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艾,你睡了我啊,就想这么赖账么……”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微微上扬的尾音仿佛带了无数柄小钩子,也不管自己带来的内容有多么震撼就这么以“滕艾你今天吃饱了吗”式语气结束了,但却又似乎没有叙述完整,引得听者在婉转的音调中浮想联翩。
张口结舌的滕艾瞪着那双形状优美的凤眼,忽然觉得铺天盖地的黑暗迎面扑来……
“啊——”
满头大汗的滕艾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片黑暗中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她险些直接跌下床去,幸好有人眼明手快地及时伸出援手拉了这冒失女子一把,才免了她的皮肉之痛。
“做恶梦了?”轻柔散漫的语气,让人听了全身懒洋洋。
“唔,真是个噩……”顺嘴而出的话头突然顿住,滕艾机械地缓缓转过头去看向身侧躺着的人,瞬间两眼一黑嘴角发苦,“……梦,我在做梦,哦看来还没睡醒接着再睡会吧我还是……”
说完,躺平,把被子拉至头顶,数羊。
“怎么,看见是我失望了?”依旧轻松的语气,却恶意地往用被子蒙着头的女子身边凑了凑,“还是说,小艾艾你,其实希望出现在这里的是别的男人?”
讨厌讨厌讨厌死了,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好吧,我听得见……
滕艾怨怼地缩在被子里画圈圈,这什么状况?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又是怎么躺到这惊骇世俗的家伙床上的?啊啊啊,该死的想不起来!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现在发什么疯听起来好像很生气啊?
欸?对了自己干嘛要怕他?又不欠他的又没签卖身契,做什么老是这么畏畏缩缩被他招来喝去随意欺侮?
思及此,滕艾顿时恶向胆边生一把掀开脸上的被褥,理直气壮地——闭眼睡觉,咱打不过你说不过你咱当你不存在继续睡觉还不行吗?!
可惜,大爷在气头上,一切皆不可能遂了你的愿。
“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吗?”绝对揣着恶意的灼热气息拂过女子圆润的耳珠,手也不规矩地挑起一缕润滑的发丝轻轻搔着她细白修长的颈,“那么,恐怕你要失望了呢,因为,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啊……”
闻言,闭着眼的滕艾忍不住微微颤了颤,实在不是因为被对方霸道的语气吓的而是因为脖子上被发尾掠过痒的挠心,终于在忍无可忍之下滕艾不得已睁开眼看着悬在自己头部侧上方的俊脸,一把捏住对方的手腕,叫破这隐在黑暗中却遮不住其狼一样企图的男子名讳,
“……白曦龙君,夜深了,您看,是不是……”该滚回你自己的住处安安分分睡觉会周公去了?
显然,以白曦的聪明才智和对滕艾的了解他几乎立刻就洞晓了女子未说完的话,结果几乎立刻尊贵的龙君大人就被这面对自己告白宣言却选择避而不见的白目女人火上浇了油,只见他呼吸一滞,少顷就俯下头来笑的邪魅异常。
“嗯,小艾艾提醒的是,夜深了,我们也确实该做点什么。”
呃,我说咱们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产生了误会?你这什么眼神我没看错吧怎么好像是绿色的?啊喂你不要把脸靠得这么近啊这么大丑死了!
