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上了很久,具体来说是医院即将熄灯的情况下,啾啾才拖着被蹂躏至极的小身板面色苍白的从病房出来,她身后的胡老太倒是满脸红光,喜气洋洋,并连声交代她以后要多多来看望,啾啾不敢回头反驳,只诺诺称是,迅速遁走。
“谁说胡老太身虚体弱的,口不能言的?”她边开溜边极为愤恨的想,“吴少爷你居然就这样像卖猪肉般把我卖了,你这个死猪肉吴,我咒你永生不得吃巧克力。”
巧克力是吴少爷的最爱,没什么特殊原因,就像屎壳郎天生无原因爱推粪一样,吴少爷也天生无原因爱吃巧克力,每天嗜之如命,许是诅咒生效,半年后吴少爷被诊断出龋齿,一时五雷轰顶,从此只得午夜痛哭千百回,哭完含泪告别了巧克力,此乃后话。
虽然罗啾啾在罗老太的病房中被摧残的不成人形,但好歹算是小有收获,罗老太将她的成绩改了,比她自己预期的还要高5%,如此一来,罗啾啾便由频临挂科的破落户,摇身一变成为小有富余的中产阶级,心情顿时大好,一时间见谁都扯着脸笑呵呵的,没事儿在宿舍唱了小曲儿,跳个小舞儿扭个秧歌更是常有的事儿,所幸宿舍的人见怪不怪,只当她过几天便会消停,索性也不多问。
上课没了老师,那课自然就是不上了的,罗啾啾同学是这样单纯的想的,以为这学期的选修课就这样结束了,虽是有些小小的遗憾,但整体上来说,内心却是极为欢欣鼓舞的。毕竟,身为学生,课虽不有,学分足便够矣。
好吧,又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诡异异常的星期五的夜晚,往常的这时候,罗啾啾已是雷打不动的出现在逸夫楼414教室第一排的正中央,正襟危坐着等胡老太大人的大驾光临,但今天不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虽教室犹在,罗啾啾也在,但是胡老太不在,物是人非,课是人非。
吃罢晚饭,罗啾啾抹抹嘴,丝毫不顾身后众多怨恨的小眼神儿,只哼着小曲儿,颠颠儿的跑到超市买了一小包瓜子,而后悠悠闲闲的朝宿舍走去,而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怀抱着小笔记本,看看小电影,顺便垂涎一下电影里的美男美女,这便是她今晚的全部计划。(同志们原谅她吧,她真的只有这么高的觉悟。)
电影中的剧情渐渐进入高潮,罗啾啾也跟着里面的主人公激动的死去活来的,“罗。。罗。。”床下突然传来某人的深切呼唤,用罗啾啾同志为数不多的头皮屑想都知道,这声音是隔壁宿舍的江笑笑。
江笑笑是他们班上的班长,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几乎都无可挑剔,唯一的毛病就是有些轻微的结巴,一紧张起来就“罗。。罗。。,”裸个没完。
罗啾啾黯然叹了一口气,按下暂停,将自己的圆圆的脑袋瓜子伸出床帘,“笑笑,什么事儿?”
“刚刚李秀秀打电话来,说。。说你们那个选修课有新老师了,叫唐颢,说要你切记去上。”说完江笑笑便蹬蹬蹬蹬的下了楼。
她居然又突然不结巴了,罗啾啾大骇,难道结巴还能时好时坏?她缩回脑袋继续看自己的电影,可是她刚刚说什么来着?罗啾啾疑惑的想到,好像是说选修课要上了。
选修课?
选修?
选?
“啊。。。”罗啾啾突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哪个杀千刀的居然要江笑笑来传这么急的消息。”她立马“噌”的一声从床上蹦起来,急急忙的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