顼珰听大哥把事情说完想想就说:“这不就是腾地方,在大松林驻军这么多年,地势好,军事设施又很完备,这什么不都是现成的,旧的不走,新的会来吗!”顼珖一想还就是这么个事儿!
顼珰就说:“那你们慢慢聊,听说大满园新来一个雅兰姑娘,那戏唱的可好了,我去看看,”三弟这人最大的嗜好就是听戏,顼珖也没反对,临出门又对大哥说:“把那个项轶我可带走了!”
顼珰一走,顼珖就“带病”找到皇上,皇上昏而不庸,采纳了顼珖的建议,又融合一下,调兵可以,就由朝廷拨款兴建一百座民居,剩下的就建成农田。
采英和甘蕊在街上走着,就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走来,低着头走来,就撞到正在和采英说话的甘蕊身上,他手里的东西落地就听“啪”的一声刷醉了,甘蕊低头一看,是一把做工很精细的茶壶,那家人头还没抬就很强横地说:“你没长眼……”
他的话止于抬起头看到甘蕊以后,只见他立马就满脸堆笑的说:“姑娘原来是您呀,您家住这里呀!”甘蕊就对她笑笑,心里疑惑这是谁呀,甘蕊看着他的脸又仔细一想,这不是昨天那个冉文堂的书童文斗吗,自己在这里没熟人,这才一天,就混的这么熟了,就不远处那俩她也认识,那不是朱胜和林小六吗,他们这是……不对,妈呀,快跑!
甘蕊拉着采英躲进一处小巷,采英不知为何,就问甘蕊:“怎么了?”甘蕊就说:“没事,就是我抽筋了!”
采英带着甘蕊到到前面不远的一家戏园,进去就听见“咚咚锵锵”的声音,采英就说:“这里是大满园戏园的后台,我那个以前的邻居冬葵就在这儿,我以前就住她家,她娘人是不怎么样,可她对我还不错,她是在这里搭班的,比我还小两个月呢,不过样样都比我好。”采英说这话时眼睛里充满了赞赏。
听采英这么夸她,甘蕊心里对她的好感又加了几分,采英又接着说:“就是她有一个好赌的爹,本来还算不错的家境让她爹给败光了,后来她爹发誓要重新做人,全家就搬来这里讨生活,日子刚好过一点,她爹的赌瘾又犯了,现在又过的很艰难,好在这里的秦老板是她姨父,就让她在这里搭班,要不,有钱谁会干这个呀!”唱戏的在以前是最没地位的,连个普通百姓还都不如。
郦韬在一间茶楼喝茶,就听邻桌的俩人闲聊,其中一个就说:“我昨天去看了,那个大满园新来的那个雅兰姑娘可真不简单,不仅扮什么像什么,唱功也很扎实,”另一个有些好奇,就问:“真的?”那个人就说:“这还有假,就那小腰扭得人心里直痒痒。”另一个就坏笑着说:“这话要是让嫂子知道了,你就麻烦了。”
郦韬听后站起来要走,自己正闲得无聊,就去听听她唱的到底怎么样,赵回结过账就跟了出来,知道少爷是要去大满园,就跟在了后面。
进入后台,采英和这里人都很熟,有人就告诉她冬葵刚上场,采英就带甘蕊来到一个小窗户前,说这里可以看到前台的情景,甘蕊看台下坐得满满的,这戏园规模不大,生意很不错呀!
采英就指着一个正在场上不知唱什么的瘦瘦的女孩说:“这就是冬葵,唱得还不错吧?”甘蕊就点点头,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不过这姑娘个子不高,瘦瘦的,嗓音也很美,给人感觉很不错。
看了一会儿,甘蕊就收回了身子站好,对唱戏,她没什么兴趣,不过那时候就这么点娱乐,她也不想说什么,冬葵唱完一段,这时前排一张桌子上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说道:“我们可是冲着你们雅兰姑娘来的,她怎么还不上场,该不会是不在这里吧,这样,那你们就给来一个《武松打虎》吧!”这话也得到台下很多观众的附和
这人说完还不忘看看左上侧坐着的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甘蕊也看了过去,看这情形,应该是主仆俩,他的主人穿了一件象牙白的交领长衫,足踏黑丝绒靴,坐椅子上也没说话,看样子他对这随侍的话也没有异议。
人家这话说得还算客气,这个雅兰,自从红了就老是耍大牌,这不,出去逛街还没回来呢,冬葵应声就要退场,就有同样坐到前排的另一个人着急地说:“我们要听《窦娥冤》!”这差一秒也是差呀,冬葵就说:“那好《武松打虎》之后就是《窦娥冤》。”甘蕊一看,说话这人坐在刚才那一桌右面不远的一张桌子上,他也坐在右面,应该也是一个下人吧,左边也坐着一人,只见那个主人也是前部的头发高高束起,穿一件银灰色长衫,也是足踏青丝绒靴,好像长的还不错,不过给人感觉就冷冰冰的,他配合着那名家人的话就把一大锭银子放到了桌上,这不明显的叫板吗。
甘蕊又探出窗口,看这两边人除了那个大帅哥她都觉得眼熟,自己眼神也不大好,具体是谁她也看不清,
戏园秦老板就走上台来,抱拳就小心说道:“顼副将,郦少庄主,谢您二位都来捧场!”其他听戏的一听是这两大家又卯上了,两边都不好惹,这回可有好戏看喽!
