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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爱丽丝的私密日记 上篇

3月3日晴序

你好,我的新日记,我是爱丽丝。不是原来那个天使乐园的爱丽丝了,我现在是赤潮海盗团的女海盗爱丽丝了。

算算日子,今天应该是3月3日。

今天是我来到公会岛的第一天,我就见到了被大伙吹得神乎其神的北斗船长。令我大开眼界。我决定把我经历的,看到的,听到的全都写在这本崭新的日记里。

3月3日晴夜徽羽和秘笈

北斗船长说要收我做徒弟。于是等卡门跟北斗简要述说了一下奇袭太子港的经过并约定以后详谈之后。我决定跟北斗去他家里走一趟,因为他说过要送一份礼物给我。

从山丘的另一面下坡,映入眼帘的是一派让我眼前一亮的清新田园风光。我似乎有一种来到异域东方的错觉。我知道,那叫水稻,东方人的主食。可我不解的是为何能在这里,这个季节收获得如此成熟,绿油油、金灿灿的一大片,煞是好看。

走过一座小桥,跨过一条小河。我跟着北斗来到了一所朴实典雅的院舍。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我觉着,书中描绘的所谓小桥流水人家的东方韵味差不多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这房子让我觉着最大的不同之处是门多窗子多,四面都有而且都很大,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很有一种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

走在路上,可能是瞧出了我的紧张,北斗边走边讲,什么这个地方藏风得水五行不缺之类的。风水?五行?我没听懂,好像挺奥妙。总之是说他挑的这地方,房子造的方位,门口的朝向,甚至是小院子里栽的树都极有讲究。玄玄乎乎的,高人就是高人!

走进北斗的房子,我见到了一个东方美人,大美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我在太子港的蔷薇大街长大,美女,我可没少开过眼界。本小姐自己也是花名远播整个大陆的小美人。可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如此这般美丽的女人。眉如弯月,发似青丝,肤白胜雪,娇俏可人。

她叫徽羽,北斗给我们俩做了介绍,徽羽微笑着向我款款走来,嘴角一翘,勾魂夺魄,明眸一眨,烟视媚行。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如一串银铃让人心神荡漾,她的体香特别好闻,七分魅惑三分清新,令人陶醉。

北斗说,徽羽是他的厨师。一个大男人屋子里放着这么个尤物,仅仅就做个厨子?我不相信。见到徽羽的时候,我甚至遐想,难道她就是北斗要送给我的礼物?!不过我很快打消了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

中午,我在北斗家里吃饭。果真是徽羽下的厨,大鱼大肉,却做得十分精致,几样蔬菜,我都叫不出名字,但都清新爽口,荤素搭配,味道好得没话说。相比较起来,太子港丁香美食街上那家号称以东方菜出名的餐馆实在不过是噱头而已。

坐在这样一间宽敞舒适的大房子里,呼吸着清新宜人的空气,面前坐着一位绝色美女,品尝着东方风味美味佳肴,那个享受啊。

北斗让我跟他详细讲述一下,赤潮奇袭太子港的经过。我觉得让行动指挥杰克来讲,最合适。可惜他去了中心城。或许我作为一个在杰克身边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旁观者讲述会更客观。

我说得很仔细,北斗听得很认真,偶尔会点头,有时会微笑。我在天使乐园接触过的男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却从来没有见过像北斗这般八风不动内敛深沉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城府已经到了一种超乎常人的境界了。

我们喝的酒是徽羽亲手酿的,香香甜甜很好喝,可是后劲出乎意料的大。到后来我只朦朦胧胧记得北斗给了我一件什么东西,就迷迷糊糊昏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睡在这间屋子里了。

天哪,我居然和徽羽睡在一张床上,我情不自禁地想要摸摸她。可是我不敢,不知道为什么,睡着的徽羽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和触碰。

我睡不着,坐起来从背包里拿出这本下船前就准备好的日记,写了起来。

对了,北斗送我的见面礼究竟是什么呢?

我一看,一本书!难道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笈!?练成了就和卡门一样厉害!

封面上写着“轻功大全”,稀拉平常的几个字。老实说,我有些失望。轻功是什么?难道是练了身体可以变轻的功夫?那不就跟减肥差不多吗?我还没发育完全呢,练这个减肥秘笈干什么。

算了,还是问问北斗吧,直觉告诉我,北斗送给我的东西不会那么简单的。

还有就是,明天开始,我住哪?总不能每天晚上守着徽羽这个宝贝吧?我干啥?总不能一天换一家混饭吃吧?

