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花,一道妖魅俊逸的身影直扑过来,轩辕烈桃花眼凄苦无比!“呜呜,然儿,才一日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呜呜……”虽哭却不敢乱动,温热的大掌紧紧握上玉笋般的小手儿。星眸中的水珠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止都止不住。
莫悠然无奈地看着他,余光扫过轩辕宇,“白天就闹了,知道你这里定不方便,硬拖到这会儿的,茶饭都没用过一口呢。”轩辕宇只得硬着头皮解释。
“呜呜,然儿,你为何瞒着我?你这没良心的,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皇兄什么都知道,偏就瞒我一人,你,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呜呜……”
“烈,你说什么傻话呢?这不是情况紧急吗,瞧你,哭得这么有节奏,是不是在宫里演练了很久?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哭啊?”莫悠然摸上他那水汪汪的桃花眼,打趣地冲他笑,一双美眸难得的温柔,宛若星月生辉,桃腮粉面,三千如瀑青丝,随意抛洒在枕畔,看得轩辕烈顿时魂魄出窍,定定的没了一丝声响。轩辕宇在旁边暗暗苦笑,“然儿不喜欢美男哭哭啼啼的,若敢再哭就离我远点儿。”莫悠然佯装恼他。
“然儿,别赶我,我,我不哭了,不过,我要留下来,守着然儿,叫皇兄也留下来好不好?我们在宫里都坐不住,好歹留在你身边,能随时看着,也心安,不然我们会死的,饿死,渴死,担心死,总之我不管,我要留下,然儿不好,我就不回去,有什么计划,算上我一个,怎么演都成。”耍赖功夫无敌。
“三皇子殿下,您好歹看在娘娘为您担心忧虑的份上,用些膳吧,您这样,还没等那莫小姐醒来,自个儿就先倒下啦!”凤栖宫内,佟贵妃的贴身宫女清荷耐心地劝着。
“走开,然儿不醒,本殿下什么也吃不下,母妃,求您看在儿子的面上,去求求父皇,将那什么神医神算的请出来,这帮老匹夫,关键时候没一个管用的,然儿也不知受了什么内伤?这都两天了,总不见醒来,这样下去会死人的。”轩辕烈眼窝深陷,心急如焚。
“傻儿子,那胡太医不是都说了吗,莫小姐只是暂时性的昏迷,伤势一直在好转中,那不就是内里并无碍吗,再耐心等等,总会醒来的,倒是你,若再不好好吃东西,当心母妃把你关起来,看你还怎么去看她?太子那里都用了心了,你干嘛还要趟那浑水?顺颜有什么不好?知根知底的,从小就对你死心塌地,为什么我的儿子都要看上他莫家的女子?这件事,母妃说什么也不会依你,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佟贵妃柳眉深皱,一脸的不耐。
“母妃,先不论然儿最终属于谁,但现在就放弃,儿子无论如何做不到,我的心里只有她,其他女子再好,都与我无关,母妃歇着吧,儿子告退了。”轩辕烈说完就走,半点不停留。
“你,你这不孝的……”
“娘娘,您消消气儿,三殿下会回心转意的,太子岂是那么容易放手的?这么些年病下来,太子的心坚着呢。”清荷看得明白。
“是啊,瞧我,跟他叫个什么劲儿,大事多着呢,这孩子迟早会后悔的,你快去传信儿给他,就说那丫头的伤是真的,叫他想办法知会一下柳家,免得夜长梦多。”佟贵妃眉头舒展,心下渐宽。
“是,奴婢这就去。”
“然儿,母妃应该是信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母妃会做什么呢?这件事,从头到尾,好像都没安国公府什么事啊?”轩辕烈在宫里假意绕了绕,又转回了丞相府。
“安国公府不会动,但柳家会。”莫恭明先接了下去。
“可母妃与柳家向来无瓜葛啊。”
“烈,你做的很好,叫夏雨伺候着先洗洗脸吧,这妆画得渗着呢。”莫悠然憋笑,此刻的轩辕烈简直跟几天几夜没合眼的劳命鬼无二。
“好啊,你们都恨不得笑出声是吧?看本殿下这么惨,都偷着乐是不是?”轩辕烈撅嘴瞪眼,不过心里却甜着,乖乖由夏雨伺候着洗脸去。
“香儿,去将午膳摆进来,叫雪儿把粥也顺便盛些过来,用完膳,咱们再计划一下今晚的行动。”
“是。”秋香应着出去,莫悠然的病没有瞒着这四个丫头,饶是这样,大家仍旧心疼得心肝肺的一起揪着。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既然有了这么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那么,就好好的干一场吧,李强不是说过吗,见利不谋乃是大罪呢。
纤细的黑影快速一闪。“啊!啊!”只听到两声凄厉的惨叫,加上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僻静漆黑的小巷里传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说,鬼鬼祟祟的到这里来做什么?若不从实招来,你的小命玩完是小,那翠竹巷里的老老少少都会陪着你生不如死!”
