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二,是苏瑾清这一生最重要的日子。
她就要嫁与太子,成为众人羡慕的太子妃。
橙芳伺候着穿上成婚的喜服,是昨天内务府送来的。喜服的裁剪很是得体,穿在身上不仅合身,也显得身段姣好,再加上镂金与刻丝的手法更是喜服华贵精美。苏瑾清本身便生的白皙美艳,风姿卓卓,穿上喜服更显得美艳非常,楚楚动人。
一时间使得丫鬟们都看呆了。
苏瑾清嘴角保持着美好的弧度,任由丫鬟橙玉在自己头上盘着发髻。
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的,很是忙碌,这种忙碌中透露的喜悦更是难以言表,一个个脸色都洋溢着笑容,如同自己嫁娶一般。
头发梳好了,橙玉轻手轻脚地拿起镜子前摆着的凤冠,轻轻地戴在苏瑾清的头上。
头上的凤冠轻轻地戴下,精致华美的凤冠在烛火的摇曳中,闪耀着迷人耀眼的光芒。
苏瑾清静静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凤冠的光芒透出铜镜,映入她的眼中。这一刻,她的心里生出一种异常的满足感,好似在这瞬间,自己想要的,所求的,都已得到。
手不自觉地摸着脸庞,就听一旁的橙玉笑着说道:“姑娘真的好美!是奴婢见过最美的新娘。”
苏瑾清瞥了她一眼,“就是嘴贫。”
橙玉更是掩袖在那咯咯直笑。瞧着姑娘红扑扑的俏脸,原来姑娘也是这般羞涩。
时辰估摸差不多,一抹红色喜帕掩盖了苏瑾清最后的一丝情绪,由着丫鬟扶着出了门。
内监早已将彩轿置于中堂,只等新娘上轿。苏瑾清走到了轿前,由女官伏侍着上了轿,这才下了帘子,也盖住了众人对苏瑾清的视线。
只觉一阵晃晃悠悠地,然后便平稳下来,先来之前是起轿。八名内监抬起彩轿,彩轿前,由人举着十二只灯笼,二十只火炬在前面引路,一路上女官随从在左右。出了苏府,队伍又扩大了,内务府总管、护军参领与一干部众前后护行。
苏瑾清安安静静地坐在轿中一动不动的,连喜帕也没有悄悄掀开。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苏瑾清觉得时间貌似只过了一瞬间,又好似过了千年万世。轿子终于停了,却没被放下来。听到一阵下马的声音,而后,轿子又开始向前,没一会,这一次轿子终于真正停了下来。帘子被随行女官的纤手撩开,另一位女官则是伺候着苏瑾清下轿。
原来已到了太子在宫里的住处,想来之前到了皇宫宫门,众人下马入内才耽搁了那么一会。
从下轿的那一刻,苏瑾清就仿佛置身于云端中,走起路来都感觉轻飘飘的。
拜了堂,然后迷迷糊糊地被牵入了新房,而太子则是在外堂招待宾客与苏府的众人,脸上隐隐带着一丝笑意,却让人觉得有些玩味。
宴席结束,太子进了新房,等候在此的王夫人连忙上前说了些吉利话,然后打了个颜色,一旁的宫女将挑喜帕的喜秤呈了上来。王夫人笑道:“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太子闻言将喜秤拿了起来,轻轻地将苏瑾清头的喜帕挑了下来,将挑着喜帕的喜秤随手放在宫女双手拿着的托盘上。
那宫女拿着托盘退在了后头,另一个宫女上前,托盘上则是两杯酒。
王夫人眉开眼笑,大声道:“夫妻共饮合卺酒,恩恩爱爱到白头。”
苏瑾清还有些晕眩,闻言抬眼看了太子一眼,又快速地低下头,红袖中的手伸出,与太子一同拿起了金酒杯,酒杯上的纤纤玉指显得白皙又柔嫩。
喝了酒,放下杯子。王夫人又命人呈上一碗汤圆,见他二人都开始吃,便念道:
夫妻同饮福圆汤,同心同腹同肝肠;
夫妻食到二百岁,双双谐老坐福堂。
而后又是一些类似的仪式,苏瑾清本有些饿,吃了几颗汤圆,又陆陆续续被指引着吃了些饺子什么的,虽然少,但肚子也有了三分饱。
王夫人很是尽兴,笑容浮在脸上,硬是像极了一朵花,见太子眉宇间有些不耐,正好仪式已经进行完,这才又说了几句吉利话,招呼着身边的宫女,一同退了下去。
看着刚被关好的门,苏瑾清的心忽然开始怦怦直跳,像是要蹦出来似的。之前有王夫人和宫女们在还未觉着什么,现在忽然寂静下来,又独剩他二人,内心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太子玩味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她也算是有名的美人,特别是今日,著着喜服更显美态。在江城,与她的美貌同样出色的是她的才情。想娶她的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却不知为何,在诗会上偏引起自己的注意。原来她志在宫闱!
