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是有灯光,定会瞧见这样一个女子,她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眼神涣散、嘴唇时不时的动上一下,许是暗自的嘟囔着什么,这,就是凌依依眼下的处境。
进来了多久?她…不知道,长时间的困在这不到三尺的空间里,身体早已僵硬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竟连站直身子都成了一种奢望。
凌依依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这样的想法:“输了!他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或许连惠儿都比不上,我怎么这么傻,竟拿自己的生命来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女人,往往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在她们心中,钱财、地位,并不重要;惩戒那些的罪过自己的人,也不是很重要;
自打公然索取贿赂的时候,凌依依便猜到了或许会有今日的下场,可是她还是这么做了。
起初她以为自己只想确定下在那人心中的地位,然而事实真的是如此么?
或许不知从何时开始,凌依依就已经喜欢上了那个总爱跟自己斗气的男人。
英俊的外表、显赫的地位、以及将来非凡的就成,其中任何一点,都会给女孩儿带来巨大的冲击,正是这些,导致了今日这悲惨一幕。
凌依依难得保持着一丝清醒,暗自嘲讽的想道:“凌依依!活该你这样,这就叫做苦酒自酿,懂么!”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对于那个男人,凌依依兴许也已经放弃了。
外面,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一丝光亮;还有那让人颇为讨厌的话语。
按照常理来说,一般人被关了两日,基本上早已发疯了,但右宗正却并未听到这宫女大哭小叫着求饶,除了死一般的寂静外,再无其它。
对于凌依依的反应,右宗正明显有些不适应,话语中,似乎带着些许的焦急:“怎么样?这种备受煎熬的滋味不好受吧,现在反悔画押还来得及。”
“呵呵…呵呵…”
除了阵阵凄凉的笑声外,右宗正并未听到他想听的话。
“休在这里装神弄鬼,本宗再问你一次,究竟画不画押?”右宗正狠狠锤击了一下锈迹斑斑的铁门,怒道。
“画…押?”一阵嘶哑的声音响起,在右宗正听来,这话似乎并非是凌依依说的,而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
两日来,凌依依滴水未进,浑身早已没有了力气,勉强张口说出的那两个字,完全凭借着那仅存的一丝理智来支撑。
“好!本宗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撑到几时。”右宗正早已失去了耐心,冷哼过后,便将门中的铁窗重新锁上,转身离去。
寒冷充斥着凌依依的每一寸肌肤,孤独、无力,此刻的她正在忍受着来自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折磨,疯狂的透支下,距离死亡,越来越近了。
“凌姑娘、你在么?”
“是幻觉么?”面对耳边传来的声音,凌依依胡思乱想起来。
见里面尚有一丝细微的呼吸声,外面那人急切的说道:“凌姑娘,你千万要坚持住,只要不画押,你就还有这一线生机。”
凌依依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用着仿若蚊蝇般的声音问道:“你家公子?”
外面那人似乎十分了解凌依依的状况,当即劝道:“你不要说话,我这有些干粮和水,你先吃些,恢复下体力。”说着,那人悄悄打开铁窗,借着些许的光亮,用一只木棍栓起干粮和水,将之缓缓的递到了后最嘴旁。
艰难的吃了些东西,凌依依总算有了一点力气。
眼下,瞧见自己终于将凌依依从死亡的边缘拽了回来,外面那人总算安心了许多。
片刻后,凌依依有气无力的问道:“不知这位恩公尊姓大名,还有为何要救我?”
“姑娘若想报恩,不妨将这恩情算在小世子头上,在下曾经受过驸马爷的大恩,理应如此。”说道一半,那人语气一顿,继续道:“昨日小世子托我关照你,奈何两位宗正将你看的太严,以至于没有机会混进来,所以还望凌姑娘不要见怪。”
“原来是吴世璠。”不知为何,得到这个答案的同时,凌依依竟然有着那么一丝的失落感,不过还是感激的说道:“大哥说的哪里话,若不是你的口粮,说不定我早就死在这里了。”
那人放佛不愿在这里过多逗留,随即说道:“鳌拜买通了宗正与刘总管将你扣押在这,更是瞒着皇上,不让任何人将这事通知出去,眼下小世子正想办法通知皇上,所以姑娘千万要忍住,倘若你要是认了罪,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也都无法救你。”
“这么说来他并不知道我在这。”听了那人的话,凌依依重新有了一丝希望。
对于凌依依的想法,那人并不在乎,他只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走恐怕就要被人发现了,到时候定会受到牵连,报恩固然重要,但却也不能为此丢了性命。“姑娘切记,千万不要认罪画押,未免被左右宗察觉,在下就先回去了,这里还有点干粮,我都给你扔进去了。”提醒完这一句后,那仍将最后的几个馒头扔了进去,随后悄悄的走了。
面对困境与压力,最怕的便是失去希望,与前两日的无助相比,此时的凌依依,重新燃起了求生的意念,意念这东西就如同沙漠中的最后一滴水,虽然并不能彻底解救你,但却可以给你仅存的一些希望。
凌依依在坚持,她要活下去,不只是为了自己心中那人,其中,还有着某人的一番好意。
---------------------------------
最近忙了些,这些章基本上都是后半夜现码现发的,所以肯定会有些错别字,各位读者大大体谅一下,等有时间我会好好矫正一下的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