。
敏敏没有答应,他不是担心茜茜如何,他是担心箐受到刺激,更加神经兮兮的。
寒寒是个懂事的孩子,在学校他就叫尧爱丽为“尧校长”,出了校门就叫“奶奶”——但是,尧爱丽却发现寒寒在学校里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开心,有时候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急得她这个奶奶没辙。她每次遇见寒寒就主动拥抱,而寒寒却总笑笑说,一副没事的样子。
尧爱丽这个老专家,现在是一筹莫展,苦恼得不得了。本来就一头霜花,现在就成了真正“北国风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