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关外一个方圆仅七十里的小国,盛产骆驼,他们国内有个传说,说是他们的城市是一匹天上会飞的神驼从天上背下来的,所以他们以飞驼为图腾,取名飞驼国。”
“骆驼背上的城市?”萧郎颇感兴趣:“有点趣。”
高子棋叹道:“从前他们本是我大汉的属国,后经胡祸,被武蛮人几度洗劫,我们大汉自顾不瑕,更顾不上他们了,飞驼国人死的死逃的逃,现在只剩一座空城了。”
萧郎道:“走,去看看吧。”
“呃……殿下,我实在走不动了。”
话音未落,萧郎一把扛起他,双腿如风车一般,顶着他一路奔跑,这儿离飞驼国少说有三里地,不消盏茶功夫就跑到了,吓得高子棋一停下来就跪地,“这……这叫草民如何敢当,殿下千金之躯,怎么能把草民顶在头上,罪过罪过。”
“算了吧。”萧郎来到飞驼国残破的城墙下,看到已经消失的城门上方有一个长翅膀的骆驼徽标,虽已残破,但仍看得出雕刻精美,造型独特。
萧郎进城,满目都是残垣败瓦,低矮的土房几乎没一间完整的,有些还有焚烧过的痕迹,断裂的石柱诉说着这里已经坍塌的文明,城里空无一人,除了扬起的风沙,再不见活动之物。
“殿下,这儿没啥好看的,我们还是快去天关吧,在关外都是胡人的地盘,太危险了。”高子棋劝道。
萧郎东张西望,鼻子在风里嗅了嗅,道:“我闻到铁器的味道。”
高子棋摇头,“怎么可能?那些武蛮胡狗把这儿的草料都抢光了,别说铁器,烂木头都没留下一根。”
“我是闻到了。”萧郎边闻边走,不久看到一个四十丈见方的水库。
“这是飞驼国人用来贮水的水库,关外沙漠缺水严重,这是他们用来蓄雨水的,哪会有铁器?”
萧郎闭目认真地嗅了嗅,“我闻到铁器在水底。”他纵身要往水里跳。
“殿下不可。”高子棋连忙阻止他,“当年飞驼国人因憎恨武蛮人亡国之恨,在这水里下了剧毒,还毒死过一些武蛮士兵,毒性至今仍在,殿下不可妄进。再说,就算有铁器,可能也只是散落在水底的刀枪,这飞驼国只是个小国,还有什么宝贝不成?”
萧郎道:“可我觉得这味道很特别,我闻过各种味道,但这种从没闻到过。”
“既然从没闻到殿下怎么知道是铁器?”
“有铁的味道,但夹着一些别的东西,就像……人的骨头。”
“人的骨头?”高子棋疑道:“难道是带剑的士兵尸体沉在水底?”
“绝对不是,总之很特别。”萧郎对这东西极为好奇,非要一探究竟。“想个办法把这水排干。”
高子棋为难:“这都十多年没人在这打水了,这么大的水库,就我们两人得排多久啊?殿下,还是先回中原吧,来日方长,以后再来打探不迟。”
萧郎只好点头:“好吧,下次再来。”两人往城外走去。但萧郎又停下了,道:“我闻到人味儿。”
“这哪会有人?”
“我闻到了,是个女人。”
话音刚落,传来一阵叫声:“救命啊!救命啊!”两人见从城门口跌跌撞撞冲进一个人,果然如萧郎所言,是个女人,她披头散发,衣裳破烂,手臂上还有血污,一见到两人就跑过来,“救我!救我!”
高子棋挡在萧郎前面,“殿下,提防有诈。”
女子扑倒在他们面前,当她抬头时,发现她虽然脸上尽是风尘血污,但还是看得出形貌极美,颇有姿色,尤其她又有点衣不蔽体,可见皮肤白皙,****半露,暗藏春色。
她喘息道:“壮士救我,有蛮兵在追我。”
只听门口一阵嘈杂声,三个身着青色皮甲的士兵手持长矛冲了进来,边跑边叫:“那小妞跑去哪了?快抓回来好好乐一乐。”
高子棋瞳孔收缩:“是武蛮士兵。”
三个蛮兵冲过来,长矛对准二人,一人狞笑道:“是两个汉人,换成平时你们就死定了,大爷今天心情好,放你们一马,快滚!”同时手去拖地上的女人,一边拖一边大笑:“今天真走运,碰到这么好的货色。”
高子棋低声对萧郎道:“殿下,他们不知您的身份,这附近说不定还有他们大队人马,咱们不要节外生枝,还是走为上策。”
萧郎问:“那个女的是汉人吗?”
“听口音应该是的。”
萧郎道:“救她,杀蛮兵。”
高子棋再劝:“周围说不定有他们的营地,殿下虽神功盖世,但惊动大队人马恐殿下会有闪失,何必以您千金之躯为一个陌生女子犯险?”
萧郎道:“反正我要杀光他们的,现在多杀几个以后就少杀几个,省事。”说完向几个拖着女人的蛮兵走去。那几个蛮兵已把女人按在地上,在撕扯她的衣服,女子挣扎嚎叫,痛哭不休。
高子棋见萧郎心意已决,索性冲到前面,他看得出这只是几个寻常的蛮兵,不同于先前安候的精骑,对付他们倒是有把握。“殿下,几个蛮兵不劳您动手。”拔刀杀上去,他也算使刀的能手,几个蛮兵又没防备,一下被他砍倒两个,第三个吓得转身要逃,萧郎捡起一支长矛甩出,快如飞矢,把他穿胸而过钉在墙上。
高子棋对惊魂未定的女子道:“没事了,你是哪儿人?叫什么?”
女子拜倒谢恩:“我是天关府朱家妾房潘氏,跪谢壮士救命之恩。”
“朱家?朱崇现在正是天关守备,朱家可是天关城的大户,你是哪家的妾房?怎么跑到关外来了?”
“我是今年三月朱崇三弟朱兴照收的偏房,四月时他战死边关,被葬在关外野地,大奶奶尽忠守节,从容自尽。我感念夫恩,想将他收敛回中原,不想撞到蛮兵,仆从被杀,我一人逃出,多亏两位壮士保我名节未损。”
高子棋对萧郎道:“是有这么回事,朱家一门忠烈,兄弟三人都是朝廷武将,四月武蛮人和朱兴照打了一仗,朱兴照战死关外,朱兴照正房守节自尽,看来她真是朱家人,寻常百姓可不知道这么多。”
萧郎点头,“那就救她回去。”
高子棋对她道:“起来吧,难得你一个偏房还肯为朱将军守节,我们就送你一程。”
她想站起,但马上坐倒,腿上鲜血迸流,看起来受了腿伤,她含泪道:“妾身伤重,不能行走。”
“那怎么办?”
“麻烦壮士能背我吗?”
萧郎伸手去拉她,却被高子棋拖到一边示意不可。萧郎还以为他怕劳动自己,道:“我知道你怕麻烦我,可你自己还要我背呢,我不背谁背?”
高子棋连忙摇手,“殿下误会了,刚才那句话我觉得这女子不对头。”
“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