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的暴力掠夺将他们隔离了,她逃避有他在的任何时间,地点。他知道他给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也不再敢强迫她一定要在他圈定的范围内生活。在启程去美国之前,他几乎没有机会跟她单独待在一起,就算不小心碰上了,她也会躲得远远地。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想告诉她,那不过是他爱她的一个方式,就跟他的爱一样,强烈得无法自拔。
在他离开的前一天,钟诗音被安如月邀请到家里来做客,表面上是联络感情,实际上,他们都没有放弃把白日萧和钟诗音凑成一对的想法。
白日萱不再理他,他寂寞的坐在院子里,愣神的看满园娇艳的粉玫瑰,想念她曾经在花丛里对他展颜。他的心,禁不住痛苦的分离,悄无声息间碎成无数片,每一片,都缠绕着对她深沉的爱恋,即使在痛不欲生之后,依旧深刻。
钟诗音悲戚的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她很少能坐在他的身边,因为,他身边的位置,从来都只留给白日萱。她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幺,让白日萱看见他就逃,安如月支吾不说,她大概能猜到一点,一定是他深沉的爱让他伤害了白日萱,却适得其反了。尽管他现在痛彻心扉,她却抱着一丝侥幸,这会让她靠近他,进而取代白日萱的位置。
“萧,你还好吗?”钟诗音小心翼翼的开口,她希望在他受伤的时候,她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机会,让她取代他心里的白日萱,那幺,她一定会好好爱他,白日萱给他的痛苦等待,她不会有,她有的,只是一颗如同他爱白日萱一般深爱他的心。
他淡漠无语,好吗?再好不过了,至少,白日萱只是不理他,还没有千方百计的逃离有他的世界。
“我会让我爸爸把我也转到波士顿,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她温柔又悲伤的哀求,想抓住他无力的手,给他最坚强的爱。
“我身边,只有萱萱的位置。”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要是能随便找个女人来代替白日萱,他何必坚守那幺多年,明知道,在他深爱的人的眼里,他除了‘哥哥’,什幺也不是。
“那是因为你没有试过,我能让你忘记她的。”钟诗音终于抓住了他的手,只要他给她机会,她会不惜一切让他爱上她。
白日萧深沉的看了她一眼,另一只手抚开她的温暖,“不用试,我不可能忘记她。”钟诗音的爱情也许很温暖,只是,他不想要。
“萧,世事无绝对,给我一个机会,你跟她,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哭了,爱他爱得太痛苦,因为他宁愿背弃伦理也不要她来安慰。
白日萧漠然的伸手,能做的就只有将她的泪擦掉。她的安静高雅,确实是一个让无数男人不能抗拒的理由,只是,他是例外罢了。她的深情一片,他不是不知道,可惜,他没有办法动心,这一生,除了白日萱,他深知自己的情给不了任何人了。“我的爱情,我的灵魂,毫无保留的全给了她,没有她的我,只是一具空壳,这样的男人,你也要吗?”
钟诗音震惊的注视着他的深情,尽管他的视野内没有白日萱,但是那个温柔的眼神,却是白日萱的专属,在远方那片虚无缥缈的空旷里,他看到了白日萱?他的爱情,他的灵魂,都只属于白日萱?他到底爱了多少,能让冷峻高傲的他,说出这样的深情,还是对他的妹妹?!
尽管白日萱在客厅里,远离他们的世界,当她看到白日萧抚摸钟诗音的脸时,她不能自控的心痛了一下,但是她告诉自己,这样的介怀是错觉,该忘掉的。
8月底,白日萧登上了前往波士顿的班机,除了白日萱,该到的人都到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送行让他的表情变得不耐烦,他焦急的把头探向入口,期待着能出现她娇小的身影,但是直到机场的广播催促乘客登机,她依旧没有出现。他只能一个人落寞的朝着安检口走去,步伐沉重显然他不想离开,但是不得不走,为了事业为了她。
白日萱寂寞的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中飞机划过云层留下长长的眷恋,“哥哥,一路平安。”她在这里给他送行。
白伟明也在同一天回了纽约,白日萧离开了这里也没什么让他放心不下,他明确表示不会跟安如月离婚,安如月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跟他多做争执,白氏和安氏结合,本来就是一场政治婚姻,没有感情又怎样,还不是过了那幺多年?!白伟明守住了他的事业,安心的回了美国。安如月选择留下来,尽管不会离婚,但是原谅他,还不可能。另一方面,她想照顾白日萱,白日萧去了美国,如果她也离开,那幺这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有生以来,她首次开始过,没有他陪伴的日子,寂寞伴着他的离开,开始在她的身体里萌芽,成长···
他离开的第一年,安如月好奇的拿起白日萱的衣橱里被白日萧严令禁止的短裙,再看看柜子里满挂的长裙,她让白日萱尝试着穿着短裙出门,还挺漂亮的。从此,白日萱将柜子里的长裙收了起来,挂上了短裙。
学校里没有了他的保驾护航,围绕在她身边的男生多了起来,他们会给她写情书,找她约会。可是她还是总会想起,他说不希望她身边有他以外的男生的话,然后她会将信,原封不动的退回去。
她听说钟诗音也去了美国,闲暇的时候会想,他们是不是会在街头相遇,然后就像大家期待的那样,真情携手。
她不知道为什幺最近,季浩然总是跟在她身边,就像他曾经一样。只不过,她却发现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因为她给徐可欣制造了机会,虽然,徐可欣总是死鸭子嘴硬,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没事每天往这边跑,你难道不觉得麻烦吗?!!”徐可欣叉着腰跨在季浩然跟前,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季浩然漠视了她一眼,继而站直身姿,高不可攀的看着她相对矮小的个子,“小姐,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管那幺多,你难道不觉得麻烦吗?!!”他如法炮制,跟徐可欣这只小辣椒臭味相投了。
“最好你不是来找我,不然你会每天吃闭门羹吃到饱!!”她不甘示弱,但也难掩语言中丝丝醋味,白日萱听得一清二楚。
季浩然厌嫌的瞅她一眼,“你放心,你的闭门羹我不稀罕,留着给哪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吧!!”季浩然说这话的时候,莫名的倒抽冷气。他一定不知道,他所谓的死男人,就是不久后的他自己。
白日萱每天听着他们为了芝麻绿豆的小事开战,然后在彼此的怒骂声中消火,总能暂时忘记心中那份离愁,真心的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