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一脚踹开,张妈妈带着几个小厮站在门口恶狠狠地瞪着屋里的人。胖子见到来人后脸色唰地吓白了,而小米一番折腾后倒在黑暗的角落里,已经是半晕状态。
“你个挨千刀,死没良心的,竟敢背着老娘胡搞瞎搞。”张妈妈快步走过去,手起掌落,啪啪啪给了胖子几个耳光,胖子挨了打后一声不吭的连头都不敢抬。张妈妈在附近一带可是出了名的泼辣,仗着自己开妓院与好些达官贵人有交情,平日里十分嚣张跋扈,就连胖子这混混头目也怕她。
“贱人,我倒要看看你长什么狐狸精样,敢跟老娘抢男人,嫌命长么!”
张妈妈推开胖子径直往黑暗中走去,她一手托起小米的脸颊,一手准备扇下去。突然,她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怔怔地看着那张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脸,“小米”。
这时,小翠从人群中跑出来,嘴里喊着:“妈妈,别打。我能证明小米不是狐狸精,是,是李爷他。。。。。。”
胖子双眼恶狠狠瞪着小翠,小翠低下头不敢说下去了。张妈妈是何等明察秋毫,这等小动作如何能逃脱她的法眼?
“李爷怎么了?翠儿,你好好说,这里还没人敢拿你怎样?”
有了张妈妈撑腰,小翠也不怕了,“妈妈,小米没有勾引李爷,是李爷自己意图不轨想欺负小米,我都听见了。”
“什么,你这王八蛋。”张妈妈走回来踹了胖子一脚,转身吩咐道:“来呀!把这姑娘抬回房间,好好看着,别再让她跑了。”
燕王府。
望月轩湖边有一张秋千椅,柳灵儿双手扶着绳子坐在上面轻轻摇荡,有两名丫鬟在旁边候着。
“这里的风景真美。”她用细微得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脸上虽平静未见波澜,心底却有一丝莫名的嫉妒涌上心头。听伺候她的丫鬟说,这张秋千椅是王爷专门请人制造后放在这湖边的,为的就是博燕王妃一笑。
“姐姐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得到王爷如此深情?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给了我跟姐姐同样的美貌却不给我同样的待遇?”
柳灵儿轻轻叹着气,抬头望见天空飘过一群大雁,它们时而排成横列时而排成纵列向北方飞去,最后消失在天边。
“这一走,不知何日能再相见?”
柳灵儿打算等会儿就去向王爷告辞,她在燕王府休养了几天,眼看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了。而燕王自封藩王后就一直住在北平,这些年他除了回京述职或者皇上召见外几乎都不会来应天,这次估计也不会在京城逗留很久。一想到这里,她就心乱如麻。好不容易见到心上人,难道又要天各一方?虽说燕王对她无意,但她对燕王有情啊!当一个人钟情另一个人的时候,即使不能在一起,但只要经常能见到对方又何尝不能心满意足呢?
“柳小姐,今晚我们王爷在花园设宴,到时还请柳小姐赏脸。”朱管家不知何时来到。
“劳烦朱管家了,请您转告王爷就说灵儿今晚一定赏脸。”柳灵儿跳下秋千,向来人微微欠身,心想“也好,反正我也准备跟王爷告辞了。”
栖烟阁这几日生意很是清淡,往日里经常捧场的好些贵客一下子都不来了,把张妈妈急得焦头烂额却无计可施。
“这灵儿再不回来我这栖烟阁的老板娘就要喝西北风咯!”
“妈妈,大厅的宾客席怎么办?”一小厮上前问道。
“哎!都撤了吧!反正也没人来。”张妈妈一声接一声地叹气。这柳灵儿在燕王府一住就是三五天,只那日王府的朱管家来了给一些误工银子外就再也没消息了。这燕王府在京城里什么地位,谁敢得罪啊?就算他们把花魁掠了去,张妈妈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自认倒霉呗!不过堂堂燕王府也是有信用的人,人是一定会送回来的。只是这燕王府给再多的误工费哪里比得上京城第一花魁日进斗金啊!
“看来我要出杀手锏了。”
东厢房里,小米正躺在床上休息,小翠在旁边忙上忙下又是递茶又是端痰盂的。
“我怎么在这儿?”小米睁开眼睛一脸的迷惑神情。她只记得她被人用黑巾蒙着带到一间废弃的屋子,后来又跟想染指她的死胖子斗争了好久,最后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听到有妇人吵闹的声音,再醒来就躺在这里了。跟她最初穿越过来的情景一样,头顶一床红罗帐,身上盖着的被面绣着一对戏水鸳鸯,相得益彰。
“我的好妹妹,你昏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了呀!没事就好,我这就去告诉妈妈。”
“别啊!翠儿姐姐。”
“怎么了?”
小米拿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双手撑着床沿坐了起来,手有些发抖看着还很虚弱,小翠赶紧取了热好的毛巾给她敷在头上。
“姐姐,你要是把妈妈招来了,我可就跑不掉了啊!”
“怎么?妹妹还想跑?瞧你这身子骨这么虚弱,再说妈妈找了好几个人守在门外呢!你是跑不掉的。新来的那王云前几天逃跑,昨儿又让人抓回来了。”
“她现在在哪儿啊?”小米突然想起那天和她一起被绑回来的女子,听过胖子等人喊她王云。
“她还被妈妈关在柴房呢!白嫩嫩的皮肤让鞭子抽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小翠每天负责给王云送饭见过她被打的惨象,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的。
“啊!”小米双手交叉环抱,她能想象那个惨状,因为她亲眼见过胖子几个人用鞭子抽王云。
“好妹妹,你就死了逃跑这条心吧!好好养着身体,别再忤逆妈妈了,惹急了她也会抽你。”
张妈妈至今为止还为动过小米一个手指头呢!只因为她有一张比柳灵儿还适合当花魁的迷人脸蛋儿,所以不会轻易对她动手。别的姑娘,只要动了逃跑的念头,哪怕还没逃出栖烟阁都会被拉回来狂揍呢!但人的耐性都有最低限度的,小翠可不敢保证小米再跑一次不会触及张妈妈的底线。
“翠儿姐姐,你手怎么了?”
“没什么,磕伤的。”小翠拉下衣袖挡住手臂的疤痕。
“我不信,瞌伤的口子哪有这么长?”
小翠经不过小米的再三逼问,这才吞吞吐吐说了自己被张妈妈打骂和罚干活的事。
“都是小米不好,连累了姐姐。”
“傻妹妹,姐姐这不还好好的么!你乖乖听话,把桌子上的点心吃了,先养好身子再说。”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