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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拥挤之内

眼前的场景不免让我有点吃惊,真的,那时候,当看到江洋和小安站在一起,手拿着话筒,甚至另一只手还相互牵在一起的时候,我首先感觉到的竟然不是难过,而是吃惊,真的只是简单的吃惊而已。也不知道我在他们旁边站了多久,总之,当我终于能听清他们嘴里唱的是什么的时候,我的眼里已经开始有点湿润了,也许在这时,我才弄懂眼前的到底是怎样的状况吧。

我呆呆地长在人群之中,听着周边的人的喧闹,心里却是异常的平静,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在设么时候练成这样的本领的,就好像如果现在大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的心都不会多跳一下,因为我知道我没有犯错,反而错的,恰恰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的那个人。

我从来都没听过江洋很认真的给我唱过一首歌,他总说他有机会一定要在一个特殊的场合给我唱一首完整的歌,而今天,就在此时,我听见了他在一个特殊的场合唱了一首完整的歌,但他唱给的主角却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观众罢了,虽然普通,心里却又充满了许多遗憾,说不清楚的那种遗憾。

那首歌我曾经听江洋给我哼唱过,但我从来都不知道那首歌里的全部内容,我想要不是我刚才拼死要冲进来的话,我想我就又错过了一次能把这首歌听完整的机会。课当我终于能听到全部的歌词的时候,我又有点后悔知道了,因为我不知道再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江洋,或许这首歌他只是准备唱给小安的,而我不过是个试听听众,本不该带着感情听的,可听完了那种感情却挥散不去了。

我在想,如果此刻江洋牵着的是我的手的话,他又会对我唱什么样的歌呢?是否依旧会对着我唱:“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如果你快乐不是为我,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当你的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才发现,笑着哭,最痛。。。”

真的就是这样,笑着哭,最痛。

不知不觉,我的泪竟也悄然落下,我感觉到后赶紧用手擦了下,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以为我是被这首歌给感动了,其实我白小冰最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天大的难过,我都不舍得掉一滴泪,而眼前的,不过就是江洋牵着小安的手唱了一首歌吗,这有什么的啊,我要是愿意的话,我跟江洋唱十首,他也不会拒绝的,谁叫我是他的。。。女朋友呢?

我想到这时,突然犹豫了一下,此刻想到这些其实是在安慰自己罢了,也有可能是在给自己的信心吧,总之,我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阿月终于和韩明磊挤了进来,没等我说什么,阿月就一下搂住了我的肩膀说:“小冰,没事儿的啊,不过就是唱首歌,你别当真啊!”

本来我就没怎么样,听阿月这么一说,竟有些可笑,我知道她刚才不让我进来是怕我看到这些会难过,可我看到了知道反而心里却平静了不少,之前的慌张不过是还没做好准备罢了,我笑着说:“这有什么的啊?我才没难过呢。”

阿月见我没事,就松了一口气,她说:“本来我想让韩明磊跟她唱来着,可她就是不干,还又多给了我一倍的钱,然后我就同意了。”

我一听到阿月说小安多给了她一倍的钱的时候,原本平静的心就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了,我问她:“你收她的钱了?”

阿月好像看出我有点生气了,就点了一下头,小声地说:“嗯。”

然后我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火,突然就大声地对她喊:“阿月,你是被钱蒙了眼睛还是缺钱缺到家啦,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呢,你就因为贪小安那几个破钱就把江洋卖给她了是不?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就知道我不会难过吗?你就知道我不会生气吗?你凭什么这样做啊,你让我在新年的第一天,就看到自己的男朋友牵着别的女生的手唱歌,如果是你,你心里就一点都不难受吗?”

