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知道。公子很了不起的,他是紫御华庭最有慧根的弟子!若不是公子还要回来继承家业,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上紫御华庭的掌门呢!”
当小丫头理直气壮,颇为骄傲地说完,立时面色一变,意识到自己有些多嘴:“糟了!我怎么把这些话说出来了?”掩住嘴巴怎么也不肯多说了。
“怎么了?难道这些话不能说么?”叶流苏并没有因为他是道士而惊讶,而是听到了“紫御华庭”这个门派的名字。“紫御华庭是什么地方?”
蕊儿晃着脑袋,不肯多说。经不住叶流苏的威胁利诱。
“难道你现在不说,我将来还会不知道么?我这样问,是看看你有没有成为我心腹的可能。既然夫人已经将你放到了我的身边,你不讲,夫人就会认为你守口如瓶了么?”
想了想,点头算是答应了。
“小姐,你千万不要告诉夫人,因为夫人曾经交代过,不让我们说出公子的事情。”要是夫人知道了,一定会将她赶出去的。
听蕊儿说,紫御华庭所在的六阳山是道教圣地,掌教六如真人学究天人,有通天彻地的本事,是大晋的国师,在百姓心中是神一般的人物。
记得有一年,大晋的大部分地区干旱无雨,很多地方都缺水。皇上派人请到了六如真人。在真人的施法下,不多时就下起了雨。
还有一年,安庆城里出现了瘟疫,同样是六如真人带着公子步羽宸,到那里解决了人民的疾苦。
更厉害的是,有一次宫中闹鬼,六如真人居然用搜神之法,将宫中的鬼魅捉拿,这才避免了宫中的人心惶惶。
叶流苏在知道这样的事情之后,心中宛如有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自己的小心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个六如真人这么厉害,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有本事将自己送回到自己的世界。这样看来,自己回家有望了。
她眨了眨眼睛,道:“蕊儿,你说的六如真人真的是这么厉害么?”
“当然了!”
“呵呵,那还变成神仙了?”
“六如真人就是神仙。”蕊儿对这件事情笃信不疑。
叶流苏通过蕊儿之口,知道了一些事情,再问下去,她也就不知道了。
“小姐,你不会跟夫人说的吧?”蕊儿有些不放心。
“你呀,真胆小!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夫人讲的。”
蕊儿见她拍着胸脯,向自己担保,心中放松了不少。
“小姐,那我现在就去给你找找那个大风筝吧。不过,似乎是夫人着人收起来了。可能轻易不会让我们动呢。”
“算了,算了。不必了。”叶流苏摆摆手。“那个我也不着急要,改天你跟我去找吧!”
“哦……”蕊儿微微一笑,自语道:“公子曾经说过,要是有谁用它逃跑,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个家伙!居然能够洞悉别人的居心。叶流苏有些愠怒地握紧了拳头,“瞧你说的,好像他是神仙似的。”
“那当然了。你若是见到了公子,一定会也会这么想的!”蕊儿眼中泛着花痴似的光芒。
“蕊儿,我要睡觉了。”她没好气地说道,掀起自己的罗帐,躺了下去。
怎么了?蕊儿有些摸不清头脑,方才说风筝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提到了公子,小姐就不高兴了?
步府,张灯结彩,热闹异常。一个个小丫头忙前忙后,往往前一个人会跟后一个人撞满怀,然后又慌乱地跑开。府里面的假山水榭被冲洗一新,各色摆设更是被丫头们擦得铮亮。
叶流苏看到府中这么忙乱,心中很是诧异。暗自揣测道,不会是要办喜事了吧?想到这里,心中更是心急得不得了。是不是那个公子要回来了?自己现在就好像风箱里面的老鼠,左右为难。既盼望他回来,心中又矛盾地不希望见到他。
借着大家都忙着,没人再来留意自己,也就乐得得过且过。或许再过几天,她就要离开了。
花园里,一座不大的假山上面,露出了一角淡紫色的衣带。伸出来的天足更是悠闲地晃来晃去。偶尔还哼出一声若有如无的小曲。正是叶流苏。
“妍儿姐姐,你在么?你在哪里?”不用说,一定是步迎香,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丫头。
叶流苏慢慢地坐起身来,将耳机慢慢摘下,放到了衣袖中,同时将手机也放到了腰间的小口袋里面。装好之后,从假山上面爬下来,等到步迎香跑过来,吓她一跳。
果然,当她忽然出现在步迎香面前,小丫头倒是真的吓了一跳,但是随后却甜甜地笑道:“妍儿姐姐,你果然在这儿。”
叶流苏拍了拍手上的轻尘,笑道:“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哦。妍儿姐姐,我想让你帮我想想,应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送给太夫人呢?”
