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尔冲紫燕眨眼,似在示意他已经知道。
紫燕一手握住巴雅尔微凉的手,另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口的绿玉上,暗暗祈求舍利子保佑巴雅尔摆脱病魔,恢复健康。
巴雅尔躺在卧榻上,仰看坐在身边的紫燕,感觉到有一股暖流从紫燕的手间传送过来,这股暖流从手臂传至胸口,扩散到全身。暖流不断地传送过来,巴雅尔通体舒畅,他惊喜地发现,力量重新积蓄在自己的体内。
当贴在胸口的舍利子不再发出颤动,紫燕就松开了巴雅尔的手,闭目养神。紫燕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巴雅尔坐在身旁,从他内力充沛的双眼焕发出神采飞扬中,紫燕知道他已经恢复了活力。
哦,自己又拯救了一次生命。
紫燕欣慰地笑了,笑得很疲软,就像上次救少布那样,紫燕有种体力透支的困乏、酸痛。
巴雅尔怜悯地看疲惫不堪的紫燕,用手帕为她拭去额前的汗珠,伸手扶紫燕躺下,柔声说:“你太累了,歇息一会儿。”
仰看巴雅尔梭角分明的脸庞,笼罩在他柔情似水的凝视中,紫燕不能像刚才自己俯视巴雅尔那样从容不迫。紫燕意识到,一男一女同在一卧榻上,本就暧昧,自己躺在巴雅尔的眼前,他不眨眼地看自己,这情景更是让人脸红心跳。
“我用不着躺下,到椅子那里休息就可以了。”紫燕一紧张,就忘记了困乏,坐直身子就滑下卧榻。
巴雅尔愣神,看紫燕逃一样离开自己身边,直至发现紫燕脸颊上飞上的红云,他笑了:真有趣!刚才她爬上自己的卧榻时,是毫不犹豫的;自己恢复了健康,她马上就想到了男女同榻的尴尬。
巴雅尔没有为难紫燕,他跟随紫燕滑下卧榻,伸出大手抱起紫燕,简单地说明:“我送你去。”
刚刚摆脱男女同榻的尴尬,又陷入了**的困窘,紫燕挣扎着,提出抗议:“让我自己走着去,快放我下来。”
巴雅尔凝视怀中已是粉脸羞涩的人,柔声说:“我知道你很累了,再说我们快要成亲了。”
对过去从来没有亲近过异性的紫燕来说,靠在异性强有力的臂弯里,依偎着男子宽阔结实的胸脯,是件奇异而让人紧张的事,让她心慌意乱,闭上眼睛。感觉到身体落到椅子上,紫燕就松了一口气,这才敢睁开眼睛。
巴雅尔俯视紫燕,眼睛放射出异彩:“我以为,你会希望我死去。这样你就可以改嫁少布了。没有想到你会害怕我死去,你会毫不犹豫地救我。”
“我怎么会希望你死去。”紫燕生气,自己又不是个恶毒的巫婆。
“我知道你不会。”巴雅尔靠近紫燕,用低哑的声音说:“你放心,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我会宠你一辈子,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双含情大眼,这种深情的承诺,让紫燕陷于其中,迷茫地看越来越靠近的巴雅尔。就在巴雅尔要有所行动的时候,紫燕蓦然清醒过来:他不是自己相伴终生的人,三年期满后,自己会永远离开这里。
巴雅尔,注定只是自己人生中的一个匆匆过客。
认清目前的形势,紫燕成了世上最紧张的女人:得找个办法,摆脱目前的暧昧。
“太子,你的家人都在外面守候着,他们在为你的生死未卜悬心。”紫燕情急之下,居然找到一个堂皇的理由。
将要落下的亲吻,因这一提醒而终止,巴雅尔想到外面的亲人,他心犹不甘地看羞涩的紫燕,仍要继续对紫燕的亲吻,被紫燕推开了。巴雅尔无奈地想:“反正,三天后就成亲了,以后跟她相处的时间多的是。”
“你这个小傻瓜。”
巴雅尔离开紫燕时轻轻地埋怨,眼睛却漾出柔情。从刚才睁开眼睛起,巴雅尔就发现,原来自己这个未来的小妻子很美,让他看得怦然心动。
紫燕就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唉,又躲过一劫。
门打开了。
第一个探头进来的阿古拉大汗,看到站立在门边的巴雅尔,欢喜地叫喊:“巴雅尔,你真的痊愈了。这太好的,我的孩子!”
“父汗,母妃,我已经痊愈了。多亏了紫燕公主。”巴雅尔含笑看走进来的阿古拉大汗和塔娜王妃。
少布、斯琴和白音一拥而入,惊喜交集地看巴雅尔。
斯琴拉住巴雅尔的胳膊,左看右看,快活地嚷嚷:“我就知道,紫燕公主一来到,大哥哥就平安无事了。”
阿古拉大汗一家子都不约而同地向紫燕望去。疲软地靠在椅子上的紫燕,微笑着看阿古拉大汗一家子欢聚,心里充满了快乐。看到阿古拉大汗他们向自己走来,紫燕忍住疲倦站立,向阿古拉大汗和塔娜王妃问候。
巴雅尔几步上前搀扶紫燕,向阿古拉大汗解释说:“公主救我后,全身乏力。上次在驯马场救少布,公主迈下马车时站立不稳,差点要摔倒。”
阿古拉大汗笑呵呵地看疲倦的紫燕,请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紫燕看到阿古拉大汗和塔娜王妃都是站立,不肯先他们之前落座,说自己已经恢复体力了。等阿古拉大汗和塔娜王妃落座后,紫燕才重新坐到椅子上。阿古拉大汗满意地笑了。
“公主,你究竟是怎样做,让我的两个儿子摆脱了危险的?”阿古拉大汗好奇地询问。
这个问题,寝宫里的所有人都在暗中嘀咕,他们听到阿古拉大汗询问,都不约而同地看紫燕,支起耳朵聆听,唯恐漏掉其中一些重要的话语。
有关舍利子的秘密是不可向外人泄露的。紫燕为难地思忖片刻,平静地望阿古拉大汗,轻轻地说:“请原谅我的无礼,大汗。这是秘密。”
阿古拉大汗怔忡了一会儿,笑呵呵地点头:“对,这是个秘密。我怎么没有想到。”
紫燕在太子的东宫里作暂短的歇息,就由巴雅尔送回了驿馆。
皎洁的月光下,巴雅尔凝视紫燕,轻声说:“等着我。三天之后,我就会来接你回家,我的新娘子。”
紫燕听了巴雅尔的话,顿时又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