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逃离了喧闹之中,周围突然变的好安静,安静的就好像这世界只剩了我一个人一样,除了我的呼吸声之外,就什么都消失了,包括阿月,韩明磊,也包括江洋。
此刻,我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形容我自己,总感觉心空空的,不是难过,不是伤心,就只是空空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装进来似的,但我还是什么都装不下了,甚至都不再去想刚刚发生的一切,江洋到底唱着怎样的歌,他是怎样牵着谁的手,又是用怎样的眼神看着我,对我说别胡闹,而最后又是怎样的心情看着我离去。
其实我全部都想知道,可我又全部都不想知道,我害怕着什么,又期待着什么,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总感觉是自己累了,心想着,既然这样,就回家去睡一觉吧,然后明天早上醒来就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江洋还是江洋,我还是我。
原来一切都是很简单,一切又都是那么复杂,到底怎样才是最好的结果,谁都渴望着,而谁都没有得到过,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最残忍的现实,谁会被谁打败,谁是谁的主宰,最终,都是徒劳,无果。
那天我走后,新年晚会依然继续着,谁也不会为谁的离去而感到难过,这世界就是这样子的,你走了,地球照旧会转,少了谁,都是一样的活,一样的笑,所以,注定,谁都不会是谁的永远。
当然,我也注定不是江洋的永远。
阿月还是跟我说了实话,她说她这一阵子急需用钱,因为她老妈突然不让她学钢琴了,说她学钢琴只是浪费钱,不会有什么成就的。虽然阿月弹钢琴还不是极好,但学得日子久了,也终归是放不下了,她老妈不给她交学费,她就想自己转点钱去交,可她一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的女孩子能干什么啊?而眼前又正好赶到新年,所以她才出此下策的。
我听了一阵苦笑,我问她为什么不跟我说。
她说她以为这件事情能自己解决的,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
其实我也没想到的,在知道结果后才了解了原因,可谓悲哀。阿月说,之前小安就找她谈过这件事情,大概就是在她和韩明磊分手的那一次,但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会像现在这样缺钱,所以那时候她果断拒绝了小安。真的是这样的,有的事情真的不能做的太绝,因为说不定哪个时候就会后悔,当阿月再次去找小安的时候,就注定了这后悔是还来得及的,所以,才能使那时的错误接着延续下去。
我突然想起有一次在校园里看见了阿月跟小安在一起,也许那时候她们就开始讨论着这样的事情,只是那时物是人不非,而又在恍惚之间,转换的如此之快。
不过我们还是好朋友,我对阿月说,以后我的零花钱会省下一半帮她交学费的。阿月笑着看着我,然后眼里竟泛起了泪花,她突然一下子抱住了我说,小冰,我真的很对不起你,真的很对不起你!
没什么的,我笑,却有些哽咽了,有些事情虽然做错了,但也终归算是过去了,过去了,就代表着可以原谅了,不然做人真的会很累,很累。。。
那几天我都没敢再看江洋一眼,我拒绝跟他说话,拒绝他陪我回家,恍惚之间,我们又回到了从前,可是那时候的我们虽然是对立,但还可以互相拌嘴,而现在的我们好像是对立,却又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我们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
就像是,陌生人吧。
可就算是个经常碰面的陌生人,时间久了,也会有给彼此一个微笑的那一天吧,可那一天对我和江洋来说真的是遥不可及。
那天,我去学校远远的,就看见江洋站在校门口,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而我就在看到他的同时,竟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不敢往前走了。我总以为我根本不用害怕什么,从以开始就不是我的错,我不搭理他是应该的,可我现在真的见到他的时候,我却觉得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我想洒脱的从他身边走过,根本是不可能的。
就在我停住脚步的时候,江洋同时也发现了我,他远远的向我这边看来,然后视线就再没移开过,我知道他是在等着我向他那边走,而我却等着他快点离开。
最后还是我输了,我纠结了半天还是向他走来过去,我本想假装不在意地从他身边走过去,却不想被他一把给拽了回去,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开始说话了:“白小冰,你看到我怎么不跟我说话呢?”
他语气生硬,这不免让我回想起从前,那时候我们还是敌人,我已经习惯了他那样的语气,可现在,突然又听到了他跟我这样说话的语气,却有那么的不自然了,我在问自己,是不是我们就这样又回到了从前了呢?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事实上,我是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几天我都是以沉默来回答他的话语,我以为他早已成了习惯。
“白小冰,算我求你好不好,你就搭理我一下吧,好不好?”江洋突然换了一种乞求我的语气,我竟有点不习惯。
“你要我搭理你什么啊?”我说。
江洋听我终于开了口,他竟然笑了,我有点奇怪的问他:“你干嘛笑啊?”
“你说为什么啊,我这几天一直等你跟我开口说句话,现在终于等到了,你说我容易吗我?”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要走,他依旧拽着我胳膊,我叫他放开,他却不放,嘴里还说这:“白小冰,你还在生我那天的气呢,对不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摇摇头说:“我早就不生气了,跟你生气物品不值,我就是不想搭理你,怎么招吧?”我说完就扯开他的手,自己就一个人走了。
我到底还是洒脱地逃脱他了,虽然结果还是一样都不愉快,可我就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我把他撇在另外后头,我让他看我离开的背影,我让他一个人去悲伤,我以为这场战争是我赢了。
我对阿月说,或许我们不该在一起吧,如果那时候我让他走的话,那么现在我们就都不会难受了。
阿月却说,如果我那时让他走的话,我会难受到现在,而且以后也会一直难受下去。
我笑,觉得她说的话很没理,我说,那时候我是可以放下他的,因为那时候我还不太喜欢他,只要我一狠心的话,他就可以走的很彻底。可现在,却不一样了,我突然发现我放不下他了,也许是我越来越喜欢他了吧。
以前我没发觉,喜欢一个人,真的不是只在一瞬间的事,它需要时间,慢慢的积累,等累积到了一定的程度,才会发现,原来的喜欢已经变了牟阳,是越来越深,越来越圆满,也有可能是越来越沉重,沉重的却不想放下。
我就是这样的,不想承认,也没有办法掩藏,事实的好残忍。
“阿月,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问阿月,而韩明磊坐在她的旁边,无聊的翻着书。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去找江洋好好谈谈,反正都是他的错,没什么好害怕的。”阿月说完拍拍我的肩膀,像是在安慰我一样。
“什么都是他的错啊?要不是你当初非要赚那几个钱,小冰他俩也不至于闹成这样子。”这时韩明磊突然从旁边开了口,而阿月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狠狠的掐了韩明磊一下说:“我之前不都跟你说了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还老提它干什么呀?再说了,我不都跟你们承认过错误了吗?你要再敢说的话,我就跟你分手,你信不信?”
韩明磊任阿月在一边说着,他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偷笑,他也知道,这事是阿月的软肋。
原来在阿月看来,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就不能再提了,就代表着她已经原谅了过去了,所以过去的所有事情,在今天看来,都不那么重要了。
那么,这是不是就代表着,我应该也不再提过去,也应该原谅过去呢?
就这么想着,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了一句:“江洋跟别人打起来了,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