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从来没听到cat尖叫的那么大声过,吓得我心脏都漏跳了2拍,她喊:“你要死啊,买个汉堡需要这么这么久吗?”
要知道如果我的世界里除了我是爸妈亲生的这点只有两件事情是真实的的话,那么一件是我喜欢哥哥,另外一件就是cat是淑女了,但她竟然上演了一出河东狮吼,这算什么,难道说我所相信的生命里二分之一的东西是假象?
3秒钟后男孩出现在值班室门口,笑得憨憨傻傻的,可很快他的笑就僵住了,因为我正吐着舌头向他招手。
Cat狐疑地看看石化的男孩,又顺着男孩眼神的方向回过头看看我,然后再次上下打量了男孩一圈,最后猛地盯住我,她说:“你搞什么鬼?”
我发誓我是露出了这辈子最可爱的笑容才凑到cat面前的,我说:“鸡翅膀,你吃吗?”
Cat气呼呼地推开我递上去的鸡翅膀又瞄了一眼还没还魂的男孩,低沉地说:“你打电话说的那个打劫我们又偷漂亮妹妹钱包的混蛋是他吧?”
我努力保持着可爱的笑容:“没有,没有的事。”
Cat一副我还不了解你的表情紧盯着我,看那架势恨不得把我盯出个窟窿,她说:“没有,你会没有?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办过多少缺德事以为我不知道,你刚从KFC过来的吧,他刚才也是去KFC买汉堡的,所以刚才是你捉弄他。”
鉴于cat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我没有再说话。
可很快我就被cat盯得的无处躲藏了,只好悄悄往男孩站得门口靠,最后索性歪起头瞧他,男孩的确很可爱,眼睛长得不大但蛮精神,人特别白,还有酒窝。
我想反正都捉弄了,也不在乎再多逗一下,于是心一横顺势跨住男孩的胳膊,男孩一惊,手里提着的汉堡袋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说:“人家哪有捉弄他,只是看他很可爱很喜欢他。”
我还没来得及看看cat的反应就又听到“啪”的一声,sea手里提的装鸡翅的袋子也掉地上了。
Cat先是眉头一皱紧接着哈哈笑起来,这倒是出乎我的预料,但很快我就发现出乎我预料的还不止这一点。
Cat似笑非笑的瞧着男孩,她说:“你早说你喜欢我男朋友啊,人家都说男友和牙刷不与人分享,但和你不一样,牙刷可以共用,男友可以共享?”
我倒吸一口凉气:“他是你男朋友?”
Cat不予置否的点点头。
我不可思议地瞧瞧cat,又无法可想地瞧瞧男孩,一瞧不要紧,可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还挎着男孩的胳膊,跳开不挎吧,肯定被cat笑死,要继续挎着呢,怎么想也不是回事,心里暗暗叫苦,这唱的又是哪出啊?
最后只能破罐子破摔,摆出一副要哭的样子,我说:“你玩我?”
Cat皱了皱眉:“colour,永远只有你闹我,我什么时候玩过你,他真的是我男朋友。”
cat告诉我们,男孩的名字叫做potato,27岁,非常年轻的医学博士。再过17分他们在一起就满2个小时。
话说我一直觉得理工科学生是比普通人脑袋大一圈或者多长只耳朵3条腿之类的,理工科博士的话,那就更是跳出三界脱离六道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的物种了,加之好莱坞大片里从来不怕审美疲劳的机械复制着这样的情节:某个智商高得令人发指同时又变态到丧心病狂的博士(多为医学博士),研究出足以毁灭地球N次的超级病毒制造恐慌,然后像汤姆克鲁斯一样的无敌帅哥所扮演的超人特工拯救人类于史无前例的浩劫,所以当cat说出医学博士四个字的时候我忍不住又看了potato两眼,心里暗叹,哇,原来博士就长这样!
当然了,我也惊叹于男孩长了张娃娃脸,27岁的人一眼望去怎么看怎么像还没成年,可我又想人家林志颖都37岁了不是照样演高中生,脸皮就是个这么神奇的东西。
sea很大方和potato打了招呼,potato还有些不好意思,跟我打招呼的时候脸都红了。
cat对potato说:“你现在领教过了,colour是很喜欢玩的,以后她要闹你你就随她闹好了,不用当真。”
我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cat大叫:“你爆我老底!我跟你没完。”
Cat和potato都笑起来,potato说:“原来你就是colour啊,cat经常说起你。”
我说:“cat是不是说我斗鸡眼驼背还罗圈腿?”