3月4日晴新家和购物

今天一大早,罗密欧便蹦蹦跳跳找我来了。发现我睡在徽羽的房间里,红着脸跳脚冤枉我昨天晚上又干了不要脸的坏事。我说没做过,再说那也不是什么不要脸也不是坏事。小丫头不听,我也懒得跟她解释。

罗密欧说带我去看房子。让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总算能有一个地方先安顿下来了。

根据我在海上航程中跟船员们打探到的消息,加入赤潮的每一位船员都能在赤潮湾小镇上分到一所房子。据说是一种由罗密欧设计的叫做“排屋”的建筑,每栋三层,每层有四间房子,好几栋房子连成一排,所以叫排屋。最普通的水手都能分到一间,这是赤潮成员的基本福利。

我掂量着自己的分量,估计也就分到排屋里的一间小房子,那我也很满足了。没想到,罗密欧把我带到了一间很精致很可爱的独栋房子。原来这是罗密欧的房子,就两层,侍从罗伯特爷爷住在一楼,我的住处被安排在二楼罗密欧的主卧隔壁的一个稍小房间里。

我就搞不懂了,这个小罗密欧老是瞧我不顺眼,可是却又偏偏恨不得跟我拴在一起,要好得跟什么似的。在船上的时候说是防止我扰乱先驱者号上的风气,没想到上了岸还对我管头管脚的,真是败给这个小丫头了。

然而后来,罗密欧告诉我,让我住这里是卡门的意思,还让罗密欧好好关照我。这我就有些想不通了。按理说,就凭我跟卡门那点小暧昧,还不至于搞这么高规格的差别待遇呀。再说了,被罗密欧这个小监护人看着,这不想暧昧也受制约了吗?

来到我的房间,第一眼,我就很喜欢。虽然不大但很干净,在事无巨细的罗伯特爷爷的置办下,房间里的单人床,桌椅,橱柜已经摆放得井井有条,虽然比不得我在天使乐园的那件间工作房那般奢华典雅,但胜在简单舒适。而最令我中意的是一推开窗户,迎面就吹来清新的海风,这是我熟悉的感觉。

刚把背包放下,还没来得及整理,罗密欧就兴高采烈嚷嚷着要带我去购物。于是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那就是,我没钱。

天哪!我的600枚金币啊,还留在天使乐园呢。估计是拿不回来了,后悔死了!

不过罗密欧说没关系,原来卡门给了罗密欧一小笔钱,专门给我在镇上置办生活所需之用。起先我还感慨卡门这个首领的细心和慷慨。可是随即罗密欧就浇了我一头冷水。这是笔贷款,偿还就从我以后在赤潮工作所得里每个月扣,还要还利息的说。

钱不多,就500枚银币。我主要打算买一些衣服,因为除了兰斯送给我的水手服和那件华而不实的火红晚礼服,我就再没有别的衣服了。除了那600枚金币,真应该把我那一大衣橱衣服也带出来,省得现在花这冤枉钱。不过想想除了一些贴身的衣服,那些个花花哨哨的工作裙子,似乎都已经不再适合我,我现在可是个女海盗了。

来到小镇上的商店街,虽然规模远比不上太子港的茉莉购物街,但吃穿用品,应有尽有。让我惊讶的是,除了吃的东西跟大陆上的价格差不多外,其余的衣服日用品都要便宜很多。单就衣服的开销:够换一星期的内衣,四件白净的衬衫,三条很合身的裤子再加上两款漂亮利落的套装,一共才花掉80枚银币。要知道我在天使乐园工作时,最便宜的一件陪客人的裙子也不止这个价。

罗密欧告诉我,这是公会岛的特色,因为除了食品,岛上流通的商品除了一小部分是本岛生产之外,大部分是从海上和大陆偷来抢来的,价格当然便宜啦。

天哪!天哪!我的600枚金币要是能拿到公会岛上来用,那我还不是想买啥买啥。都不用干活了。

对哦,上了岛,难道都不用干活了吗?

3月6日多云夜人人有工作

工作的事情我一直很纠结。没办法,从小忙活惯了,一下子闲下来,我是真的不习惯。

经过一番打探,我发现原来赤潮的成员几乎人人有工作。当然,赤潮作为一支海盗团,我们的主业是劫掠商船和港口。但是回到赤潮湾小镇也不全是度假休整,每个人都有一份副业工作,多不是为了挣钱,因为赤潮的成员都很富有,更多的是赤潮自组建之日起形成的一种传统。

就拿带头的六位船长大人来说吧:

卡门在镇上经营着一家海盗银行,业务对象面对全体海盗公会的成员。赤潮成员们花不完的钱都会存在那儿,除了可以挣利息,还可以授权银行做投资。公会里头有得是贷款对象。海盗是门高技术高风险的活,对于大多数海盗来说劫掠未必次次成功,还要应付帝国海军的围追堵截。折了船员水手要招募新兵,吃了败仗要修船换装备,都得花大钱,一时凑不出钱,就可以找卡门的海盗银行贷款。谁要敢到期不还,卡门有得是手段。可以说如今卡门即便不出海劫掠,光靠这家银行也能躺着挣钱。

