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当时病的不轻,躺在躺椅上做挺尸状,先未见得她,等回头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丛丛然然立在那儿了,小小的嫩嫩的,带着几许难言的妖娆和妩媚,她给我送了礼,个个都是难言的精品,对于礼物,我是无意的,我反而好奇她为什么会和我妹妹相识。她请我去教她弟弟,我做出无意的神色,一看她,就知道是大家族出身,我这一辈子最怕的莫过于那些无聊的纠纷了,更何况,我们家族向来早亡,我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事上。她听到我的拒绝依旧淡淡的,只是将手中的信掏给我,看到信上署名,才意识到眼前之人是谁,似乎她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后来和青乐饮酒,才知道她的故事,真是个神奇的丫头,与自己是如此的相似,处处不得而为之,每次摔倒,却不得不站起来,不得不逼着自己成长,逼着自己有本事,才能撑起那个破碎的家,我要守护我的妹妹,她要守护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我是为了完成家族使命,她也是为了完成父母遗命,我们总是要做好牺牲的准备,这似乎是我们宿命。
记得那一次,我去见她,形容枯槁,从未见过如此气急败坏脆弱无比的她,顿时心就软了,她还这么小,就要承担的比我多,我不是个热心的人,可是,她让我产生了怜惜感,我想守护她。
带她回谷里见师父或许是做的最好的一件事,他们两个一见如故,常常在一起聊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话,我知道,他们有事瞒着我,很多年以前,我就知道师傅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而她,或许,也不是。我常常哄她吃药入睡,偶尔也亲自煮汤给她,照顾起来倒像在照顾我那妹妹似的,可惜我妹妹是皮猴,不会像她这般,发脾气起来也闹不到哪去。
听到师傅让我在她成年礼后娶她,觉得非常的惊异,听师傅说,她是愿意的,我更惊奇了,这个女孩似乎并不在意婚姻和爱情,而我,同样不在意这些。有时候,我想这么聪明的她在感情上如此迟钝,是不是一种平衡呢,看到对她已经情根深种的雷尔卿,我突然有些庆幸,我与她之间无关爱情,只有亲情。
我从没着想过死的如此突然,我以为我还能再照看她两年,再看着她长大,就像我期盼着看我妹妹嫁人一般期待着她嫁给我。
她曾形容我为菊,我从没告诉她,她是比我更优雅更高傲也更冰冷的梅花,永远清淡,但时而间却能闻到暗香。成年礼上那件红衫,让我意识到,即使我离开,或许也会有另一个男子如我一样懂她,甚至更爱她吧。
对不起,我心中最美的梅花,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