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回来,司马墨轩一句话都没有说,这让沐兆儿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自己开口?如果司马墨轩什么都不知道,她这不是不打自招了。
不开口?可婧萱临走时的样子,明显感觉到了什么,她知道,没道理司马墨轩会不知道。
“小姐。”
沐兆儿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妙梦在身后唤了她很多次,这才回过神来。
妙梦眉头紧锁,冲着沐兆儿使了个颜色,沐兆儿顺着看过去,竟发现司马墨轩没有回他的书房,而是想着她的院子方向走去。
沐兆儿刚想开口拦,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轻声向妙梦吩咐了几句。
妙梦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立马按着沐兆儿的要求去办。
等他们到了沐兆儿房中的时候,妙梦正好端着两碗东西进来。
司马墨轩看了看碗里的东西,用勺子有意无意的舀起又放下,嘴角渐渐浮起淡淡的弧度“莲子汤?婧萱告诉公主的?”
只是普通的甜汤,沐兆儿没想到司马墨轩会这么快想到婧萱,心中有些淡淡的东西一闪而过,快的她只顾着皱眉,根本没有察觉到。
司马墨轩看到沐兆儿眼睛闪过的惊讶,嘴角笑容更甚,一下又一下的舀着碗里的甜汤,不喝,也不说话。
沐兆儿明白司马墨轩的意思,深深叹了口气,冲着妙梦说道“你先下去吧。”
妙梦哪里肯依,犹豫了半天才磨蹭着离开。
见妙梦出去了,司马墨轩这才开口,说道“莲子汤,清肺降火,不知公主这是让我降什么火?”
沐兆儿做到司马墨轩对面,轻笑着说道“我想二皇子误会了,我并不觉得二皇子有什么火需要降。”
沐兆儿说的简单干脆,却反而惹怒了司马墨轩,勺子摔在碗中,清脆的响声,随着声音落下,一只手紧紧扣住沐兆儿的脖子,将她推到墙边。
“误会?”眼睛微眯,但眼眸中射出的光芒仍让人感到丝丝寒意,司马墨轩慢慢靠近,嘴角透出嘲笑的意味“逸风叫的那么情深意切,难道公主要告诉我你们才刚见面不久吗?”
沐兆儿虽然是有意在接近司马逸风,但他们之间确实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怎么可能直呼他们的名字?
沐兆儿刚想开口反驳,却又忽然住了嘴。
“怎么?公主想起来了?”司马墨轩手上的力气慢慢加重,看着沐兆儿因为缺氧,脸变得越来越红,他嘴角的笑容却没有半分改变“抓着他的胳膊,唤着名字,三弟还没受伤,公主就如此着急,如果真伤了,难道还要衣不解带的去宫里照顾嘛!”
沐兆儿此时也才想起来,司马逸风被刘大疤打了一掌时,她确实喊过名字,只不过……那两个字因为叫习惯了才会脱口而出,她喊得是“易风”并非“逸风”。
“那又如何?”沐兆儿双拳紧握,努力让自己不去在乎耳边越来越明显的耳鸣声“如果我与三皇子真有些什么,又为何会选个如此光明正大的地方。倒是二爷,应该好好想一想,与一名青楼女子如此大胆的上街,如果被皇上知道了,又该如何解释!”
“放肆!”司马墨轩怒吼一声,双唇紧抿,手上力气又加大了几分,似是都可以听到骨头篡位的声音。
沐兆儿心里很明白,这个时候再说这些无疑是火上浇油,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好像心中有团不知名的怒火,满眼只能看到一抹鲜红的长裙飘过,让这团怒火烧的更加猛烈。
“二……二爷可要想清楚。”沐兆儿大口喘着气,仅仅是说几个字仿佛已经用了全身的力气“如果……如果把我杀了,莫说两国的关系,只怕婧萱的事情王爷更是无法掩饰了。”
“沐兆儿,爷的事情什么时候用你来管了!”司马墨轩脸上怒气更甚,只是这声怒吼似是想司马墨轩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力气慢慢放松,最后竟是从沐兆儿的脖子上拿了下来。
终于又可以呼吸,缺氧的感觉瞬间得到了缓解,但沐兆儿根本无心这些,司马墨轩突然的反常让沐兆儿更加警惕。
脱了司马墨轩的束缚,沐兆儿第一时间就是最大距离的远离他,只是步子刚动,司马墨轩的一双手又将她困在了怀里。
“你想做什么?”
