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听了他的话,心里闷闷的有些难受,但是张张嘴却不知还能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我们相互对视半晌,“我……你……就是,我回去后还能见到你的,对吧?”
“还能见面……”他小声地重复了一遍,突然移开了视线,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这让我紧张起来,心下一沉,又像被紧紧攥住一般,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玖明。”姐姐出现在门口。
玖明立刻迎过去:“女神大人,您找我有事?”
“没什么,刚送走上古神兽,听说你们还没走,过来看看而已。”然后,姐姐走过来,看着我笑起来,“怎样了?消耗了你不少精神力,我是来道谢和道歉的。”
“女神大人……”在这里总是听大家如此称呼,我也不自觉叫顺嘴了,不过姐姐露出伤心的表情说:“怎么不叫姐姐了?生气了么?”
“啊,不是,能帮到姐姐我很高兴。我没事了,正准备回去呢。”说到这里,看了玖明一眼,他却只是低着头,额前的刘海遮住半个脸,看不清表情。
准备去与大家道别,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睡了好些时候,五行守护者们都回到了各自的“隐所”,司妖也去忙着恢复五行之气与精神力的流动。因为“冰焰重生”可以不用那么紧急恢复,行云特意留在这里等我醒来,流水也还没走。
“呐,你终于醒了呢,玖明大人回来时可是紧张的不得了。嗯,看起来精神不错,这就好,我们也回‘冰焰重生‘了——啊,告别什么的还真让人困扰呢,呵呵。”行云挠挠头说道,他晃晃脑袋,金属饰物的声音随之响起。
“谢谢您。”流水说完这句后,两人就消失了。
虽然他们看不到,我还是对着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挥了挥手,自言自语道:“这样想想,要是能留在这个世界也不错呢,就能经常见到大家了吧……”
“哦呀,大小姐想要留下来么,陪我一起?这真令人感到高兴啊。”胥焕你也会瞬间转移什么的吗,突然出现吓人一跳。
“就算我真留在这个世界,也会在距离这所宅邸远远的地方定居——不然两所宅邸挨得太近的话,他们会困扰的。”
“没关系的,公子,若是那样,我会替您常常跑去探望大小姐的,请务必放心。”能言也来凑热闹,胥焕无奈地笑了一下,伸手揉揉他的彩发:“因为大小姐要回而感到寂寞,想哭的话也是可以的哦。刻意压抑对身体不好呢。”
“这句话从公子口中说出,总觉得……有点色呢……”能言转过身去,似乎是揉了揉眼睛,清爽中带了点鼻音。
胥焕也不恼,撩了一下头发:“什么嘛,难得我如此充满爱意地关心你一回。”
这时,姐姐走出来:“准备好了么,我带你回去吧。”
回到姐姐的栖身所,我终于忍不住问她:“玖明呢……他……”不是说要送我回来吗,而且我还有东西要给他呢。
“啊,那孩子呀……”姐姐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情绪有些不稳,心乱的很,不过放心吧,忙过来这一段,他会来见你的。”说着,她又指指墙上的钟表,“现在是周二早上,抓紧点的话,还赶得上第一节课。”
听了姐姐的话,虽然在担心玖明的状况,我还是赶紧收拾一下,赶去学校。似乎是胥焕让擅变来帮我请了假,周一的缺席没有被责难,倒是舍友问我怎么这三天一直联系不上,下午要交的作业怎么样了——这回悲剧了,中午加油赶作业吧……
离开我所生活的世界三天,在那个精神之上的世界度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坐在教室,老师在上面兴致勃勃地讲着,我出神地望着窗外:总觉得在那个世界的事情就是一场梦,在路上遇到的那些猫也没有一只会开口对我说话……但是,每当手触摸到口袋里那只曾用来装阳光的小瓶时(里面的阳光因为当时没有收回,在恢复阳光供给后,融入消失了),关于那个世界的事情就变的清晰真实起来,还有要交给玖明的东西,这些总会让我时不时的想起那双金棕墨绿的眸子……