太子扬起嘴角却无几分笑意,在她身边坐下。手略微粗鲁地勾起她的下巴,苏瑾清有些不适这般变化,脸上倒也没显露什么,只是抬眼瞧他。
太子缓缓地靠了过去,贴在她的耳畔,“本太子了了你的心愿,且让我看看你有何可吸引我的,当不当得起这个太子妃。”
苏瑾清原也没想到太子会娶她,她知道自己吸引了他的注意,但这只是她的第一步,那时她还在想之后该如何,却未想到自己直接成了太子妃。
太子说完,直接咬上了她的耳垂,苏瑾清嘤咛一声,不示弱地说道:“若未吸引,我怎会坐在这里,成了太子妃。”
双手紧握在膝上,却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太子轻笑了一声,并未言语。只是嘴唇缓缓下移,来到了她的脖颈处,狠狠地吸了上去。
苏瑾清更发没有办法言语,只是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来。
脖子上一阵舒舒麻麻的感觉,那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太子亲了一会,双手扶上她的肩膀,苏瑾清身子不由一颤。
太子却仿若未觉,直接袭上了她的红唇。苏瑾清瞪大了双眼,颇有些手足无措。只感觉嘴上湿湿的,然后便被对方的舌头顶开,在自己的嘴里不断攻城略地,身子也酥软了下来,没了力气。
太子的双眼泛上一抹异样的光芒,显得更加地深邃,手却来到她的胸前,开始为所欲为。
……
第二天,苏瑾清醒了过来,忍着身子的酸疼,爬起身来。这时太子也醒了过来,苏瑾清不由地脸一红,想起了昨晚……
太子脸上没有什么情绪,默默地起身。
苏瑾清心底有些发酸,他便这般不理会自己,想来昨晚对于他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要是换做之前那些去苏府求亲的人,怎会这般……可是自己选了这条路,不管多难,都要走下去,且要比任何人都走得好,走得平稳。
忽略了略微发苦的内心,开了门让宫女们进来。帮忙伺候着太子穿上冕服,这才由宫女们伺候着穿上准备好的翟衣,梳好头,带上九翬四凤冠,与太子一起去给皇上、皇后行礼。
苏瑾清微低着头,按照礼数,行了大礼,六肃三跪三拜之后,被皇后赐了座,苏瑾清这才敢抬头来打量。
皇上一身龙袍,看起来甚是威严,精神头很好,年岁也显得只有三十多左右。坐于一旁的皇后,头戴双凤栩龙冠,身著黄色大衫,外披霞帔,端庄华贵,温柔从容。
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发现他的相貌有六分像皇后,只是这气势倒是与皇上颇为相像。
皇后打量了苏瑾清一番,见她不骄不躁,谦和有礼,颇为满意。
皇上与二人说了些话,和皇后一起赏了些东西,这才让二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