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看到朝鲁拔转马头,向斯琴的方向追去,紫燕问少布:“二王子,斯琴公主要嫁给朝鲁大汗吗?”
少布叹气,告诉紫燕说,朝鲁大汗半年前派人到巴拉族求亲,塔娜王妃是满心欢喜,有心把斯琴公主许配给朝鲁大汗为妻,可是斯琴不愿意,因为朝鲁身边已经有一群女人。阿古拉大汗是左右为难,找个借口推托着。
因为要在这里等候斯琴公主回来,少布继续教紫燕学骑马。
紫燕正努力尝试自己跃上马背,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朝鲁阴魂不散地又出现在眼前,他找不到躲入牛群中的斯琴公主,又掉转马头回来找紫燕和少布。
看到紫燕一脚踏在马蹬上,憋足劲都跃不上马背,朝鲁觉得有趣,就问:“紫燕公主,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明知故问!
紫燕不屑于回答朝鲁的话,继续努力尝试着跃上马背。
春吉代紫燕回答:“大汗,公主在学习骑马。”
朝鲁纵马靠近,探身抱起紫燕。在场的人以为朝鲁帮助紫燕翻上马背,却看到朝鲁把紫燕抱到他的马背上,放于胸前。
紫燕身不由己地,就到了朝鲁的胸前。与一个陌生的男子近距离地接触,让紫燕心中不爽,生气地叫喊:“朝鲁,你敢无礼。快把我放下。”
“公主,让为臣教你学骑马。”
朝鲁伸手环抱紫燕纤细的腰肢,爆发出一阵大笑,抖动缰绳,纵马奔驰。
少布和春吉、秋如等人的叫喊声霎时被抛到身后,草地、牛羊群飞快地往后退,紫燕闭上眼睛,风声在耳边呼呼地响。
“公主,骑马的感觉如何?”朝鲁把下巴搁到紫燕的肩膀上,戏谑地问。
紫燕不敢睁开眼睛,她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肌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这个朝鲁,不仅把紫燕牢牢地禁锢于胸前,让紫燕整个儿紧贴在他的胸脯上,环抱紫燕的大手还不安分地摩挲。此时已接近夏天,隔着薄薄的衣服,紫燕能感觉到腰部那大手的炙热气息。
这个色狼,在趁机吃自己的豆腐。
紫燕涨红了脸,向身后的人发出警告:“朝鲁,你再不放手,你就知道调戏大唐公主的下场。”
“是,公主。”身后的朝鲁,听话地松开环抱紫燕的大手。
在疾驰的骏马上,失去所有约束的紫燕随着惯性,身不由己地向前扑去,从马背上向下栽倒。身体悬空、失去所有依靠的恐怖,让紫燕本能地惊叫起来,无奈地闭上眼睛,等候被摔得粉身碎骨。
哦,对了,应该寻求舍利子的保护。
紫燕以手按在胸前,心中默默地祈求舍利子保佑自己。果然,紫燕没有被摔得支离破碎。
当紫燕感觉到身体平稳下来时,为自己的大难不死长长地吁了一口,睁开眼睛看,遇到了朝鲁邪恶的笑。刚才,在紫燕身体向前飞出来的时候,朝鲁伸手捉住紫燕,把她重新放在自己胸脯前。
紫燕不敢再拒绝这个结实的胸脯,她无力地靠在朝鲁的胸前,看草地、牛羊在眼前一闪而过,恨恨地骂:“朝鲁,你这个魔鬼。”
朝鲁哈哈大笑,环抱紫燕腰肢的大手紧了紧:“女人,还敢叫我放手吗?”