然而这一切反抗都是无声进行的,因为双手被白曦一只手握住固定在头顶的滕艾,此刻嘴巴很忙,而且双腿被压住的她现在惟一能用来当武器的眼睛也怂地不敢睁开去怒目而视随时有可能兽性大发的白曦。
——拜托拜托,您老人家还是像往常一样占点小便宜给了教训就放过她吧千万不要想不开跟她这没半两肉的小妖双修啊啊啊……
与忐忑的滕艾不同,无视女子不安的抵抗白曦专心致志地吮着对方饱满香甜的唇瓣,待那两片唇瓣微微发烫他才伸出舌头轻轻搔弄着女子紧闭地昭示着禁止入内的牙关,耐心极好地也不强行撬开咬合的贝齿就这么用自己的舌头一颗颗数过去,留下一路轻微的颤栗。
被这个逗弄老鼠的猫一样的男子用他的舌头给自己刷牙的行为搞的彻底毛了,动弹不得的滕艾不得已睁开眼小心观察着白曦的面部表情,却发现对方居然开了盏床头小灯——这或许是个不准备真的做什么的好现象——努力屈起膝盖试着把不知什么时候挪到自己身上的男子推下去,谁知刚一动企图就被发现结果引来了一串连锁反应——
还穿着参加宴会时那件单肩小礼服裙的滕艾不用掀开被子就立刻感觉自己身下一凉,接着是腰间,随后是腋下,最后那团被揉的已经看不出来样子的布料就出现在滕艾视野里,并且毫不停顿逐渐往上移去。
众所周知要穿正式的礼服裙从来不能穿内衣,所以在眼前一黑又恢复原有的光亮后,脑中反复轰鸣着“光了”的滕艾下意识并紧双腿保住仅剩的内裤,呆呆看着连上方似笑非笑的白曦用空着的手一把将剥下来的衣服抛下床,就开始动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
一颗……锁骨窝处的优美曲线露了出来。
两颗……一小片细腻的皮肤随之跳进滕艾的视线。
三颗四颗五颗……灵巧的手指一路毫不停顿飞快将那道裂口撕大,纹理结实线条流畅色泽诱人的整个男性胸膛霎时跃然而出,勾地人体温瞬间飙升口舌发干。
“咕咚——”艰难地吞吞口水,滕艾勉力把自己的视线从那一片晃得人忍不住犯罪的春色上移开,然后瞄准白曦的眼定住,在对方的轻笑中赧然地涩声指控,“你,你这是色诱……”
“嗯,真聪明。”微微一笑,大方承认。
“……”滕艾顿时无言以对,眼睁睁看着对方三下五除二剥掉自己的上衣准备转战碍事的长裤,虽然这家伙身材实在好的让人心痒,但权衡利弊一下要是真的玩火**就太得不偿失了,于是忍着无限惋惜滕艾随口拈个理由果断喊停,
“等,等等!白曦!呃,记得吗你有未婚妻了不要到处沾花惹草啊!”
还真是个会破坏气氛的家伙啊……
白曦盯着极力掩饰紧张强装镇定的女子终于停下自己扯裤子的手,然后在滕艾似逃过一劫又似隐隐失望的松气中凉凉一笑,转而抚上女子平坦的小腹,然后一路缓缓向下将魔爪伸向那方最后的遮羞布。
“未婚妻啊……”呵气如兰,“可是我发过毒誓呢,终此一生只与挚爱的妻子行这周公之礼呢……”
什,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说……他不是个随便沾花惹草的人,所以只会对特定对象伸出淫爪?而那个对象就只有“妻子”这个单一的选择项?
开开开什么玩笑?!那现在是什么状况?!
“唔……!!!”