可能我一时没压住声音,当音乐停止的时候,我还在对着大喊着,似乎之前的江洋和小安的锋芒全当时我的陪衬了,其实我才是这场节目的主角,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表演着我一个人的戏,换句话来说,我从来都是丑角,任凭别人笑,任凭别人看不起,可我还是要认真的把我一个人的戏唱完,落幕之后,我会一个人哭,我不会让别人看到我的忧伤。

但我的期望到底都落了空,我在那么多的人面前控诉着阿月,又在那么人的面前展示了我的脆弱,我现在就像一只挨了枪子的麻雀,极力想飞,却飞不起来,只能用挣扎和叫声来填补我的伤口,可到头来却是越挣扎,伤口就越流血,越大声的叫,悲伤就越暴露。最后,我只好投降,就任凭他们笑我吧,事到如今,我不需要同情和可怜,反而是嘲笑能增加我的战斗力。

阿月看我这么激动,完全是出乎她的意料的,真的是应了那句老话,世事难料。她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好像是要平息我心中的怒火一样,她的眼神也变得模糊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似的,一句话也不说,旁边的韩明磊表情僵硬,对于眼前的,他似乎在祈祷这不是真的。

终于两个主角停止了歌声,似乎早已没有人去回味他们的歌,而是在期待着另一个故事的上演,身边满是充满好奇心的人,他们呼吸是充满好奇的,他们的动作是充满好奇的,他们的眼睛里也是充满好奇的,甚至他们的好奇都渲染了周边的空气,连空气也是充满了好奇心,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压在了我的肩膀上,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我感觉得到江洋在向我这边走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向我走来,我低着头,等他的鞋子出现在我的实现里,仿佛是有一把剑刺进了我的心脏里一样,任凭喉咙里的那股鲜血渐渐往上涌。

我的手突然有了温度,是江洋握住了我的手,我突然想起来也许这只手正是他刚才牵过小安的手,我有点可笑的一下子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然后又往后退了一步。我知道江洋肯定会对我的举动感到诧异,但我并顾不了那么多,我只是想这样做会让我心里好受一点。

“小冰,你怎么了?”我听不出江洋是用什么语气跟我说的话,总感觉是复杂的,有悲伤,有高兴,也有点平淡,五味夹杂的那种,我听了很不舒服。

我苦笑了一下说:“怎么了?你是在问我怎么了吗?其实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吧?”

“小冰,今天是新年,大家都高兴着呢,咱们别扫了大家的兴好不好?要不我带你出去玩会吧!”江洋说完就要带我走,但被我躲开了,因为我听他这样说,总感觉我是他的累赘一样,又是因为我破坏了气氛一样。

“我想你应该陪的不是我吧,对,没错,是我扫了大家的兴,我给大家道歉,反正无论在哪里我都是多余的,以前是,现在也是,我走,我走总行了吧。”我真的没想到我会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就好像说的事不关己一样,那个叫人悲哀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

“白小冰!”就在我要走的时候,我听见小安叫了我一声,我回头,她正站在江洋身边,她今天应该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吧,化了很重的眼线,吐了唇彩,头发那么听话地散落在肩膀两边,她是个美人,我从没否认过,可这个美人又偏偏站在了江洋的身边,结果却让人看起来俩人是那么的般配,多么不该,又是那么的应该。

“你别走了,该走的人是我,谢谢你今天把江洋借给了我,和他唱歌,我很开心。”小安依旧是笑的很好看,可这笑又让我觉得我是那么的小气。

我以为她又会挖苦我来着,结果却是这样的话,我有点没反应过来,其实是我应该说谢谢吧,和江洋唱了一首完美的歌,换做是我,我就唱不来。但这都是我心里想的,我不敢对她说。

这时,江洋却说话了,他说:“小安,小冰胡闹,你就别跟着她掺和了,你别走,在这好好玩吧。”

我是那样认真地听着江洋把话说完的,然后我就知道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转身的时候,我很慷慨的笑了,而且还特别的自然,我胡闹,我该走,我多余,听起来倒像个真理。

“小冰,你等等我!”我听见阿月在后面叫我,我没回头大声地喊着:“谁都别TMD跟着我!!!”

走到人群之外,似乎又是理所当然,真的,有些东西不能对他太执着了,执着了就等于是上当了,上当了,就该难过了,难过了,就还是一个人去哭,去躲藏,就是去不了你想去的人的身旁。

我多想回到过去,那个站在人群之外的我,虽听不到里面是怎样的歌声,但那首歌依然会被唱起:“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总是不能懂不能觉得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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