今天,收到姐姐的留言,在下午放学后过去。屋子里摆设依然,但发出邀请的姐姐却不在,一个人无聊地看电视到十点,准备去卧室睡觉。关上灯,躺在安静的卧室里,窗外路灯的光将窗帘的影子投在对面的墙壁上,想起一个月前来这里过的第一个夜晚,也是自己一个人——不知道明早醒来是不是同样能看到小景,听到他说早安……想着想着,我渐渐进入梦乡。
“嘁,没赶上么,已经睡了啊……”在我差点就要睡着的时刻,突然出现的轻微声音让我瞬间清醒,甚至怀疑是自己的幻听——那是玖明的声音,我不敢睁开眼睛,生怕睁眼看到的仍然是空荡的卧室。
“哼,算了,这样也好,还是在这里等早上吧。晚安……”声音越来越近,当感觉到有人坐到床边时,我睁开眼,脸的轮廓在眼前放大:“玖明……”
“呀啊、你……什么啊,你竟然在装睡!我可什么都没想做,嗯!”他像是受到了惊吓,脸一下子离开,站了起来,说着以上可疑的发言。
“那还真是对不起,我是不是应该装睡到你做完什么为止啊。”能够见到他,心里十分开心,却故意说出坏心眼的台词。我打开灯,看到他满脸通红的站在床边,见我笑他,就要抢着关灯,我阻止道:“对了,本想上次给你,结果你不见了踪影,这个。”
他接过我递去的小木盒,打开时就带着惊讶的表情:“你怎么会有这个?”
其实我曾经打开过,但是里面是空的——正如桐森所说,那里面是我所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就是那次桐森来找我时说的希望我转交给你的东西,她说这本来是是女神交给你的可用来建立‘更深的连通’的东西,曾经被你丢掉了……她说,因为与爱有关,所以是她捡到了,这次让我交给你……”
玖明似乎是回忆起什么事情,略微皱起眉头,却又撇撇嘴,把盒子随手丢到一边——不知所措的我,被他拥入怀中:“无所谓,那已经没用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玖明……”
“暂时保持这样别动,行吗。”玖明的声音有些犹豫,我轻轻嗯了一声,他继续说,“先听我说,我……我来得有点晚是因为做完身为信使的任务耽误了些时候,那世界已经恢复正常了,之后女神会再找一位新的信使的……”
“怎么会……那你呢?”姐姐这么快就要更换信使了么……那玖明怎么办……
玖明低低地笑了几声,呼出的热气令耳朵发痒:“更换信使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我想……唔、总之……”
“玖明?”他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我疑惑着想抬起头看他,脑袋却又被毫不温柔地按回去。
“都叫你乖乖别动了。”他似乎有些烦躁起来,“啊啊,好麻烦,总之我就是偏偏愿意给自己找麻烦,你知不知道拥有界间连接者的身份会给自己招来麻烦啊?”
“嗯?”玖明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快速连发三个麻烦,我听的却是云里雾里:难道是在说我答应继续作“界间连接者”的事情吗?那前两个麻烦是什么意思?
“真笨,听不明白吗,就是说我会继续承担保护界间连接者的任务。”喂!你这么迂回的表述方式怎么可能听明白!
本来还想反驳几句,顺便再问清楚一些,他却突然把我推回床上,然后变成猫的形态,跳到床边的椅子上,对我说:“不早了,你快睡觉吧。”
“那你呢?”
“女神说以后我可以住在这里——对了,听说你有过留在那个世界的想法?”他突然问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语气里好像有点不悦?
不会是胥焕对他说的吧,而且以那位公子的作风,肯定私自篡改了不少:“啊……嗯,可是我……”
“没关系,我就姑且在你的世界陪着你,你可以慢慢考虑做决定,如果真的想去我随时都能带你去的。”说话间,小景跳上床头熟练地关上灯,窝在枕边,“我困了,先睡了。”
“嗯,晚安。”好吧,有什么疑问明天再说——还有,明早醒来,就由我先来跟你说早安吧。如梦呓一般,小景声音又轻轻传来:“还有,以后不管什么形态,我都允许你叫我‘小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