两人笑得更欢了,potato说:“没有,她只说你是人精。”
我说:“什么叫人精,我只知道妖精和味精。”
Sea微笑着拉了我一把然后对potato说:”别理她,要不一会儿她会把油盐酱醋全给你扯出来。”
我鄙视地瞄着sea一眼,然后狠狠地踩了他一脚,sea吃痛的紧皱眉头。
在cat和potato坐在办公桌另一头吃没有加沙拉汉堡的时候我努力地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的生活总是这么乌龙?远了不说,就近一个月来,先是莫名其妙地见了小D世纪佳缘认识的相亲男友,再是更加莫名其妙的邂逅了解放军版的吴彦祖英雄救美哥,然后绝对莫名其妙的在同学聚会上被甩了个耳光,紧接着无比莫名其妙的被cat预示了一段惊世之恋,现在越发莫名其妙的在青年才俊医学博士兼cat两小时男友面前来了这么短惊天地泣鬼神的出场。
虽然知道就算想破脑袋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我还是执着地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某位神仙栓了跟一辈子不靠谱的线。想到这里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抬头刚好看到potato眼睛笑得弯弯的,不时帮cat轻拂一下嘴角处的头发,cat没有抬头,只是脸上跳动着笑意。
不自觉地我的心痛了一下,不是羡慕,只是曾经我也拥有如此相似的幸福。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漠然的望着窗外,突然觉得城市就像个巨大的牢笼,而自己就像一个笑话,不愿忘记不能挽回的,不愿接受不能改变的,也不愿相信摆在眼前的,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跟自己过不去。可我又想命运面前其实每个人都很渺小,大多数人都会变成笑话,甚至可笑的还不如一件玩具。我是,还有很多人也是。
那天中午离开的时候我问cat:“你喜欢他吗?”
Cat说:“喜欢。”
Cat告诉我potato是医院刚刚高薪聘来的医师,她们认识不过才第十天,可她喜欢他,因为potato在看到cat用医院洗手液洗手时露出厌恶的表情后就送了她一瓶薰衣草香味的洗手液,虽然那不是cat很喜欢味道,但比起她很讨厌医院洗手液中消毒水的味道却好多了。所以当potato告诉cat他喜欢她的时候,她说他们可以在一起试试看。
我恍惚地记起cat那天晚上告诉我sun要求她做他小女朋友时的样子,10年,10天,一瓶洗手液而已。
原来让人义无反顾的只不过是现实的温暖。
下了楼我和sea坐在医院外面花园的长椅上不说话。Sea依旧没有吃午饭,我想问他饿不饿,可心里烦躁得很,最后还是没问。
心乱的跟团麻一样,虽然古语有云,快刀斩乱麻,可我一直不敢用这办法,因为我想万一一刀下去斩是斩断了,但全都变成了连不起来的废麻要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sea轻声说:“colour,我要走了。”
我说:“再见。”
Sea苦笑:“真是狠心的小女子。”
我白了他一眼:“难道还要给你开个party欢送。”
Sea告诉我他要回学校一段时间,后天就走,很高兴离开之前我请他吃饭。
我小心嘟囔:“你又没吃。”
Sea没说话,过了许久他问:“colour,你会去送我吗?”
我说:“不会。”
Sea没有再出声,我也一样,沉默不语中sea送我回了家。
在我准备上楼时,sea突然叫住我,他说:“colour,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说:“想cat家医学博士呢。”
我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但我除了这个什么也没有办法回答,话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也许我真的在想医学博士,因为医学博士代表着脚踏实地的一类人,代表着一种伸手就可以触及到的爱情。可也许我根本没有想医学博士,因为那是cat一伸手就可以触及到的幸福,而我的很遥远。
那天晚上我前半夜失眠,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结果迷迷糊糊的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是一片迷雾笼罩的森林,除了远处模糊的人影什么也没有,我向着人影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又固执地不肯停下来,可人影永远在我五丈之外,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我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