“大侠饶命啊,我招,我全招……”
过了一刻,“就这些了?”
“大侠,小的没瞒您,我真的只知道这些,求您放过我,我那一大家子都等着我拿银子养呢。”
“你应该听说过鬼忧公子吧?”
“啊!公子饶命,公子大仁大义,百姓中都是传开了的,小的……”
“行啦,本公子还嫉恶如仇呢,今儿就暂且饶你不死,若让本公子知道你口是心非,你该知道本公子的能力,我会把你那一家子都抽成干尸,晒成人干,再用盐……”
“求公子饶命,小的知道该怎么做。”男子吓得瘫软在地,浑身颤抖如筛。
“那就好,这里是二百两,拿回去治伤养家,不该说的别说,该做不该做的,要问过了本公子再做,联系方法,柳家的春风楼门前有个老乞丐,将纸条给他,他会告诉你怎么做,可听清了?”
“是,是,小的听清了,请公子放心,小的一定配合公子。”
“嗯,算你明白,赶紧回去吧,据我所知,你那闺女好像被柳管家的儿子看上了呢,有什么困难,可以传信儿给本公子。”
“啊?谢公子提点!多谢公子!”等刘二再抬头,哪里有那鬼忧公子半个影儿?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刘二顾不上胳膊的疼痛,以最快的速度往翠竹巷的家里跑。
“你们这帮杀千刀的!啊!我的苦命的妮子啊!”
门敞着,年迈的二老倒在冰冷的雪地里,几个年幼的孩子围跪着哭的凄惨无助,刘二迈进院子,望着眼前的一幕,脑袋“轰”的一下,整个人顿时呆坐在地,女人冲出来,摇他,使劲的晃着,“你还我的妮子,我苦命的妮子,她快要死啦!你救她啊!快去救她啊……”
“他爹,咱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可怜的妮儿,这以后,呜呜,要她怎么活啊?”刘二媳妇看着昏睡的闺女泣哭不止。
“快给孩子熬药去,爹娘的命是保住了,可身子要将养一阵子,瑶妹,你放心,这仇咱会报的,柳厚禄,我刘二若不灭了你全家,我这颗脑袋就拧下来给你祭祖!”刘二强压住心中腾腾燃烧的怒焰,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阴冷。
“然儿,这么做是不是有点……”翠竹巷对面的屋顶,轩辕宇有些犹豫着开口。
“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刘二在柳家的坏事可没少干,桩桩件件,这是他该得的,人都要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刘妮虽可怜,但这结果是早晚的事,咱们只不过让她提前了而已,他刘二还有报仇的机会不是吗?若是女儿被糟蹋了,连仇都报不了那才叫窝囊,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这种人渣,若不是看在还有些用处的份上,我是懒得多看一眼的,走吧,哥和烈那边应该也完事了。还要去一趟李府呢。”
“嗯。”轩辕宇不再说话,他知道,在莫悠然的心中,除非是她想在乎的,否则,决难得到这女孩一丝一毫的同情心。
“莫兄,然儿这药水真的很厉害啊!真是佩服死她了!”
“哼!看他们还拿什么跟然儿挣?”莫恭明将最后一匹布喷洒完,冷眸中漾起难得的快意。
“哥,烈,你们还顺利吧?”莫悠然与轩辕宇赶到时,见两人已在原地等。
“然儿,全搞定了,三家酒楼的水井和布匹仓库都喷了药,今天新到的货还真不少,足足有上千匹的绫罗蜀锦,还有一屋子的皮货,这柳家,为了对付咱们可下了血本呢。”轩辕烈有些兴奋。
“嗯,据刘二交代,明日他们会在咱们那批送往宫里的服装上动手脚,借此掐断咱们宫里这条线,然儿想这样……”