被自己捋顺的逻辑吓的立马就要尖叫,脑中乱成一片的滕艾早就忘记了那个口出狂言制造震撼的家伙还埋伏在一侧等候良机,结果她这一慌不仅终于让对方抓到时机重重压了下来,还让男子伺机待发的舌头成功侵入自己嘴里,将一切疑问和废话都吞了个干干净净。
虽然自从那次温泉之后滕艾就知道白曦的吻对自己杀伤力很大,但现在对于自己这么快就觉得脑子有些犯晕四肢也有些发软,而那原本一直抵抗口腔里异物的舌头也渐渐力不从心最后只得溃不成军地四处躲避的反应,滕艾仍然很是扼腕——这就是传说中的经验老到的调情圣手啊……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荣登情圣宝座的白曦感受着身下的人紧绷僵硬的身体慢慢变软,显然这就是个机不可失的绝好下手机会,白曦向来自诩不是正人君子,当下趁着晕晕乎乎的滕艾暂时没有防抗能力,两指成剪刀状直接剪断了那块棉质小裤裤的两侧,然后顺势丢出床去。
看来,妖也有妖的好处,关键时刻总能利用自身优势用法术做点有利于己的事情,让接下来的一切更加毫不费力。
没了最后一片阻碍,白曦放心地收回自己的舌头意犹未尽地离开那两瓣诱人的樱唇,以嘴代手一点点沿着女子香滑的腮、纤细的颈、挺秀的锁骨往下描画,让自己湿漉漉的吻一路点燃对方最原始的火苗,勾起一波波的轻颤。
蓦然感觉胸前一凉,神志混沌的滕艾接着又被耳熟的轻微呻吟声激的眼前终于稍稍恢复清明,却一低头正好看到一颗伏在自己胸口为非作歹的大好头颅,而自己原本被制住的双手此时却自发自觉地环在那脑袋脑后状似在把对方往自己身上按……
好吧,现在只凭触觉就能轻易发现的,两个人再次彻底坦诚相对了……这次是真正的、一丝不挂毫无阻碍地面对面叠在一起……
这这这……丢死人了啊……呃……
然而滕艾一句感慨还没来得及想完,就已经结束在白曦开始用舌尖撩拨那挺拔的山峦尖上粉红的小豆豆后,霎那间一股电流传遍了滕艾的四肢百骸直将她电地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除了喘气再没了其他多余动作。
一边是湿漉麻痒的难耐一边是轻轻揉捏的意外舒服,但毫无疑问带来的都是滕艾对于今晚绝不会善了的最后认识——事已至此她相信,就算这男人到了最后愿意罢手,她恐怕也做不到真的抽身而退了。
那么,就像那句话说的“生活就是一场强、暴,要是反抗无能就闭眼享受吧”,反正算起来以白曦的姿色和经验她滕艾怎么着总不会吃亏不是?
那,就做吧!豁出去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谁怕谁!
似乎察觉出滕艾心思的白曦从两座峰峦间抬起头,满意地看着已经缴械投降的女子终于漾开一抹今晚最真心实意的笑意,直看得滕艾忍不住红了脸别开眼去不敢跟他对视。
“咳,你……”等了半晌不见对方有所动作,滕艾只好又转过头来恼怒地瞪着捏着自己下巴的男子,恨不得立刻叫嚣老娘不玩了。
“我是谁?”
目不转睛地望进滕艾那双总是流光溢彩的大眼睛深处,白曦的表情口气中是从未曾有过的认真严肃,仿佛在询问对方一件极重要的事情,让闻之一愣的滕艾随后却忍不住摸摸对方的额头捏捏他的脸——不烫啊,这家伙发什么神经难道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
不理会在自己脸上为非作歹的毛爪子,得不到回答的白曦再次坚持,“我是谁?”