北斗拥有一座农庄,我见到的那片水稻田只是其中的一块。霍华德经营着一所牧场,不过据说所有权归在卡门名下。只有商店街上的那家肉店是霍华德自己盘下来的。农庄和牧场这两块产业支持着小镇上粮食蔬果、肉禽蛋奶的供应足够自给自足,还有富余向岛上的其他城镇流通。赤潮的大部分船员平日里就在农庄和牧场里兼职干活。

兰斯洛特的兴趣比较特别,他在商店街上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有一家门店,外立面特别低调,门头上只是简单地写着,“兰斯洛特&卡门”。看来卡门的商业触手真是无处不在啊。可是走进店里,却是难以置信的极致富丽堂皇,欧罗巴大陆顶级材质的地板墙纸,纯手工打造的奢华家居,巨大的钻石吊灯照得整个店堂金碧辉煌。小店主营服饰,当然不是镇上其他店里我80枚银币就能里里外外买几套的衣服。这些华美的服饰都是兰斯洛特劫掠豪华游船或大港时,顺手牵羊加上独到眼光淘来的高级货。来店里的顾客无论看中哪件衣服,兰斯洛特都能凭借十字星瞳的精确测量,和一手量体裁衣的好手艺,将那套华服改造成为那位顾客量身定制的独此一件。除了高级定制服装,店里还出售珠宝首饰,银具瓷器。兰斯洛特还夸口说,但凡帝都能见得着的奢侈品,他这间店里应有尽有。可惜我没去过帝都,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吹牛。不过这些商品的价格都昂贵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最便宜的一只小手袋也要卖8枚金币,兰斯洛特说他送给我的那件火红亮片蕾丝晚礼服,如果卖的话,要价20枚金币,我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结果兰斯洛特拿出了一只精美的包装盒,上面显著地印有火红的圆圈内一个十字星的标记,类似于贵族的徽记,但却简洁前卫。兰斯洛特说但凡印有这个标记的,就得卖得贵,没任何道理可讲,这叫做品牌。我说不懂。他说这个时代没人懂,但在未来会大行其道。

最为长袖善舞的,当属杰克。赤潮最富有的是他,而不是首领卡门。杰克的隐性财富到底有多少,公会里没人说得确切。不过我在海上期间就听说,杰克是海盗公会首富,即便放在帝国也是排得上号的富豪。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不过众所周知的是,被誉为骗术大师的杰克除了是海盗公会的白银级会员、赤潮海盗团开拓者号的船长,在帝国境内还拥有在不同领域的好几个合法身份。单就海商领域,杰克就是一家海运商行的老板,和一家欧罗巴大陆数一数二的海上贸易保险公司的后台合伙人之一。据知情人士透露,这家保险公司是棵摇钱树,杰克的手法简单而牛逼:自家商行开出去的船就投保在竞争对手的公司,然后以海盗的身份自己把自己的船打劫掉,再跟保险公司索赔。对于投保在自己保险公司的商船,则跟公会里的会员们打好招呼放一马。要是真有不给面子的,就别怪杰克翻脸,来个黑吃黑,加倍讨还回来。因此杰克这个海盗,海运,保险的铁三角几乎是无本万利,稳赚不赔的生意。这让我很受启发。

最后经过两天的考察,我最终决定在罗密欧的变色龙吧里做一名女招待。名字很有意思也符合这里的定位。这里白天是一家餐厅,早晨供应快餐,中午和晚上则提供正餐。罗伯特老爷爷兼职这里的主厨,而徽羽每周会来一到两次做客座掌勺。食材除了霍华德牧场的猪牛羊鸡鸭鹅,以及北斗农庄的时令蔬菜,还有直接从海上捕捞上来的各式海鲜。有两位风格迥异的大厨烹饪,菜式也是中西合璧,口味众多。再加上价格平易近人,生意十分红火。而过了晚上8点,这里就摇身一变成了酒吧,一楼也是格外的亲民,5枚银币一张畅饮券,啤酒无限量供应,各种佐酒小食也都只卖几十个铜币一份。而二楼则供应最上等的红酒和雪茄。我是识货的,有些打着皇室特供的标签,意思就是放在帝国假如你爵位不够高,再有钱也没机会喝到。即便在这里,由于数量有限,也是只有海盗公会白银级以上会员才有资格享用的。我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工作,一来我隶属于罗密欧的先驱者号,是她的船员。二来可以上晚班,因为习惯了晚上开工和懒觉睡到中午。做女招待只是一个开始,我已经在小镇上发现了一个大商机,这里居然没有一间会所。等我在海盗团里赚足了钱,我计划着在镇上开一间豪华会所,填补这个市场空白。不过这个想法我暂时还没跟任何人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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