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想,应该怎么样让阮落死得其所,果然我不是亲妈啊,整天就计划着让人死了。想想,阮落相当于是游戏里面主神创造的BUG一个,怎么就这么容易中途挂了呢,但是,没办法,为了让我们原定男主角顺利前行,偶只能牺牲他了,我果然不是亲妈啊,男主角怎么变得这么婆妈,好歹也是大将军一个,我错了。)
阮落倒下的时候并不痛苦,反而有种解脱,头上的鲜血沾染着每一根早生的白发,朦胧的眼前,看到那个站在马车边上的一抹在黑衣人中飘过的绿色瘦小身影以及那个奔过来的红衣少女,阮落笑了,死之前能见到最想守护的两个人,也该满足了。
安容的表情有些狰狞,身上的带着的毒粉已经用完了,这些人似乎来之前就吃过上好的解毒丸,只是速度慢了些,居然没什么影响,虽然武功已经练了一段时间,但因为修武太晚,只是轻功学的上好,尚能在黑衣人中悄然躲过。不远处飘来一声:“不!”一个红衣少女凄苦的叫声不禁让安容侧脸去看,那是今日才回来的阮雯,而在阮雯怀里鲜血淋漓的!!!·····那是阮落!!!不!······
明红带着城防军过来的时候,扇子岭里已经是一片尸体,护送秘密文件到西部陆国去的侍卫以及众多黑衣尸体已经躺了一地,而在血泊之中,一个红衣少女正抱着当朝状元哭的一塌糊涂······
安容在军队来之前就已经被陆阿紫抱上车走了,安容呆呆地坐在马车里,回想着刚刚所见到的画面,她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阴历十月十六,上皇朝状元阮落,在护送文书路途中被不明人士暗杀,清泽皇御赐忠义金牌一块,赐一等伯爵爵位,厚葬。
阮落出葬的那天,安容没有去送葬,她只让绿蛾带去一丛秋菊,安容默默独坐在落花伊人的阁楼之上,饮酒,身旁,月珑烟哀伤着脸为其倒酒。
好久,安容才说道:“珑烟,为小姐我唱一曲《云安九日》吧。”
月珑烟应声,一边抚上古筝,一边唱起《云安九日》,清遥遥的歌声随着风中的暗涌的菊香味,不近不远凝漫在周身,“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旧摘人频异,轻香酒暂随······”
安容轻敲杯盘,应和同唱,不久,便泪流满面,此时一个宽阔的富有男子气息的胸膛靠了上来,将安容揽进怀里,任由安容的眼泪鼻涕沾满他的肩头。
又是好久,安容才停下哭泣,低声问道:“你来找我何事?”
男人的身体僵了僵,却把安容抱得更紧,淡淡说道:“担心一个人,所以便来了。”
安容从男子怀中挣脱,红肿着眼睛盯着面前的男子看了很久,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要不是你和那位,他又怎么会死?”
雷尔卿感受着怀中的冷风,看着面前这个可见犹怜的女子,听着她冰冷的话,心中不禁又疼痛起来,你终究是恨我吧,恨我将你父亲间接害死,恨我与人同谋将你未婚夫送上亡路。
“说吧,什么事,是想问我那天是不是也同去了?是李清泽派你来的吧。”安容的话更加冰冷,连她自己似乎也要被冻麻木了。
然后她又开始喃喃自语,“我那天去见他了,他说扇子岭的秋色正好,不如称他离去前,同游一次,他正好游玩,便上路去西陆国。”安容说到这的时候,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男子温和的笑颜,想到这,心口便一冷,然后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着蓝衫的男子,说道:“是不是你们设计让他遇险,然后引出那些该死的家族,对不对,你们肯定是这么想的。”安容的心口又漫上一把火,那是怒火,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雷尔卿没有如从前般沉默不语,他只是那样凝望着面前有些情绪失控的女子,想到这个平时拥有有些冷清和淡漠的女子会为了那个男人情绪失控到这种地步,不免有些失落,但是他不能再一次让她误会了。“我们没有想过会出这样的事,这次任务安排地极其秘密,除了皇上和我,另几位可信的大臣外以及贺妃外,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这不是我们安排的,皇上他极重视阮状元,而我,也把他当朋友。那些黑衣人查过了,身上并没有什么标记,你冷静点,也只有当时在场的你才能帮我们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安容听着,渐渐冷静下来,然后回忆起当日的情形,最后背对着雷尔卿说道:“黑衣人的武功个个都是上乘高手,对方势在必行拿到密文,对我的毒粉攻击不屑一顾,说明这些人中大部分同样也是用毒高手,听你刚刚所言,可以得出一条结论,出卖李泽清的只可能是他所认为可相信人中的一个,可是此人相当狡猾,短时间内很难找到,毕竟在李泽清面前扮了这么多年的可信之臣也是不容易的,此人心机相当深,不过那个贺妃也相当可疑。”
“贺妃?”雷尔卿有些不明白,“她是陆国人,深受皇上宠爱,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安容一声轻笑,“入宫能活到现在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容易,你以为每个女子都喜欢远离故土,为了国家去和亲吗?真是可笑。你走吧,我累了,要休息了。”说着,安容便招招已经退到阁楼之外的月珑烟,让其扶着她走下阁楼。
雷尔卿看着安容一瘸一拐的身影,才惊觉,原来她也受伤了,眼里盛满了心疼,穆安容,我好想告诉你,我其实只是单纯想来看看你的,我一点也不想将你拉入这些头疼的事情,安容,你为何每时每刻都要如此快的恢复坚强呢?摸着肩膀上有些温热的泪水,雷尔卿紧紧握住拳头,我雷尔卿发誓,再也不让穆安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安容再见到阮雯时,已经是半月以后,在这半月里,安容曾独自前往阮落的坟头,独坐半日,回来的时候对着自己做的阮落的灵牌喃喃独语:“我没想过,我会这样怀念你,怀念一个有缺陷的基因改造人,阮落啊,你师父也知道你走了,我本来以为他是个不会哭的机器人,没想到他也会偷偷抹眼泪,说要重塑你,可是谁都清楚地很,他现在没有那些材料,也没有足够的能量石。早知道现在会这样,我当时就不该用能量石治病,这样你就能好了。阮落啊,你知道吗,丫头我是穿过来的,你知道什么是穿过来的吗?·······”
阮雯一身白衣,面色惨白,呆呆地望着她哥哥的灵牌发呆,让人觉得她在另一个世界,给人的感觉只觉得是一阵冰凉气息,她看到一瘸一拐走进自己的安容时,眼神里才慢慢恢复些神采,她说:“你来了········”
安容并没有多说话,她只是站在那儿,站在这个曾经阳光灿烂的女子面前,凝望着女子手上的灵牌。两个人便坐在秋日的阳光里,守护着她们心中的那个人,仿佛那些温柔还在是的。
再半月后,阮雯失踪了。
安容走出那间屋子的时候,已经是月悬高空,她带上冰冷的面具,穿过长长的走廊,对着阴影中前来接自己的月影宫暗卫道:“发月影令,召集所有月影宫下弟子回宫复命。”“是,少主,那月影门呢?”暗卫小心问道,冰冷的面具遮挡了少女的面容,看不到表情,只听到这个年轻的声音说道:“让月影门前往陆国,血屠马洛王府。”冰冷地如同金属,甚至能让灵魂暗颤,小声称诺,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安容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孤月,默然带上一丝恨意,贺妃,我要让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