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小天鹅将啾啾送到病房门口,一路上笑容满面,亲切至极,对罗啾啾更是关怀备至的同时刨根问底,奈何啾啾小朋友实在是不谙人情世故,人家问什么答什么,终于让面前的导诊美女弄清:面前的小女生只是一名极为普通的大学生,唯一有些特别的地方就是她的大学在中国诸多大学中还算一流,但那也和她无直接联系,本人只是一个勤劳向上的一穷二白的好姑娘。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美女导诊顿时黑了脸,方才的温柔可人顿时烟消云散,该美女韩剧看的太多,以为世界上到处都是王子,非灰姑娘不娶,时时刻刻到处找着属于自己的水晶鞋,不放过任何可以变成公主的机会,奈何灰姑娘常有而王子不常有,寻觅了28年也没寻觅到一个,到头来还碰上罗啾啾这个一穷二白的人字拖,一时玻璃心大碎,竟是无语凝噎。
罗啾啾开始并未察觉什么,仍在自顾自的说着,后来见导诊姐姐步幅迟缓,面容微微有些僵硬,方后知后觉得有些不妥,正想说些笑话给导诊姐姐调节调节气氛,无奈神秘的VIP病房到了,笑话哥毫无用武之地,被扼杀在摇篮里。
美女导诊冷冷的告了别,自己捧着破碎的芳心往回走,罗啾啾望着别人婀娜的背影出神,“笑能使人如沐春风,悲又能使天地变色,莫非她是蛰伏在此的中戏高材生?外面的世界果真是人才济济,”她转眼又想到自己的不学无术,如今为了学分还要出卖自己的钱包,顿时只觉羞愧不已。
羞愧归羞愧,正事儿还得做,罗啾啾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扣了扣门,“进来,”里面的声音有气无力,罗啾啾极为惶恐的推开门,病房里正在放着京剧,依依呀呀的唱个不停。有一人正呆呆的坐在病床上,背对着罗啾啾。那正是她日夜苦思冥想的胡老太,不,胡老师。见着背影,罗啾啾有些热泪盈眶,一时情绪大爆发,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面前这个人,真的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那个她么?
那人却丝毫没体会到罗啾啾失而复得,激动欲泣的心情,只是极为冷淡的开口,甚至连头都没回。“饭菜放到茶几上便行了。”“饭菜?”啾啾大惊,“难道胡老太最近都不收水果篮子,改收饭菜了么?”思索至此,顿时心中一沉,心中思绪万千,该死的吴少爷,这么重要的情报居然敢隐瞒,害她有可能成绩不能昭雪不说,还白白损失一大笔钱,早知道带饭来,学校食堂6块钱三样,品种俱全。枉她小时候还那么尽心尽力的帮他望风,早知道那时就该早让他被狗咬死算了。
“你可以出去了,”罗老太见身后迟迟不响起关门声,无聊之余终于将头扭过来,正见着一个少女用极其渴望的眼神饱含深情的看着她,眼神的澄澈度堪比希望小学的广告,只看得她心里发毛,可是这人怎么好像有点面熟呢?
“胡老师,”罗啾啾见老太回头,心中顿时大颤,忙挤出一脸笑容凑上前去,“这次我只带了水果,若是您想要饭,下次我再带来,成不?”阿呸,要知道水果的价格是饭菜的多少倍,罗啾啾在心头暗暗鄙视自己,但此时熊掌最大,尊严什么,钱包什么的,都请靠边站。
“来了,来了,”胡老太愣了一下,而后终于意识到这点,面上虽然还是神色淡然,但心中已是狂喜不已,“自己日思夜想的慰安员终于来了。”看着自己的爱徒一幅可怜兮兮,泫然若泣的表情,罗老太将它完全理解为对自己在医院可能会吃不好,吃不饱的担心,难怪说送了水果还要送饭的,想到这里,罗老太顿时一时感动的热泪盈眶,感叹自己这大半辈子的热血总算没白抛洒,终是有人记得的,这不是有了来了么?尽管来得这个人的数量有些单薄,表情也有些扭曲,但说不定她是代表着千千万万个同学们来的,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啊,只要心意到了,什么都不是问题,如此一想,胡老太顿时释然,方才失神的双眼顿时发出狂热的光,对罗啾啾绽放出一个极为亲切的微笑,“你叫什么名字?”罗啾啾第一次见着胡老太的这种表情,心中受宠若惊,忙回到:“我叫罗啾啾。”“罗啾啾?”老太的脸上呈现几分钟的茫然,而后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那个出勤率和答题正确率差别最大的学生啊,我们常讨论你呢。”
罗啾啾受宠若惊,正惊讶于自己能有什么优点能让教员们经常讨论,罗老太总结了句:“原来你张这样啊。
罗啾啾顿时花容失色,自己这半学期以来一直尽心尽力,雷打不动的坐于第一排最中间接受老太的口水洗礼,到头来居然连老太的脸熟都没混到,一时万念俱灰,罗老太见爱徒神色有异,知道自己方才的话中某一句伤害到了这个外貌淳朴,内心更淳朴的小姑娘,搞不好会让人家直接掩面而逃,到手的肥鸭子即将飞走,罗老太心生一计,连忙仰面躺下,只说自己突然腿抽筋了,那姑娘果真面露担忧之色的靠上前来,“胡老师,你怎么了?”许是这一声胡老师喊的情深意切,深深打动了胡老太,罗啾啾的分数就此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