“送礼物?”叶流苏一愣。
“嗯。”迎香猛点头,道:“再过几天,就是奶奶的六十大寿了。迎香想送给奶奶一件称心的礼物。”
叶流苏如释重负,“原来是太夫人就要过生日了。还以为是……”谁知道,她心中是这样想的,却无意中喃喃地说了出来。
步迎香年纪虽小,但是却误以为叶流苏是盼着早日成亲呢。
“嫂嫂,你是不是心急了。我二哥还没回来呢,大娘说等他回来,你们就快成亲了。你先别急!”
“哼,你这小丫头不是好人。居然敢嘲笑姐姐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叶流苏面上绯红,好似熟透的红苹果,张开双手,朝她扑了过去。
迎香怎么会是她的对手,被她搔到了痒处,咯咯笑个不停。
等到两个人闹够了。叶流苏拢了拢鬓边的乱发,手法熟练地塞回去,走到步迎香身边,又气又笑地道:“你这个小妮子,居然敢笑话起我来了。你这样调皮,信不信,你将来嫁了人,也遇到难缠的小姑子?”
步迎香虽然调皮,但还是脸蛋热了热,嘴硬地说道:“哼,谁说我要嫁人了。我要一辈子陪着妍儿姐姐。”
叶流苏眼珠转了转,媚笑道:“我不怕,我也不嫁,我陪着你。就怕到时候,你哭着喊着要嫁人呢!”
“姐姐,你不是好人。人家要你拿主意,你还不帮人家。“迎香嘟着小嘴,露出惹人怜爱的神情。
叶流苏笑着捏了捏她有些婴儿肥的脸蛋,道:“好吧,我告诉你。你就送一些奶奶最喜欢的不就行了。“
“最喜欢?“迎香咕噜着眼珠,皱眉暗暗自语。
叶流苏轻笑着,附到她耳边,轻声说着……迎香面上的神情不断地变化,频频点头。对于步迎香来说,出门去玩那是最好玩的事情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同样爱玩的姐姐陪着自己。
两人跑到马厩的时候,找到了赶车的福伯。在步迎香软磨硬泡的扭糖神功之下,福伯终于败北,同时也承诺,这件事情绝对不对第四个人讲。
一路上,迎香兴奋地像出笼的小鸟,高兴地围着叶流苏说来说去,告诉她风土人情,人情世故。
叶流苏这才知道,封州虽然只是大晋朝的第三大城,但是仍然占据着不小的面积。据说,从城东到城西,赶车还要小半天。在这种情况下,一些官宦或是富家子弟、眷属,出行的时候都要乘着车马,否则凭着他们的速度,只怕天黑的时候,都未必能够回去。
“妍儿姐姐,你说我们这样溜出来行么?”步迎香透过自家马车车厢的小窗,半带着兴奋,半带着新奇问着身边的稳坐泰山的叶流苏。
“怎么不行?”叶流苏翻了翻眼睛,一出步府,这个小丫头的话匣子就没有停过,而且可以看出步迎香尽管在家里面受到众人的宠爱,但似乎还从未曾自己从家中偷跑出来过。
心中暗自悲哀,生在古代的女子真是不幸,成为大家闺秀是有代价的。只是那些三从四德的立法就够让人头痛的了。想到这里,心中想回去的想法更加深刻了。
她撩起帘子,低声对赶车的车夫福伯道:“福伯,今天我跟四小姐出来的事情,你可一定要保守秘密呀。”
明显感觉到福伯的身子一僵,低声道:“妍儿小姐,三小姐,你们两个一定要快去快回呀。要是夫人知道了,一定会重重责罚我的。”
“不会的。”叶流苏摆摆手,安慰他道:“一切包在我身上。出了事情我不会让你扛得。”说着,脑袋缩了回去。
按照之前的安排,福伯在“龙翔客栈”停下了马车,老老实实地在一旁守候。
在车厢里面,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多时,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俊俏得过分的年轻人。
福伯望着两个白生生的公子哥儿,摇了摇头,显然他一个老江湖已经看出了两个人的身份。也是,不说那个个子高的,就是旁边的那个小个子公子,腰肢也实在纤细得过分。至于那个高个子的公子哥,正在洋洋得意地摇着自己手中的折扇。
不用说,这两个人就是叶流苏和步迎香。
步迎香望着高自己半头的叶流苏,从上打量至目光平视处,忽然面上一红,转身背对着福伯,用手指指了指叶流苏高耸得令人心动的****,低头不敢再看。
叶流苏起先还没有留意,后来看到小姑娘面红耳赤,心中纳罕,当看到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前停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她的含义,轻轻咬了咬红若樱桃的香唇,白了她一眼,钻了回去,同时又伸出皓腕,将小丫头也拉回去了。
再出来时,福伯一愣,方才面前两位年轻的公子哥儿,此刻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一个皮肤黝黑,一个皮肤微黄。同时嘴上还模仿着福伯,贴着两片小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