如果说刚刚是警惕,那么现在沐兆儿是清楚的感觉到了危险。
司马墨轩眼角微翘,透着刺骨的寒意,他一点点的向沐兆儿靠近,近到从他的瞳孔中都可以清楚的看到沐兆儿的恐惧。
“司马墨轩,你到底要干什么!”
沐兆儿故作镇定的提高了声音,身子一点点的移动,怎奈何司马墨轩竟连一点放松的意思都没有。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司马墨轩一句一句的念着,好似是在一场宴会上品着一首绝世好诗,说罢,还自我陶醉的点了点头,说道“不知公主觉得这首诗如何?”
司马墨轩每念一个字,沐兆儿就觉得有一根针扎在她的心上,原来司马墨轩早就知道,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沐兆儿侧过头,可撒谎时习惯性的动作却没有变,一双手不自居的藏到身后,紧紧握在一起。
司马墨轩看着沐兆儿细小的动作,眼中的笑意更甚,连带着透出的寒意也更甚。
“那逸风送的那支步摇,公主不明白?”轻轻牵过沐兆儿的一只手,摸索着她指甲扎在肉上留下的痕迹,继续说道“公主带的那串桃花玉坠呢?公主也不明白?”
这句话说出,沐兆儿浑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脸上再也藏不住那份胆怯,她觉得好像有人拿着满满一桶冰水,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浇了下来。
司马墨轩似是料到了沐兆儿这样的反应,点了点头,冷笑一声说道“果然,当日在狭马谷公主果然是在等人!说!那人是谁,是央国,未朝,还是鲜兹的人?”
司马墨轩越说越生气,心中怒火加重,更是一掌打在沐兆儿脸上。
没想到司马墨轩会这样,一个踉跄,身子撞在桌上,桌上的茶杯连带刚刚的碗,盆全部摔在了地上,稀里哗啦,混乱的就如沐兆儿此时的心一样。
血腥的味道从喉咙涌出,沐兆儿强忍着没有吐出来,扶着墙壁倔强的站起身。
既然司马墨轩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沐兆儿也不想再挣扎什么,如果因为这个而丧了命,是不是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可沐兆儿的平静看在司马墨轩眼中却激起了他的气愤,双手紧紧握成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里,却反而心里更加急躁,一步上前,再次紧紧扣住沐兆儿的脖子。
“故意疏远本皇子,又特意去勾引逸风,难道是因为你在狭马谷等的那个人抛弃了你,所以才来玩弄我们兄弟,好泄愤?是不是!”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无所谓了。”
沐兆儿突然不想挣扎了,就算脖子被攥住,她也不想再争取那一点点的空气了。
自从到了央国,她就已经失去了自我,这种被人当做棋子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妙梦,球球,爱怎样就怎样吧。
“想死?没那么容易!”司马墨轩一只手死死扣住沐兆儿的脖子,一只手死死攥住她的肩膀,一个大力竟是把她扔了出去。
沐兆儿静静的闭上眼,她以为接下来的一定是冰冷墙壁的撞击,或者是坚硬的地面,但出乎意料,身子落下时感觉到了竟是一年柔软。
脑子中似是冲动了什么,沐兆儿立马睁开眼,几乎是本能的坐起身子。只是还未等她有反应,已经有什么压在了她的身上。
司马墨轩用双腿紧紧禁锢着她,一双手则挑逗似的在她身上游走,嘴角笑意冰冷,一双眼睛带着某种深意的上下打量着沐兆儿。
沐兆儿觉得在司马墨轩的注视下,她好像已经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了。这样的感觉让她再次感觉到了危险。
“司马墨轩,我们是有协议的。你不要乱来。”
司马墨轩任由沐兆儿在自己身下挣扎,像是一只猛兽带到了满意的猎物,正悠闲的欣赏着他死亡前最后的挣扎。
“看来还是怕死的。”司马墨轩显然很满意沐兆儿的反应,脸一点点的靠近,最后停在她的耳边,用你略带诱惑的口气,说道”我如果不做些什么,那不就枉费了逸风那支步摇吗?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我要成为妾,才好配的上那双明珠啊。“
微热的气息吹在耳后,沐兆儿却觉得全身上下都好像变得异样起来。不经意间回头,竟看到球球肥肥的身体从门缝挤了进来,四下看了看,竟冲着地上的碎片而去。
“球球!啊!“
一声急呼之后紧接着的是一声哀嚎。
鲜血满地,几块碎片透过衣服扎在肉上,看的人胆战心惊。
“来人,叫太医,快叫太医!”
司马墨轩抱着已经处于昏迷的沐兆儿的,满脸的焦急,往日的镇定此时只留下了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