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理要死了吗?金翅蝼蜂,果然没有那么简单。这都是为了她,都是为了她。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易理怎么会用身子死死护住。可是,他为什么不把这个事情告诉她呢。难道那个笨蛋是想一个人偷偷的去死,然后再让她认为他是莫名其妙地消失,或者是编一个理由来哄骗她一辈子?
初月用手拼命捂住嘴,不让呜咽声漏出,但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掉下来,打湿了胸前的衣襟。她想跑开,但又想继续听下去。就这样矛盾地转身,再转身,转身,再转身。终究还是停在了门前。
“嘘……”,屋内的三人听到了门外的声响,易理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悄悄走到门前。易朔十分警觉,瞬间捏了一个法诀在右手,万一有突然事件,他会毫不留情地出手。
而辛伯却很了然的笑了笑,他轻拍了一下易朔的手,示意他放轻松,没有事情的。
易理倾听了一会儿,确定有人在偷听。于他是猛一拉门,却不料一个娇小柔软的身影瞬间倾倒了进来。
模糊的身影,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一把接住并搂在怀里,却发现是那个他心底的姑娘。
“你……”,他张张口,心里叫着糟糕,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丫头从来都犟脾气,让她别做的她会更加好奇地做。现在,初月肯定会知道他的事情了。怀里的女孩小脸通红,一脸泪痕,凌厉的眼光怒视着他,透着浓浓的自责和愤恨,还有愧疚。
易理觉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心疼地不知所措。他辛苦隐瞒就是不想看见初月的这副样子,但现在还是看见了。她会怪自己吗?她会恨自己吗?
答案的肯定的,初月努力挣脱出来,然后一抹眼泪,恨恨地跑开了。易理回头对屋内两个无可奈何的人苦笑了一下,迅速追跑了出去。
看着二人的这副样子,易朔心里十分难受,在因为易理的事情痛苦之余,还夹杂着一丝别样的心疼感,这是什么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收起紧张的心情,苦恼的坐在沙发上。一连串地事情让他心劳无比,疲倦地闭起眼。
辛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人生经历丰富,这三个年轻人的心思他一下子就猜了个透,他有些担心,希望这不会是当年那件事的重演。辛伯看向门外,眼神中情绪复杂。
初月只知道跑,她跑出了阿元的家,忽视石挡诧异的呼喊,跑到村子里一片寂静无人的地方。她可以接受易理中了剧毒的事实,就算拼了她的命,她也会去寻找解救的办法。她所不能容忍的是易理居然隐瞒着她,为什么不让她知道?是怕她伤心吗?可是,当他死去并消失之后,她岂不是会更难过吗?
想着心事,没有看见脚下的一块石头,一下子就扑倒在地,并且和大地“啵”了一个,鼻梁上传来的剧痛让她连忙伸手去摸,看看是不是鼻子磕掉了。狼狈地爬起身,却被一直追在身后的易理一把拎住,强硬地拉到他的身边。
“你弄疼我了,死易理!”她的胳膊被身旁的男人抓的生疼。
易理连忙松开,低下头苦笑,“我……的确是快成‘死易理’了!”
初月顿时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当,有些慌乱,但一想到刚才的事情,愤怒又冲上心头,“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是因为我根本不值得你透露心事,是担心我这个‘捅事篓子’会坏了你的大事,还是担心我知道了会烦你,会让你心烦?”明明知道易理不是这个意思,她还是气呼呼地吼着,通红的小脸显示自己内心的强烈不满。
易理心疼极了,一向能言善辩的他居然开始理屈词穷,他的确是怕初月知道了会伤心,会难过。因为哪个男人会愿意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哭哭啼啼伤心难过呢。可是现在,他却不知道怎么说。半晌,开口:
“我不告诉你,的确是因为怕你心烦,那是因为……你是我最在乎的人,我怎么忍心让你难过?”语气中深深的爱怜。
初月是知道这个理由的,她从刚刚开始就知道,而且易理的这份情谊她又何尝感觉不到?可是她心中的愧疚感觉让她更加无法接受这个理由。她几乎“害死”面前的这个男人,可这个男人还如此对她,怕她愧疚,怕她难受。这个感性之极理由让她如何面对。
易理上前将她的头摁在自己宽阔温暖的胸膛。“对不起,我不该隐瞒你,原谅我吧!”他尽量将语气说的轻松再轻松,想缓和一下现在的气氛。
初月脸贴上他温热的胸膛,这个傻男人,为什么还要让她来原谅,为什么药对她道歉。明明都是她的错啊。
闭上眼静静地靠了一会,她知道不能再这样闹下去了,既然时间不多,就不能浪费太多时间在她的身上。她重重点了点头,“好吧,我原谅你,但是你保证以后易朔知道的事情我也必须知道!”语中还残留着哭泣之后的抽噎。
感觉到那颗小脑袋在怀里重重磕了几下,易理才松了一口气。他脸上浮起一抹笑容,配上阳光帅气的脸庞似乎将黑夜都照亮了几分。他轻推开初月,“我保证,以后易朔知道的,你也一定会知道!”
初月破涕为笑,只是心里的愧疚还是没有减退。她抓起易理的衣袖擦干眼泪,说道“那你现在就把关于你的……病情告诉我吧。”
易理微笑点头。二人找了一块大青石板,详细地说明了这件事情。夜色正浓,虽有明月照明,却抵挡不住夜的黑凉,配上偶尔飞过的鸟儿翅膀扑扇声,显得更加清冷。
“这么说,唯一可能知道缘由和解决方法的阿元村长已经死了,所有线索都断了,而现在要破解你的降头的唯一办法,就是解开所有的谜题,因为这是个阴谋!”初月深思。
后者赞赏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是线索全断!”他看看夜空,“还有一个线索,那就是约我见面却没有出现,而且失踪了的端公祥三!”
“那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寻找端公祥三?!!”
“对!”
“找到他就能解你的降头了!”
“嗯……可能吧……。”易理十分没有把握。
“什么可能不可能!”初月站起身,“只要有一点希望和线索,我上刀山下油锅也要给你扯出来!”说完她转身就走。
易理一把拉住她,“你现在去哪?”
“去找那个头号嫌疑犯端公祥三啊!”
“你去哪找?”
“不知道,先把这个村子翻遍了,一家家找!”
易理有些好笑,“这个办法很笨唉,你就知道祥三还在村里?”
初月自信的点头,“我就知道,女人的直觉!”她拍拍胸脯。突然,她一把拉住易理的手,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然后用手指指远处的一片荒草堆。
“怎么了?”易理轻声问道,突然,他也不出声了,立即拉住初月闪身躲到一棵树边。他看见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有一个身影闪过,因为没有过多树木的遮掩,他很容易就看见了那个身影。
黑色身影轻巧慢步,像一个做了坏事不敢回家的盗贼。隐约可以看见黑影还在不停地回望,似乎在检查是否有人跟踪。不一会儿,黑影就走远了,消匿在夜空中。
“是回去告诉大家,还是现在追上去?”初月低声问。
“我怕回去通知会耽误时间!这样,你回去,我去追!”易理肯定的回答。
初月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坚定的说:
“一起去!”
后者静看了一会,然后点头,二人追着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悄悄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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