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现在,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好了,任何言语对于此刻来说,都太过苍白,无法表达出我心中的真实情感。我只能说,以后就为你卖命了。唉...不过我肩不能抗,力不能挑的,你可别太难为我啊...”李师师故作懊恼的看着赵佶。
赵佶宠溺地笑笑,故作神秘地说“这还真有一个你可以报答我的方法,想不想听?”
“不会是以身相许吧?我可不敢攀了你这高枝...”李师师嘟着嘴摸了摸鼻子。
赵佶乍一听这回答,眼中燃起两股火焰。自己为了她,先是调动禁军,后又罢了礼部尚书的官职,将礼部尚书之子处死,还没收了他全部家产,闹了这么大动静,全汴京都知道这天子之怒是为了她李师师,她居然还敢这么说...赵佶胸口剧烈的浮动了几下,为了平复自己的怒气,他闭目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才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又恢复了当初的清明,右眉微微上挑,“哼,你也太会想了吧!...你不是会画画吗?那些有功的大臣们时常会讨要朕的画,要的人太多了,朕也画不了那么许多,你就帮忙代代笔,多作几幅画也就是了...如何?”
李师师端正地跪下,朗声回道“民女遵旨!”规矩地一拜,在地上停了会儿,才仰起头,看着上方,被夕阳余光照出毛茸茸轮廓的赵佶,露出最单纯干净的笑容。
赵佶弯腰亲自扶了她,李师师借着他的力站起身,突然又似想起什么是的,不好意思地将手臂从赵佶手中抽了出来。她尴尬地笑笑,用右手绞着耳边的一缕头发。赵佶不甚在意地收回手,偏头看向眼前的小楼。
“不准备给这楼想个好点的名吗?”赵佶又把眼光停在李师师身上。
“啊!你赐给我的,你就一并把名儿也赐了吧...”李师师想:皇宫宫殿都是他亲自命名,应该是喜欢展示他的文采吧,待会儿赐了名,自己就狠狠地拍拍他的马屁,哦不!龙屁!也好满足满足他的虚荣心呀,哈哈...李师师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很响,不过...
“既然是送给你的,当然你自己想名是最好了!”赵佶一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的傲慢态度,睥睨着李师师。
“好吧...”李师师的计划宣布失败后,无奈地正了正身形,眼睛滴溜地转了转,“辉踪集,怎么样?”
“你倒是会想,摆明了打着我的名号,这狐假虎威的本事,你倒是学得全!”赵佶假装很嫌弃地瞥了眼李师师。
“我什么时候借你名啦?”李师师一头雾水的看着赵佶。
“我的年号!”赵佶瞪着李师师。
“徽宗?辉踪...啊!原来是这样!”李师师如梦初醒般叫道,如果说刚才还不明白为什么这里和现代的“辉踪集”一模一样的话,现在就是彻底明白了!这里是徽宗赵佶亲自布置的,而现代的“辉踪集”,名字正好是徽宗的谐音,冥冥之中,这两个其实是有联系的,而这或许就是自己为何会穿越到这里的契机吧。李师师如醍醐灌顶一般,把这些年困扰自己的问题全给想通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但是,为什么现代会出现一个和这里一样的楼呢?自己刚解决了一个谜团,仿佛又走入另一个谜团...实在是令人头疼啊...
“哼!还装傻充愣,不过算了...好人做到底吧。”赵佶的声音将沉思中的李师师拉了出来。
“哦。不过...辉是光辉的‘辉’,踪是踪迹的踪啊,算起来跟你没什么关系的,只不过音相似罢了。辉踪,我看见了光辉的踪迹,是对我赎身开始新生活的纪念吧!”李师师突然想到原来这两个字可以这么解的,难道,宋徽宗赵佶就是自己命里的贵人?...
“童贯,把名字记下,明日便去遣了人做个金字匾额吧。”赵佶对着童贯吩咐道,又转向李师师,“那三日后我便接你进宫,去我的翰林书画院去看看。这几****就自己去置办些要用的,差什么就问高俅要。时间不早了,明日你再忙活着搬家罢。”
李师师走到赵佶身前,张开双臂用力地环住赵佶的腰,将脸贴在赵佶胸口上...
赵佶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给怔住了,瞪大双眼,手足无措地任由李师师抱着,童贯识相地转身看向别处...
良久,李师师松开双手,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笑靥如花地看着赵佶,“这是一个感激的拥抱!那么...就这么说好了,三日后,你来这儿接我。”然后一个转身,向着门外的马车走去,其实,是为了掩饰脸上的红云。明明在现代很稀疏平常的一个拥抱会让自己脸红心跳,难道是因为在古代呆的时间久了,变得和古人一样保守了吗?“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钻进了马车。
赵佶从李师师抱着自己那刻就石化了,隔着秋日不算厚的衣裳,感受到了她温热的体温,发间的茉莉花香,幽幽地随着鼻息,进入干涸的心田,自己是真的很贪恋来自她的香软啊...看着白衣妙人松开自己,说话,然后转身,心中涌起浓重的失落,宫中美丽的女子千千万,为何,独她一人,牢牢地占据着自己的心?为何...尽黑的天,灯火阑珊,白影吞没在了远方的夜色里...
“咳...”童贯一声轻咳,打断赵佶的万千思绪,“爷,天不早了,您看是不是...”
“嗯,回吧...”赵佶迈步出了大门,童贯躬身紧随其后。赵佶站在车前回头又看了看辉踪集,才钻进马车...
.....
车轱辘开始旋转,马车缓缓起行,奔向了远方无尽的黑暗中。岁月静好,也只此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