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着,反抗逃亡,承受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打击,让他差点崩溃,奇物的发现注定自己命不该绝。
他见识过了铜鱼溪流铜鱼溪水的神迹,没有太大惊奇,但也狂喜许久。
“天地间生的奇物,竟然让我唐秋白误打误撞得到了,真是天不亡我。”
“少年岂会久居人下,我当自强,站立天地间。”
呼啸一声,声音穿透树林,惊得野鸟乱飞,心情转变过来了,重新拾回了往日自信自强。只要走出山林,自己完全开始一段新生活,一个新的未来,何必纠结过去。
时令晚秋,山变成苍色,整个林子已经安静许多,失去往日的喧闹,觅食的野兽也无精打采,低吼一声,转悠几圈,踩在白霜上,发出吱呀响声,为寂寥的寒秋添了一抹生机。
唐秋白手提断刀,背着网兜,衣着破碎,坦露着胸膛,穿梭在林间,依旧在无尽山峦中,成为一个小点。
网兜中还有五六个果子,顺手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咀嚼吞下,继续前行,不得不说红果子是神奇之物,吃掉一颗三四天不吃东西,照样精气神十足.
绕过一颗大树,地上的东西让他心中几分惊喜,周围的草被清除一空,留下大快平地,地上一堆柴火,炭灰堆砌好厚一层,没有烧过的干柴散乱在地上。
无疑告诉他,这里莽莽荒野深山人迹罕至的地方,有人来过,而且人数不少。
山山相连消失视野尽头,水水相接流向何处同样的无人问津。
在这片长势茂盛,齐人高低的灌木丛里,一行人格外的突兀,在没有人烟的地方,人影显得格外的新奇。
一位身穿明黄色短衫男子走在前面,消瘦的长脸专注眼前,手上的马刀每次挥舞,拦路杂木纷纷落地,惊得麻雀乱飞,生成一条简便的路。
头带轻纱的女子跟着这位,淡绿裙子紧身包裹玲珑曲线,白皙玉手握着剑。
其后一位便装短衫女子,眉目清秀,肩跨着绸缎包袱,很是无聊和无奈。最后则是一位高个子汉子,背上包袱凸起,浑圆背上轻满汗水,胸膛敞开着,汗水直淌。
每个人步伐轻盈,足下有力,竟然连背着大包袱的汉子也不例外,荒野的行走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少困难。
“兰师姐,这次我们要是顺利完成任务,师傅肯定会大为赏赐的,你是师傅最为得意的弟子,说说,会赏赐我们什么?”短衫女子耐不住荒野无聊,漫不经心问了一句。“还有你说说,我们师傅乃是有名高手,为什么不直接来去的,其他武馆也不敢说什么。”
整个队伍里面就是她一人言语和大汉喘息声,被称为兰儿师姐的轻纱女子没有搭理一句。
这位女子叫英儿,是队伍中最耐不住寂寞的,一个多月行走山水之间,早都不耐烦了,“展师兄,你说说,你不是最聪明吗,怎么不说话?”英儿哼哼唧唧,不满道:“展师兄一天摆着脸,累不累?等我武道修为和你一样好,我就去给师傅说,和你比武,让你喊我师姐,气死你。”最前面的展云平静的很,顺手斩断藤蔓,倒是轻纱下的的兰儿觉得英儿话有些不顺耳。
兰儿纤手褪下轻纱,流出白皙温柔的脸,并不算绝色,但也清秀异常,远山眉黛是女儿家的柔弱文静,还有习武人的英气,黛眉一皱,斥道:“英儿休要满口胡乱言语,展师兄怎么招惹你了,就是一副小孩子性子,这次师傅就是让你出来磨练,哪晓得你还是一副老样子。”语言中却没有多少的指责,充满了关心。
英儿朝兰儿背影吐了吐舌头,俏皮的道:“这下你肯理我了吧,你就知道练武,跟个木头人似地,只怕到时候天下的男子都被你吓怕了,只有大师兄会跟在一起。”
展云眼眸中闪现出一点喜色和期待,却说了一句完全不相关的话:“天色不早了,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撑帐篷过夜,明天继续赶路。”
英儿一听立马来精神,欢呼雀跃的鼓掌,不用赶路,休息的时间多了,枯燥就少多了。
“小心,有人来了。”兰儿忽然提醒道,蹭的一声拔出宝剑,展云打了一个手势,四人顿时消失原地。
灌木丛中,露出一个脑袋。
唐秋白格外喜悦,刚刚从半人高的杂草昂起头张望,霎时僵硬,慢慢举起手,余光瞥见脖子处横着一把锋利的剑,剑口扣紧脖子,脸上的喜悦顿时凝固。
明黄色短衫的展云阴冷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刀剑无眼,何况他脖上是剑,胸前是刀,唐秋白心咯噔一跳,不知道怎么回答。
“啊,野人,林子还真有野人?”
英儿跳出来,掩口喊了一句,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唐秋白头发缭乱沾满草叶,黑里透红的脸上满是污垢,衣衫剩下碎片,将就耷拉在身上,胸膛还有几道黑色痕迹,裤子勉强还在,只是腰间系一条藤蔓,背上网兜扛着两只野兔半只野猪,还有一些草药。
看起来…是…野人
“我是……我是一个猎人迷路了,看见你们留下的痕迹,跟了过来。”
刀剑来的太快,比监察的亲卫还快三分,他猜到他们是武道高手。
对于唐秋白的出场和这个老实答案,展云冷漠问道:“这里几千里没有人烟,不会有猎户,还有大型凶猛野兽经常出没,一般人不能生存,你一个人怎么会出现这里?”
“我打猎摔下山崖,迷了路,走不出林子,想问路到营凌城去。”
地名是他在书上看到了,钻进山林十几天也找不到山向,不到走到了哪里。
背后传来兰儿的声音,“展师兄,这个人不是武道之人,不用担心。”
英儿一副感兴趣摸样,凑近之后扇了扇鼻子,重复问道:“你不是野人?怎么打扮这个样子,出来吓人?
唐秋白脏的脸看不清表情,“我是一个猎人,不是野人,从这里走,能不能到营凌城?”
这五六天来,唐秋白一路走来,河溪流也没碰见一条,要不是果子兽肉补充体力,早都趴下了,那里来的水洗澡,自然脏臭无比。
兰儿走上前,说道:“这里没有什么路,大致方向这里走下去,十来天能找到一条大路。”害怕唐秋白不知道,伸开玉臂,指了一个方向。
展云补充道:“我们也去营凌城,不介意的话,一同回去,正好路上有个伴,荒郊野岭多一个人多些情趣。”
英儿哦了一声,似乎恍然大悟。兰儿也没有反对。
唐秋白加入了这支队伍。
夜晚,天上繁星点布满夜空,远处野兽吼叫消失在宁静的夜晚。
同在一个帐篷中,还有那位憨傻的汉子,他口齿不清,似乎剩下一身蛮力专为队伍挑行李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