这郦顼两家在两位老爷在世时虽不常走动但也相安无事,如今呢,两家针锋相对,豪门恩怨,谁说得清呀,坐等着看热闹吧,顼副将就想,这人从小总和我大哥较劲儿,现在都蔓延到我们家了,我们可没招惹你,斗富斗不过你,可你也不能太过分了。
只听项轶说:“老板,你这里不是先点先唱吗?”顼珰也不说话,俩个家人没什么恩怨,不过各为其主,每个家人还不都为自己的主子打算,这边的赵回就也说:“老板,你开戏园不就是为了赚钱吗,自然谁出钱多就要唱谁的!”这老板也不知该说什么,事不关己,采英在后台就说:“没想到这个菜包子还是个副将!”
顼珖就顺应三弟的意思在家养病几日,避过国相的陷害,顼福拿着一个小锦袋走进一间房内,这间房靠近右墙的位置摆了个书架,中间有一张很大的桌子,笔墨纸砚一样不少,这应该就是书房了,他从锦袋里拿出一对有着三个银色铃铛的镂空的银色婴儿手镯放到锦袋上,对坐在书桌前看书的顼珖恭敬地说:“大少爷,礼物准备好了,就是您小时候带的那一对,您请过目!”
顼珖正在写字,看着以前写好的字就说:“不用看了,顼叔办事我放心!”说完就伸过了手,顼福就把一对小手镯装进锦带里双手递给主人,顼珖接过礼物就放进怀里。
老板和站他旁边的冬葵都很为难,后窗户看着的甘蕊低头想了一下就对着采英耳语几句,采英点点头,就跑到前台的入口小声叫过冬葵,把话一说,冬葵有些怀疑地看向甘蕊,甘蕊就对着冬葵笑着点点头,这距离不远,甘蕊看这姑娘两只眼睛来回转着,一脸的精明,眼神中总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诡异,她听完采英的话,想了想就告诉秦老板,秦老板犹豫了一下,救场如救火,想想也就只能这样了,就说:“那各位稍等,那就一起来,容我等准备片刻,冬葵,你先来一段给各位润润耳朵!”
甘蕊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就是以前不知从哪里看过几眼,改良一下,一切准备就绪,老板就跑到台上很担忧地说:“各位,下面就是《武松打虎》和《窦娥冤》!”说完就下台了。
大幕拉开,台中间有两个月洞门的道具摆放在了中间,面向观众的一侧还用一块厚厚的布连着,就见武松从左侧出场还有意先前挪了一些,不给老虎让路她打谁呀,“武松”就侧身站着,英雄气概十足,那鼓手配合不错,老虎踩着鼓点从右门上场后就四下寻寻觅觅的,武松佯装喝醉,步履趔趄着,也不回头看,只是用面向观众的左手耍了几个简单的动作又大声念白道:“俺只喝了十八碗浊酒,却是头脑昏沉,……”
甘蕊只是想着要缓和局面给冬葵解围,自己又不懂戏,话说回来,现在请人也不容易,东家就先让雇员过过目,对于这两出戏,甘蕊知道故事情节,电视上扫过几眼演员表演,当时也没留意,她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能仿就仿,不能仿就编,反正他们也没见过,
台下的看客一看,今天的《武松打虎》跟以前的还不一样,都是竖起耳朵,伸长脖子凝神细看,那武松怎么就不正面现身呢,她那条腿怎么还隐隐露出点儿白色呢,不明白,不明白就接着看!
只见那老虎就在场上四处转着觅食,从甘蕊的身后转到身前。甘蕊想着还是念白道:“那酒确实有些酒力,晕煞我也,待我找一处清凉之地,大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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