被那双难得正经的黑眼睛这么注视着滕艾心底有些发虚,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润润喉才敢开口,“白曦,你,你没事……”
很好等得就是你这一句,清楚地知道我是谁,并且我要你永远只装着这个名字记住今晚发生的事,从今往后休想赖账。
低头含住微启的朱唇,慢慢吸走女子除了情动之外任何多余的感情,白曦隐忍许久的耐心终于宣告耗尽,轻巧地跻身到女子原本闭合的双腿间,伸出手拂过一片柔软的丛林径直探寻那道幽秘的入口。
此时的滕艾说不紧张绝对是假的,双手环着男子的脖子下意识地就收紧了,但在感受到男子唇上温柔的辗转后终于一点点放松下来,直到双腿被轻轻分开一只手摸向花园深处滕艾才又忍不住紧张地双腿盘在对方精瘦的腰间,趁着白曦离开自己嘴唇换气的片刻空档窘迫地开口,
“能,能不能轻,轻一点,我,我还是第一……”
娇喘般的话未完就又被一口吞掉,直到女子快要窒息的时候白曦才放过她退开一点,却也同样是哑着嗓子气息粗重,“白曦,叫我的名字。”
实在不明白这人到现在还纠结这么个名号干什么,但被上下其手又有求于人的滕艾虽然脑子已经模糊一片,但总算知道现在顺从等会才不会受太多苦当下改口,“白曦,白曦能不……呃……”
感受着指间传来的黏腻湿滑,感觉差不多了的白曦轻轻啃咬着滕艾精巧圆润的耳垂,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扶住自己的坚挺抵在湿润的秘境入口处,根本不接话只轻轻安抚怀中紧绷的人儿,“乖,不怕,有我在,要是难受就咬吧……”
说完,白曦就不给对方后悔和反应时间地缓缓钻了进去,顷刻间紧窄温热的通道就裹得白曦额上细密的汗珠密布,他只得不时停一停一边在滕艾耳后颈侧烙下一个个吻分散她的和自己的注意力,一边突然加快速度刺破那片薄膜。
霎时,白曦便明显察觉出女子缠在自己腰间的双腿一紧接着整个人都开始轻轻颤抖,然后在喉咙里溢出呼痛声前一口狠狠咬在自己肩头。
几乎立刻白曦便止住了动作,就这么搂着滕艾不敢动了就这么等着,在滕艾疼痛的痉挛慢慢平息前任自己难受地汗珠子一颗颗砸在被褥间。
“你,你怎么也这么难受……该,该不会是装,装的吧?”
大抵是有些诧异突然没了动静的白曦怎么了,滕艾松开被自己咬的隐隐冒血丝的肩膀,目光一触及脸色难看的要死并且汗津津的白曦的脸不由又一愣,随即开始狐疑地仔细打量。
“……既然能说话了,就说明可以继续了吧?”对着下方瞬间惊恐的脸薄薄一笑,白曦身体力行地开始动起来,“那我就不用再忍了……”
“啊喂啊……唔!”
抗议无效,既然选择了大胆面对,你就应该明白自己至少得负责到底。
当一波波猛烈的冲刺之后滕艾脑中空白一片却又轰鸣不止,终于迎来的绚烂旖旎的大朵烟花也极尽妖娆地绽放在脑海深处。
混混沌沌的滕艾此时只觉得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感觉咆哮着冲向她的七窍五感,在自己脑中胸口留下一股股火辣辣麻酥酥的愉悦,然后沉淀下来,盘旋不去。
最后,精疲力尽的滕艾终是抵不住兴致勃勃精力旺盛的白曦翻来覆去的倒腾,浑身酸软地不知何时就跌入深沉香甜的梦乡。
清晨。
微微泛蓝的天边还挂着明亮的繁星,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就已经飞快闪过空荡的走廊,机灵左顾右盼间没有发出一丝响动。
呼,最近流行过去的那句什么“人生就是一场杯具和餐具”的话根本就不足以形容她滕艾此刻凄惨的心情,呜呜,经过这一夜荒诞却又真实无比的折腾她的人生如今恐怕也就只能用闹剧来结尾了……
该死的混账白曦,该死的都不觉得累的下流坯,该死的自己没有坚决拒绝的脆弱意志力,该死的……
哎呦喂她的老腰,她的腿……
空气里回荡的满满都是女子怨念的低气压,直到那扇熟悉的门出现在眼前才稍微缓解了这种不和谐的气氛。
拿出钥匙熟练地打开门然后风一样溜进去,镜头最后是滕艾衣衫不整青紫痕迹纵横交错的邋遢形象,还有里面传来的两道惊诧地抽气声。
以及一声短促的惊叫。
作者:这是一整篇的肉,希望不会被和谐不会被禁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