紫燕没有心情笑,她调整心情后,平静地对身后的朝鲁说:“你等着。今天的帐,我会找机会连本带利地要回来。”
朝鲁怔忡地看紫燕,看到她不像在说着玩,收起了狂傲的神色:“公主,为臣不过是跟你开玩笑,你不要生气。”
紫燕无语,这个家伙先无耻地吃自己的豆腐,再把自己吓得魂飞魄散,最后叫自己不要生气。不生气才怪,紫燕现在杀死朝鲁的心都有了。
“公主,让为臣教你学骑马。”
朝鲁换上另一副嘴脸,果真认真地教紫燕学骑马,他叫紫燕在马背上时眼睛要看向前身,双腿夹紧马的肚子,把缰绳调到一个恰当的长度,缰绳太紧了马不能充分地奔跑,缰绳太松了,马又感觉不到人对它的约束。
紫燕接过缰绳,按朝鲁说的去做,果然不再有头昏眼花的感觉。紫燕尝试着控制马前进,效果不错,她喜欢地说:“你下去,我独自骑马。”
朝鲁不同意:“公主,得慢慢来,不能一步登天。更何况我这匹马是野马,除了我没有人能够驯服它。你独自坐在马背上,会受伤的。”
紫燕不相信这匹黑色的大马只有朝鲁一人能骑。朝鲁不多加解释,只是放开环抱紫燕的大手,任由紫燕驱赶马缓慢地前进。
少布和秋如、冬意骑马从扑面追赶上来,拦住黑色大马的去路。
“大汗,请放了紫燕公主。”
秋如和冬意沉下脸,逼迫黑色的大马。
少布也质问:“朝鲁大汗,你为什么拐走紫燕公主?”
朝鲁在紫燕身后摊开两手,作出莫名其妙的模样:“你们在说什么?本大汗在教紫燕公主学习骑马。”
少布和秋如、冬意不相信,询问地看紫燕。
紫燕心里清楚,朝鲁大汗把自己带出来,不单纯只是为了教自己学骑马。但是,要是把刚才朝鲁轻薄自己的事拌出来,自己处境尴尬,也会引起巴拉族和赤那族的矛盾。
这笔帐,以后再找朝鲁算清。
“啊,是的,朝鲁大汗在教我学骑马。”紫燕不得不附和朝鲁的话去说,向拦在马前的少布和秋如、冬意露出一个微笑,表明自己没事。
又一阵马蹄声从远方传来,众人向马蹄声望去,马蹄声来处,有一片夺目的红艳。
少布叫起来:“是我大哥来了。”
朝鲁抱起紫燕,放到少布的马背上:“公主,你刚刚学骑马,这人喂养的马,更合适你骑。我的马野性太大,小心伤到你。”
马群疾风一样冲到跟前,最前面的人正是巴雅尔,他骑一匹浑身火红的枣红马,披一袭红红的斗蓬,在碧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洋溢着逼人的力量。
一个盛装的草原少女,紧跟着巴雅尔奔驰而来。
巴雅尔和少女的后面,是一群随从。
巴雅尔勒住缰绳,望同在一马背上的紫燕和少布,皱眉问:“你们在干什么?”
紫燕没有回答,她在打量跟随巴雅尔一起来的少女,认出这个少女是在欢迎仪式上,敬酒时用仇恨的眼神看自己的那个少女。紫燕端详骑马与巴雅尔并排在一起的少女,这个年轻美丽的少女温柔地望巴雅尔,嗔怪巴雅尔跑得太快不等自己,那撒娇的语气,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是一对情人。
紫燕明白敬酒时,这个少女为什么用仇恨的眼神看自己了。
人家一对情投意合的青年男女,正准备双宿又飞,自己忽然来到,插在一对有情人之间,叫别人怎能不恨,恐怕是巴不得自己永远消失在这蒙古大草原上。
巴雅尔冷冷地看紫燕和少布,再次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语气,相当的不善。
与巴雅尔同来的少女,饶有兴趣地观看骑在同一匹马上的紫燕和少布。
朝鲁抢先说:“巴雅尔太子,事情是这样的:少布王子在教紫燕公主学骑马,我恰巧路过,来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